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的妖灵都知道,这仙界来的女仙是讨债的。
估摸着少主已经不能够自己应付了,连着凄凄惨惨的声音实在令他们胆战心惊,却没有一妖敢于上前帮忙。
“少主请自求多福。”算的上是他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
而宫殿内的真实情景,却是妖灵们不敢想象的现实。
嘶吼的凄凄惨惨的某一只,正处于上风,故意发出点声音来讨得红线的嫌弃。
人至贱则无敌。
蝶枯已经是用生命在哄红线了。
“不信不信,我就是不信。”红线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怎么也不肯听蝶枯细细的解释。
只要一说到蜂上不在灵界,她便整个人都蹦跳着起来,想要去找了。
天大地大,去哪里找?
蝶枯才不贵告诉她,这蜂上最应该去的地方,便是他藏在心底的小女孩所在的钩吾山。
这钩吾山距离此地棵不是一丁半点的路程,即便是他也不一定能将地上找出来,更别说还带着一个不识路的红线。
大概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两个人都落在了半路上上,不仅没找回蜂上,估摸着连自己也要丢了。
三界之内,不能够踏足的地方,不会写着招牌,稍不留神就能将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那里。
蝶枯才不会允许自己带着红线去冒险。
“那你还我的璎珞。”小红线一听蝶枯是不肯带自己去了,心已经凉了一半,怎么样都不肯答应,缠着蝶枯也要让他交出自己的东西。
那个璎珞,或许藏着自己的身世秘密,这么丢了她会怪罪自己一辈子的。
蝶枯的脑袋都要大了,没完没了的小女孩一点都不可爱了。
况且这蜂上也是的,走就走了,还将霜降给带走了,这要是不知道的人,会误以为私奔到的。
当然,蝶枯才不会傻到到处去说这霜降消失的事情,毕竟他听到红线说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讶。
倒是没有讲两个人联系起来,也没有理由能够联系起来。
这蜂上,千年了也没见他有对哪个女子上心过,一心一意的就惦记着那不知所踪的小女孩。
大抵是个注孤生的命运了。
“你说这璎珞被蜂上拿了便是被他拿了?有何证据?”灵光一闪,蝶枯也觉得自己变得异常机智,倒是没想到将所有的问题又回到她的身上。
红线说是在往生卷中丢失的,这种事情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那往生卷,说白了已经是个既定事实,还能改变什么?
况且,红线怎么会将随身所带的东西交到另一个人的手上?
这一点都不符合规矩。
据他所知,前两世红线也算是吃尽了苦头,又是杀猪人家的女儿,又是什么琴弦的,说来说去倒是一点东西都没有带走,到了第三世便恰好丢了?
“你倒像是来碰瓷的。”蝶枯自然是不信的。
“碰瓷”这一词都被他给用上了,估摸着没少在凡间晃荡,说书的可能都没有他这般了解。
换作平时,红线大概会是与他拌几句嘴的的,无论如何都不会任凭他这般嚣张的气焰蔓延,但经历了方才,红线的话语中都带着一点点的祈求。
身世之谜,怎么样都要掩藏!
“蝶枯哥哥!”
或许是这一招用多了,红线又想着用,刚一说出口便被蝶枯直接给拒绝了,“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世,你也不用这般,蜂上的踪迹我的确是不清楚的,现在是没法帮助你,但他一旦归来便告知你?可好?我便能够将曾经欠你的债还清了.......”
后一句,蝶枯的声音轻若蚊蝇,连离得近的红线也不能听的清楚,似乎只抓到了几个关键的字眼,便再也不能够明白了。
“其实我还有一事不明。”红线的声音低沉了下来,与方才软糯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将蝶枯差点惊的跳起来。
都说霜降是一个非常知性的女子,从里到外皆是这般,唯一的缺点便是养了一个红线这样的女儿。
这女儿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不仅长不大,弱小还能吃,这长相也从来不随着霜降半分。
即便是有须许多认为是亲母子的,全都是绝了年头。
红线向来都是一副孩子心性,却在这一刻,蝶枯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霜降。
“你没事吧?”蝶枯问的有些轻声,心里打着退堂鼓。
女子心,海底针。
这红线的心思,比那海底还要深呐。
他从来没猜对过她的心思,如同她害怕自己是怪胎的原因,竟然是——、
怕自己不能够多吃点好吃的东西!
仙人就是这般没有追求的么?
蝶枯表示不想说话。
“你老实告诉我,霜降的离开是否与你有关?”红线郑重其事的样子还真的像是那么一回事,沉浸在震撼中的蝶枯看见她眼中闪着泪光。
星光点点,恰似那一汪春水向东流。
幸亏,是泪光!
倘若是火光,蝶枯不能够保证自己还能够完整的站在这里。
之前烧掉的袖子,应该是对他的警告。
“我总觉得,我们将来会是对立面。”蝶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将红线掰正,说道,“无论将来如何,我可是从来没有害过你的,你可是要留我一条性命。”
蝶枯的生存欲望是强大的,支撑着他说出这一番话已经是不易。
自诩为顶天立地的男子,竟然对着一个小女子求饶,蝶枯自觉地并没有什么。
谁让她是红线呢!
当不了女儿,也不能够当敌人。
“蝶枯,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狡诈!”红线轻轻的在他耳边说着话,就说给他一个人听,温暖的气息喷洒在最敏感的耳垂,差点将蝶枯的小命都去了一半。
真要命!
这女子是毒,红线便是他即将要饮下的鸠毒。
只需要她一个眼神,蝶枯便觉得自己要沉溺在她的温柔中,渐渐迷失自己。
真是吓人!
红线是个小妖精!
“我倒是不知,你还有这一手?想来惦记着我们家的蜂上很久了,待他归来,我定要为你们举办婚事,你就从了吧,这灵界之主还缺一个女主人,你很合适。”
蝶枯不要脸的习惯了,说出这番违心的话来倒也是不带一丝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