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尸一般的瘫着,生无可恋。
林娇娇觉得她完了。
虽然她有原主记忆,但是她根本伪装不了原主,原主只做不说,她是只说不做。
大概看了原主一天干的活,顶她一年的劳动力了。
她本人纯纯懒癌晚期患者。
还好家里富裕,她不愁衣食,毕业后,父母怕她遭受社会的毒打,也没让她出去找工作,她也乐在其中,米虫的生活谁不爱呢。
让她干这么多活,会死的吧?
毁灭吧。
“妻主,吃午饭了。”
林娇娇听见破门外传来软软糯糯的声音,什么玩意?
声音比她还好听。
上午试着开口说了一下话,嘛呀,那个声线粗得跟个野牛似的。
她再也不想开口说话了。
“妻主?”林亦知见屋里没有人应答,正准备推门而入就听见林娇娇声音低沉沙哑的声音。
“你们先吃,我不饿。”
林娇娇一脸紧张,她模仿记忆里原主的语气,说完手都在颤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好,那我把饭留在锅里热着,妻主记得吃。”
听着门外的人离去,没有动静。她心里舒了口气,坐起身来下了床,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通过破漏的缝隙看着外面的情况。
她觉得她像个老阴abc一样,潜伏在阴暗角落暗中观察一切。
她暗中观察了一上午,发现原主日常早上干的活,都被一老一小干了。
看着小的从外面双手提水桶回来,脸色苍白喘着粗气,颤颤巍巍的提到厨房。
老的井井有条的从外面抱着一大把猪草放到食槽里剁了,去把家畜家禽喂了,又把院子打扫了。
可以嘛,不是都能行嘛,她可以不干了。
摸了摸自已以前梦寐以求的腹肌马甲线,肚子好饿。
又过了一会,见外面安静下来,她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堂屋里就放着一张方桌子和四边一张的长板凳。
她小心的抬腿踏过门槛,跟着原主的记忆走到侧边的厨房里,掀开锅盖,只见锅里就放着一碗偏黑的米糊糊和两个番薯,还有一碗鸡肉,还是昨天成亲剩下的。
虽然在原主记忆里,这算是家里吃得好的了,因为原主是家里的劳动力,要下地干活,其他人就一小碗米糊糊配点野菜,多的粮食都是留给原主的。
她以为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眼见着了,还是很崩溃,她外婆家养的狗看了都会摇摇头。
艰难的端起装有米糊糊的碗,放到鼻下闻了闻,还好没有难闻的味道,缓慢的放到嘴边浅浅的抿了一口。
有点苦,口感很怪,她根本咽不下去。
放下碗,拿筷子夹了一块鸡肉,看卖相她就知道肯定味道不咋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尝不出有什么味道,就直接整块放到嘴里。
没什么盐味,还有点腥,肉质也柴得很。
吃了一块她就不想吃了,只好拿起番薯,剥了皮咬了一口,还行吧,虽然有点干,但起码她能吃得下去。
这到底是什么苦日子啊。
而且记忆中,原主家算是村里好一点的了,虽然林母去世得早,但留下了一笔对于他们来说不菲的钱财了。
好想吃火锅吃烤肉,越想越委屈,想哭,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吃完两个番薯,她才觉得肚子有点缓解,没那么饿了。
擦干眼泪,做贼一样探出窗外,左右看了看,没人。
连忙打开厨房门,跑回原主屋里。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躺都不舒服,床真的太硬了。
晚上不知怎么睡着了,醒来却没有腰酸背痛,这身体可真能扛。
睡了这么久,现在也睡不着,没有手机没有娱乐设施,她也不知道能干嘛。
只能干躺着,真不知道那些穿越者怎么打发时间的。
躺了不知多久,听见外面开始有响动,她立马一个咸鱼打挺,走到窗前。
林亦知抱着木盆,里面放着要洗的衣服,本该早上去洗的,因挑水费了一些时间,只好现在去洗了。
他看了看自已手心,就来回提了三桶水,水缸也才装了三分之一的水,手心就磨起水泡了。
看来剩下的水只有等妻主去打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林娇娇的房间方向,奇怪,今天妻主就吃了两个番薯,也不见出房门,是又睡了吗?
他想不出所以然,也就抛在脑后,抱着盆去溪边洗衣服了。
林娇娇见他看过来的时候,立马躲在墙后面,心跳加速。
好险,差点被发现了,吓死她了。
等了好一会儿,头又悄悄伸过去查看,只看见一灰白纤弱的背影离去。
听着院里的鸡叫声,她有点想上厕所了。
脑海一下浮出猪圈旁边的厕所,等等?这玩意能叫厕所?一个小房子,里面一个大坑,一半通往屋外,人就蹲边上如厕。
她顿时觉得她还能再忍忍。
又想哭了。
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她穿啊!
是觉得她以前的生活太安逸了吗?把她送过来参加变形计。
这一定是梦,对!是梦!
她连忙上床躺平,双手放在肚子上,闭着双眼,脑海一直自我催眠。
昏暗的房间。
林亦砚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已,手抚摸着从额头到眉骨的伤疤。
他本该嫁给一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礼,知他懂他的人,为她生女育儿,一家人幸福美满。
可这一切全在十六那年毁了。
他以为他会孤独终老,可最后还是嫁给了林娇娇。
他一直把她当妹妹,亲人。
她应该值得拥有更好的夫郎,而不是他这个毁了容名声不好的人。
申时,林娇娇被尿憋醒了。
欲哭无泪,为什么她还在这里!
她艰难的爬下床,打开门,刚抬脚准备出去就听见。
“娇儿,你醒啦,爹已经把猪都喂了,猪圈也打扫了,你就不用去忙活了。”
她全身都被吓得一僵,惊悚的看着堂屋门口坐着缝补衣物的林父。
林父看她没动,脸色苍白僵在原地,连忙起身走到她面前。
“这是咋了?脸色这么不好,身体不舒服吗?”林父一脸担忧的看着林娇娇。
她好不容易找回嗓子,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没事。”
“你这孩子,身体不舒服要给爹说,咳咳,别硬熬着,咳咳。”林父伸手捂住口鼻咳嗽着,感觉最近咳嗽越来越严重了。
林娇娇近距离看着矮她一个头的林父,这种感觉真的好奇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