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要就听说有女仙要大驾光临,纷纷都起了个大早忙活了。
要知道,这仙界与灵界想来都是不在一个水平面上的,妖灵若是想要上仙界,那可是比凡人修仙还要困难上许多,因此,灵界大多数都是从来不曾见过仙人的。
也没有机会见过。
即便是可能瞥见一眼,也是能够够用骄傲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方才红线闭着眼睛,似乎能够听到她们的谈话声,但是话里话外似乎是个什么意思,她好像没有听明白。
偌大的宫殿满是阴冷,不过是因着一些雕刻,生生的开辟出了一道火光,温暖似冬日里的阳光。
嚣张的红色与白皑皑组成了强烈的对比,即便是红线待久了仙界,也不能够领悟出这其中的道理。
霜降曾经说过,灵界并不喜欢红色的东西,因着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阵势,可以将一切都消失殆尽。
可是,这宫殿中到处都有着红色的装扮,甚至还骚包的挂了些蝴蝶的装饰,将红线看的眼花缭乱。
嚣张的红色,与刺目的白色组成了最强烈的对比,红线以为自己是回到了最凄惨的时光。
“灵界之主?”红线呢喃着着名字,双脚不自在的开始走动,目不转睛的想要找出什么不同的东西来。
宫殿里到处弥漫着压抑的气氛,连带着生性活泼的红线都有些难以承受,似乎胸口有什么难以言喻的东西已将破口而出。
“衡山常年白雪皑皑,山顶有棵千年白槎,树生湖中,湖水浩渺千里,湖畔有石碑,题曰‘忘川’......”
不知从哪里有一束光芒倾泻,照亮了整座宫殿。
耳边似乎有古老的梵音在旋转,红线借着那一点亮光,忽然便看到宫殿之上有一块很大的画,还有那一个孤独的影子。
白衣少年,如痴如醉,一如她初见他的模样。
“蜂......”红线不由自主的便喊出了这个名字,眼光涣散,似乎心中的疑惑一点点的解开来。
似乎是听到了红线的呼唤,那白色身影的少年转过身来,冲着红线微笑,宽大的袖子若一阵风似的席卷开来,红线的眼睛又进了风沙。
“蜂什么蜂!你不是来见我的吗?”方才温温柔柔的白衣少年忽然便化成了龇牙咧嘴的模样,不过安静几瞬间,红线便感到自己的头上被重重的敲击了,顺着滚动的实现望去,脚底边躺了几个色泽光亮的果子来。
又是自己不曾见过的!
红线哑然,这一次没有顾得上捡起。
因着说话人,竟然是蝶枯那家伙!
天帝不是说,蝶枯进来贪玩,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天帝不是说,蝶枯生性温和,想来不与人计较?
天帝不是说,蝶枯顽皮了些,全都是因为,灵界太过安逸,他有些逆反了些!
这一切得一切,都是天帝的一番托词,全都是不作数的!
红线差点没有直接将站在自己前面的蝶枯给扒了皮!
说好的蜂上呢!
本来蝶枯是因为听见到她到来的消息,想着自己这幅样子太久有些无趣,便想着穿上了蜂上的衣裳,假扮成他的模样,骗一骗这个小姑凉。
谁曾想!
她一心一意来见得,竟然不是自己?
天帝这话说的好像是有什么出入?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谁也没有先开口,宽大的袖子下藏着捏着拳头的手,似乎若是有人先动手,下一个瞬间便能够直接打起来。
红线同蝶枯是一个德行!
用凡间的话来说,大概是不打不相识。
“嫌弃!”
“嫌弃!”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哦,这两人的说话语气还真的有的一拼!
隔得听墙角的妖灵们并没有走远,个个都躲在阴暗地方,想要瞧上一瞧着仙界下来的女仙。
据说,还是天帝钦点的。
也不知是什么来历。
妖灵们对仙界倒也了解的不多,独独是记得了某一个特别出名的,一提到那个人,便有无数的笑声从心底暗自发出。
“不是说仙界的女仙个个都是温柔善良么?怎么的这一个似乎有些不尽人意?”
有年纪尚小的妖灵好奇的问着,嘴上问着话,手上还紧紧捏着一块花糕,即便是手碰到别人一下都心疼,生怕撞掉了糕点的角落。
这同红线的护食倒是有的一拼。
“温柔善良的女仙?我曾经倒是见过一个,可惜这么多年再也没有遇到了。当时她还冲着我笑呢。”
“你就梦中见过,可别带坏了娃子。”
很快的有声音便反驳了,紧接着便是一阵起哄声。
灵界的宫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会小,但有一点,蝶枯和红线一点都没有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熊熊燃烧的眼中闪烁着不一样的情绪,若是眼光能够杀人,恐怕都要添上几个大窟窿。
蝶枯的手上留着几根小树枝,瞧着样子,应当是方才折回来的,若是再观察的仔细些,他的脸上虽然素净,但带着风尘仆仆。
一看便是亲自摘取的。
也难怪,他这般的生气。
“我以为你是来见我的。”忽然蝶枯的声线软了下去,因着一张有些清秀的脸,将他的整个人都照耀进了某个奇怪的光环内。
忽然便觉得他幼稚了些。
脚边的果子被她的脚踢踏着,圆溜溜的滚动着,一不小心还滚到蝶枯的边上去了,被他一脚踩住。
“这果子还挺好的。”红线忽然便冒出这么一句不正经的话来,将蝶枯想要动作的瞬间全部给憋了回去。
“那还用说,我亲自挑选的。”此时的蝶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炫耀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他可是得到消息便开始准备了呢,想着怎么样都要尽地主之谊。
两人的尬聊似乎有些牛头对不上马嘴,你来我往的很快就陷入了冷寂中。
红线这般乖巧的人儿也感受到了什么不同,但到底哪里不同,却是想不出来的。
于是,她又很努力的找话题。
“我向天帝亲自请的旨,来见灵界之主。”
“我便是灵界之主。”
凉风飕飕穿堂过,将两个的气氛再次陷入尴尬之中。
“你怕是骗人的吧。”红线脑袋转不过来,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蝶枯瞬间黑了脸,感觉自己的骄傲被瞬间击破,留下了不堪重负的框架。
徒有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