楚清和在一座废弃木屋里来回踱步,满脸的生无可恋。他用力拍打着门,喊道: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林中回荡,却只引来了几只好奇的松鼠。
那几只松鼠呼啦啦一下子就跑到了木屋前的空地上,然后整整齐齐地坐成一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楚清和:…
人落平阳被鼠欺!
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已被困在了这个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小木屋里,显然是某个猎户的临时避难所。再往窗外一看,外面是一片幽暗的老林,看着就阴森森的。不过木门外施加了封印,让他不得不感叹沈既白的周到——大概是怕他在这片深山老林里成了野兽的晚餐。
但是,他心中不禁哀嚎:“为什么会在深山老林里啊喂!”
时间倒回一个小时前。
沈既白扛着昏迷的楚清和,脚步有些踉跄地出现在深山老林里,他的眸子里满是迷茫,缓缓地歪了一下头,扫过四处。
他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树林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微微皱起眉,目光在四周的树木和蜿蜒的小路间来回扫视,试图寻找一点熟悉的痕迹,可是大脑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关于这地方的记忆。
犹豫片刻后,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没走几步,就被一根横在路中间的枯树枝绊了一下,他身子猛地向前倾,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回头一看是棵歪脖子树。
他继续前行,走着走着却发现自已又绕回了刚刚的地方,那棵歪脖子树正对着他,像是在嘲笑他这个路痴。沈既白的耳朵不易察觉地红了一下,他把楚清和往上颠了颠,又重新选了一个方向走去。
终于,沈既白在一处杂草后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他把楚清和安置在山洞内一处相对干爽的地方。
山洞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又带着丝丝凉意的气息,周围的石壁上有着湿漉漉的水汽,滴答滴答地偶尔落下水珠。
角落里还散落着一些干枯的树枝和动物的白骨,白骨上有着被啃咬的痕迹,似乎在诉说着曾经在这里发生的残酷生存斗争。
他扫过那处白骨,微微凝眸。就在这时,一只老虎悄无声息地从暗处缓缓探出了庞大的身躯,紧接着猛地蹿了出来。它那铜铃般的眼睛里透着凶猛的光,一下子就锁定了沈既白,随后目光又转移到躺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楚清和身上。
这只老虎看起来威风凛凛,身上的皮毛有着斑斓的纹路,在山洞昏暗的光线中,隐隐散发着一种野性的气息。它的爪子厚实而有力,每一根爪子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弯钩,此时正紧紧地扣着地面的石块。不过,这老虎在与沈既白对视的瞬间,竟有些不敢抬头直视,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犹豫。
沈既白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拉扯着楚清和,想要把他往自已这边拉回来一些。
然而,老虎的爪子却突然“啪”地一下,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量,按在了楚清和的腿上,截断了沈既白的动作。那爪子按下去的时候,甚至能看到楚清和腿上的衣物被压出了深深的痕迹。
沈既白:……
他轻轻抬眸,目光轻飘飘地投向老虎,老虎的爪子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可那双眸子却越发凶狠起来。
山洞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山洞里却不断传来一声声吼叫,似乎还掺杂着些许骨头撞击的声响,片刻之后。
沈既白不慌不忙地重新扛起楚清和,走出山洞,他在森林里四处打量着,可是山里七拐八弯的,到处都是相似的道路和树林,他那有些迷茫的眼神在幽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就像迷失在大海中的孤舟。
而山洞深处,老虎正捂着脑袋上肿起的几个大包,嘤嘤嘤地小声哭泣呢。它的眼睛里噙着泪花,看起来可怜巴巴的。那几个大包就像小山丘一样,高高地隆起在它的脑袋上,周围的皮毛都有些凌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捶打过一样。
好不容易,在不断探寻下,他总算瞧见了一座破破烂烂的小木屋。那小木屋歪歪斜斜地矗立在那里,屋顶的茅草有不少已经缺失,墙壁也是破洞百出,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吹倒似的。周围还散落着一些破旧的木板和石块,像是曾经有人在这里搭建过什么东西,又被破坏掉了。
应当是之前的猎户遗弃的。
他暗自思忖着,有了之前的经验,便先将楚清和安置妥当,随后伸手想要查看一下他的身体状况。可就在把脉的时候,他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楚清和并无大碍,只是楚家已然覆灭,然而他脉象里那一股微弱的煞气却依旧没有消散。
他眼眸幽深了几分,身形一转,刹那间消失在了原地。
…
小木屋内。
折腾了许久,楚清满脸沧桑地望着一望无际的深山老林,竟然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他摸着自已咕咕直叫的肚子,神色悲壮:“救命啊,来个人救…哪怕来只猪,我也可以!要饿出人命了!!”
楚清和在木屋内四处寻找,希望能找出一些被遗忘的食物残渣,哪怕是一块干瘪的面包也好。他翻箱倒柜,结果只找到了一些陈年的老鼠屎和发霉的玉米粒,这让他不禁感叹:“这日子,过得比老鼠还惨。”
于是,他就这么眼巴巴地等着,从天亮等到天黑,一天过去了,又一天过去了。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一点动静。
楚清和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那脸瘦得都快脱相了,就像个小骷髅似的,缓缓地扒拉起窗台,眼睛里还带着一丝希望,嘴里嘟囔着:“可算是有点动静了,再不来人,我这小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我还没娶媳妇呢,可不想就这么饿死啊。”
就在沈既白和楚清和陷入深山老林的困境之时,一束耀眼的光芒突然穿透了茂密的树冠,如同天降神光。光芒万丈中,似乎有一个身影缓缓浮现,骑着一朵粉色的云朵飞奔而来。
楚清和的眼睛在这一刻热泪盈眶,他缓缓伸出手,心中充满了希望。
神,一定是神!
他心中默念,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随着强光的逼近,楚清和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狂飙而出。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声嘶力竭地扯着嗓子喊道:“救命!”
然而,当光芒消散,楚清和的希望瞬间凝固。一个寸头年轻小伙骑着一只巨大的粉猪飞奔而来,表情扭曲而变态,与他想象中的神差了十万八千里。
楚清和:……不管怎么样,先出去再说,楚清和决定不顾一切。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再次声嘶力竭地叫唤:“救命!”
寸头小伙扫过窗台,看到一个惨白无比的男人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眸子,跟个成精的骷髅似的,对他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
寸头小伙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他的声音尖锐而带着一丝颤抖,几乎是尖叫着喊道:“我艹!这怎么还有一只!!”
他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的双手在粉猪的屁股上疯狂拍打,
“快跑啊,俺滴猪猪!”
他催促着,声音中带着绝望。然而,粉猪眼睛一翻,四肢一软,竟然在这种紧要关头吐着白沫晕了过去。
小伙目瞪口呆地看着粉猪,他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从惊恐转为难以置信。“不是吧,这都行?”他喃喃自语,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楚清和:???什么还有一只???
楚清和纳闷地想,他缓缓瞥过寸头小伙身后,不远处缓缓追来一只红衣僵尸,脸色惨白,长发飘飘。
楚清和:…敢情被当做僵尸了。
他又扫过寸头小伙,粉猪的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鼻孔里还冒着泡泡,完全失去了意识。小伙回头望了望越来越近的红衣僵尸,又看了看昏迷的粉猪,他的表情变得绝望。只见他一边狂打着猪屁股一边看着追近的僵尸,吓得尖叫:
“我 giao!里个 giao !”
“俺滴大猪猪哇,你现在不能死哇,giao gi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