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林娇娇觉得她现在四肢无力,一个个片段涌入脑海里,头非常眩晕,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她是在做梦吧?
不然这些奇怪的场景咋会在她脑海里,但是她又觉得她意识清醒,梦里能思考?
难道是鬼压床?
她顿时汗毛直立,起鸡皮疙瘩。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咦,能动。她缓缓睁开一只眼睛,漆黑一片,眼珠转动,透过月光瞟见一破烂不堪纸糊的木窗。
不对劲,不对劲。
她又摸了摸身下的床单,好粗糙好硌手,并不是她那丝滑柔软舒适的床被套!
救命!
难道她被绑架了??
她连忙起身,透过月光发现床边一双穿得发白破旧的布鞋,她一脸嫌弃,小心翼翼把脚放在里面,踮着脚尖,往窗边走去。
透过这千疮百孔的木窗看向窗外,黑夜中依稀可见被篱笆围成空地,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这是被绑架到那个山咔咔了?
靠!她好歹也住的高级公寓吧,睡个觉都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绑架到农村?安全系数也太低了吧。
发现自已所处的环境后,她感觉全身都难受,感觉像是被虫咬了一样。
她用手抓了抓手臂和脸,准备继续挠挠的时候,手一顿,这是她那白皙细腻光滑的玉手?为什么眼前的手,满手茧子,黢黑糙得不行。
视线透过双手向下望去,她感觉视线高了不少。
摸了摸自已身体,一脸难以置信。
救命!
这硬邦邦毫无手感的身体是谁的啊!
突然脑海闪过之前涌入的画面,所以之前并不是在做梦?
她穿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脸色越看越便秘。
她林娇娇,富家千金小姐,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娇生惯养,长得也甜美可爱,妥妥一小公主。
当然她有公主命,却没有公主病。
她只是一平平无奇的宅女罢了。
本在自已的公寓好好的睡觉,莫名其妙就穿了,嗯,也有可能猝死了。
毕竟她连着两晚通宵把之前存的动漫看了,真的越看越精神。
而她穿的这人,同名,但不同身材长相!
她无法接受,她一身娇体软长相甜美的小可爱变成身高体壮还黢黑的女人。
这还是个女尊世界,女主外,男主内。
女的在外赚钱养家,干苦力。男的在家负责貌美如花,相妻教女。
唯一庆幸的是这里男生子。
原主生活在林家村,林母娶了两位夫郎,一家八口人,五个孩子里就她一个女孩子,排老三。
不幸的是原主六岁时,林母因病去世,原主也才知道她并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虽然林父说是从别的亲戚那里抱来的,但她知道自已是被捡来的。
因为她不小心听见了林父和林二爹的对话,商讨着她的未来。
后面林二爹改嫁,带走了他生的两个孩子,家里顿时冷清下来。
原主从开始的天真浪漫逐渐变成沉默寡言,只知道闷头苦干忙里忙外,成为种庄稼的老实人。
今天本是她和大哥林亦砚、五弟林亦知成亲的喜日。
林亦砚今年二十,村里的一枝花,长得十分俊美,十里八乡都知道林家村有个美人,说媒的人都快把家里门槛踩坏了。
可在他十六岁时某一天从镇上回来后,脸毁了容,性格也大变。
本温和开朗的性格变得沉默寡言足不出户。
可能在哥哥林亦砚这件事的影响下,今年十七的弟弟,也就比原主小一岁的林亦知变得柔弱胆小却又很贴心懂事,像一只小兔子一样。
林父自从林母去世后,他就把林娇娇当他儿子们未来妻主养。
可随着林亦砚模样越来越俊美,他也歇了这心思,想好好给林亦砚挑一门好亲事。
可意外的发生。
眼见儿子年龄越来越大,他这半年咳嗽越来越严重,抓了药也不见好,就想着尽快的把儿子们的终身大事办好。
毕竟林娇娇是他自已从小养大的,知根知底,他也看出来林亦砚对林娇娇没有男女之情,林亦知对这些也是懵懵懂懂。
只好委屈林娇娇了。
而她看原主的记忆是喜欢林亦砚的,藏得老深了,并没有人发现。
今晚原主本该和林亦砚洞房的,可是林亦砚却让她去他弟弟林亦知的房里。
原主心里很难过,但原主不说。
原主也只是把林亦知当弟弟,所以趁夜色还早就把家里收拾干净后才回自已房歇息。
然后就她穿越过来了!
她好想哭,好想尖叫怒吼。
这里的男的比她都柔弱还娘,她本人也是个小弱鸡啊!
她除了吃和玩,真的什么也不会。
踮着脚尖走回床边,看着这梆硬的床榻,就一张粗糙的草席铺着,连床垫被套都没有。
她满脸嫌弃,缓慢地凑近用鼻子闻了闻,还好,没异味。
有的话她会死的。
她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好想爸爸妈妈,越想越难过。
没穿之前她以为她拿得白富美女n剧本,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拿的种田糙娘剧本。
只见一米八壮实身材的女人,侧躺着憋屈得抱着双腿蜷缩着,泪水从眼角她那挺拔的鼻梁缓缓滑落。
哭了,这床也太硬了吧。
…
“爹,姐…妻…妻主怎么这个点了还没醒?要不要叫她起来吃早饭?”
林亦知有点不好意思,白皙清秀的脸庞透着一丝红晕,原来他已经嫁人了。
他从小就知道他自已以后会嫁给林娇娇,因为周围的人都说她是他们家的童养媳。
往常天没亮,林娇娇是家里起最早的,把水缸挑满,再把水烧热,然后去割猪草,喂牲畜,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可是今早他们早饭都煮好了,也没见她起来。
林父一听小儿这样说,老脸一红,“咳咳,不用叫,今天娇儿好好休息,把饭给他们留在锅里热着。”
林亦知一脸疑惑,可是今早大哥把他叫到他房间,说他今天不出来吃了,把饭送他房里。
他并没有在大哥屋里看见妻主,大哥像是随口一问昨晚妻主有去他那了吗。
他从屋里出来,去妻主屋外的窗户透过破洞模模糊糊看见她的身影躺在床上。
原来妻主并没有和大哥洞房。
突然想起前天睡前,爹教自已该怎么服侍妻主,心一跳连忙低头吃饭,青丝滑落抬手撩到泛红的耳后。
林娇娇听着外面传来的鸡叫声和鸟叫,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她烦躁的抓了抓自已头发,睁开眼,算了,她还是闭上吧。
啊啊啊!
这是真的!
并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