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眼神中透着决然,双腿猛地发力,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恶鬼冲了出去。他挥舞着手中那把寒光凛凛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直逼旺财而去。
旺财那青面獠牙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身形一闪,以一种极其诡异的速度避开了刀疤男的攻击,同时伸出那长着尖锐指甲的爪子,朝着刀疤男的面门抓去。刀疤男脚下步伐一错,身体向左倾斜,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抓,但旺财的爪子还是划破了他的肩上的衣袖,一道血痕瞬间出现。
刀疤男蹙眉,转身又是一剑横扫。这一剑蕴含的力量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旺财见状,迅速后移还是被砍掉了一处骨爪。
此时,那些道士们躲在刀疤男身后,紧张地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刀疤男再次主动出击,他高高跃起,长刀举过头顶,朝着旺财狠狠地劈去。旺财双手交叉,竟然硬生生地挡住了这一刀,碰撞之处溅起一片火星。
旺财猛地一推,刀疤男被震得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但他迅速翻身而起,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眼神却更加坚定。他双脚蹬地,又一次冲向旺财,不断地变换着长剑的攻击角度,时而刺向旺财的咽喉,时而砍向它的四肢。
旺财也被刀疤男的顽强激怒,它的攻击变得更加凶猛。只见它身形忽隐忽现,每次出现都会朝着刀疤男的要害部位发动攻击。刀疤男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他依旧死死地守在道士们的身前,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就在这时,另外一侧恶鬼偷偷朝刀疤男袭来。那恶鬼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身形如鬼魅般在阴影中穿梭,若隐若现。它的双眼闪烁着幽绿的光,好似两团鬼火,透着无尽的恶意。
楚清和看着着急,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知道,刀疤男此时毫无防备,如果恶鬼偷袭得手,必然是死路一条。楚清和的手心满是汗水,他咬了咬牙,双脚猛地一蹬地面,像离弦之箭一般蓄力冲了出去。
在他身侧,罗盘静静地躺在地上,微微闪烁。
千钧一发之际,他张开双臂闭眸挡在刀疤男旁边。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楚清和能清晰地听到自已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那恶鬼靠近时发出的轻微的“嘶嘶”声。
恶鬼的气息越来越近,楚清和却纹丝不动,紧紧咬着发白的唇。
“清和!”一声急切的呼唤划破了战场的喧嚣,刀疤男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慌和不安。
“楚清和!”师兄们震惊地呼喊紧随其后地传来。
楚清和感到了刀疤男怀抱中的温度,那是一种他在无数个孤独夜晚渴望的温暖。他的眼睑颤抖着,一滴泪水悄然滑落,他缓缓睁开眼睛,那双平日里充满戏谑和不羁的眼眸此刻却显得格外脆弱。
是在做梦吧,怎么一点也不疼。
“我还以为...”楚清和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刀疤男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紧紧抱着楚清和,仿佛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来保护他,不让任何伤害靠近。
“楚清和,你没事吧?”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在战斗的间隙投来关切的目光。这些目光中没有责备,没有嘲笑,只有同门之间最纯粹的关怀。
楚清和一愣,他从未想过会从这些师兄们那里得到这样的关怀。他缓缓垂眸,看向自已的胸口,那里并没有伤口,只有一道淡淡的红印,那是恶鬼攻击的余波所造成的。
“他是没事了,你们谁来管一下我好吧?”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执教师兄猛地一剑挑飞了旺财。此时,他正一脸鼻青脸肿地遭受旺财的疯狂殴打。
被煞气侵蚀的恶鬼,尤其是恶鬼的首领,真的是非常难以对付啊,喂!
祭台上,骷髅头的骨爪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向沈既白猛击而来。沈既白的身影如同幻影般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他的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倾斜,巧妙地避开了这一击。
他的脚尖轻点地面,身体如同一片羽毛般轻盈地飘向一旁,同时他的手腕一转,金光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剑尖处凝聚起一道金色的光华。
骷髅头的攻击落空,它的巨大身躯在惯性的作用下微微前倾,沈既白抓住这个机会,他的身形猛地加速,如同一道闪电般冲向骷髅头。
他手中的金光剑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轨迹,剑尖直指骷髅头的眉心,那是它灵魂的核心所在。
骷髅头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它的头骨迅速转动,试图用另一侧的骨爪挡住沈既白的攻击。但沈既白的剑法早已超越了常理,他的剑尖在即将触及骨爪的瞬间突然改变了方向,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绕过了骨爪,继续向骷髅头的眉心刺去。
“铿!”
金光剑与骷髅头的头骨相撞,发出了金属般的撞击声。沈既白的剑气在这一刻爆发,金色的光华如同洪水般涌入骷髅头的头骨之中。骷髅头的眉心处出现了一道裂纹,迅速扩散至整个头骨。
“咔嚓!”
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骷髅头的一半头骨在沈既白的剑气冲击下瞬间崩溃,化为无数细小的骨片四散飞溅。骷髅头的灵魂之火在头骨的裂缝中闪烁不定,最终在一阵扭曲后熄灭。
随着头骨的一半被沈既白的剑气削落,那剩下的半边骷髅头显得更加狰狞和恶心。它的白色头骨上,本应是空洞的眼眶中,却流出了猩红的血液,仿佛它的骨骼内部藏有无尽的痛苦和愤怒。这些血液沿着头骨的曲线缓缓流淌,滴落在祭坛的地面上,发出“嘀嗒”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在挑战着生与死的界限。
在祭坛的暗处,那双巨大眼睛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应该是深邃的幽绿,现在却缓缓变成了血红色。那双眼睛中闪烁着狂暴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之眼,充满了对生命的憎恨和对灵魂的渴望。
祭台下,一股浓郁的煞气如同一条漆黑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穿透了结界的缝隙。在祭台的边缘,一个原本蹲在地上,双手挠着头发的道士,身体突然僵硬,仿佛被某种不可见的力量控制。他的头部怪异地抬起,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邪气和诡异。
他的手指,原本在发间穿梭,此刻却缓缓地停了下来。他的目光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指引,只剩下一具被恶鬼操纵的躯壳。他的手指,沾染着地上的猩红血液,缓缓地从地面上拾起了一枚古老的罗盘。那罗盘上,刻满了复杂的符咒,但在血液的侵蚀下,符咒的力量似乎被削弱,甚至被逆转。
他缓缓地站起身,步履蹒跚地向祭台上走去,他的动作虽然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决绝。周围的道士们,他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阵法外的战斗上,他们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沈既白的身影,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道士的异常。
胆小的道士们,因为恐惧而闭上了眼睛,蹲在地上,他们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们的心灵在祈祷中寻求庇护,却忽略了身边正在发生的诡异变化。
江稚鱼余光掠过他,眼眸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很快又被一种冷漠所取代。
这些人的生死,与她何干?
她缓缓闭眸,双手结印,开始打坐。在她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气场,吸收着周围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