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 bla乐队在全国原创歌曲总决赛中获得亚军的好成绩”,红色的横幅挂满了校园,“名字还给打错了,明明是blá…”秦禹站在小卖铺门口观赏那十几条横幅。“知足吧,挺大阵仗了都。”
“学长学姐好帅…”路过赶去上体育课的学生拿着本子跟他俩要签名,秦禹掏出笔潇洒写下自已的大名。
话说…你想好去哪个学校了吗?”
“国音吧,离家近,平时也能常回来,你呢?”
“我不知道…”
“唉…就一年而已,咱们几个也要分道扬镳了…苏哥去南方读研,小蕊要去英国学服装设计…就剩我们三个人在津城周边了,不然你也考虑考虑国音?…哎,怎么哭了?舍不得我们吗?别哭啊…”
“对啊,就一年而已…怎么什么都变了啊……”
她眼圈红红的,眼睛被眼泪润得泛红晶莹。
“怎么啦,姜孟语,感觉你这几个月情绪都不太对劲”秦禹拍拍她的背试图安慰她。
“没…没什么…就是…有点难过…对不起…鼻涕快出来了……有纸吗?”
秦禹翻找出餐巾纸递给她,自已抽了一张帮姜孟语擦泪“哭成这样子,不会是舍不得学长我吧?”
姜孟语擤了下鼻涕,用哭的发红的眼睛对他翻了个白眼。
“最近心情不太好,上个月分手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分手了?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我怎么不知道?…是跟那个长得漂亮的跟仙儿似的,戴着牙套的男生吗?那次在公园演出碰到过的…”
“……是”
“虽然脸是招摇了点,但是他看起来性格应该挺乖的,像那种…老师最喜欢的书呆子,你们俩是什么原因分手啊?”
“不知道…”姜孟语不愿再继续谈这件事,秦禹知趣闭嘴。心中虽有诸多好奇,但也明白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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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钦开始尝试提前堵管,从半堵到全堵,可以一整天不靠呼吸机供氧血氧饱和度也能维持正常水平,但是自主咳痰能力还没有恢复,需要继续雾化和器械辅助。
“可以拔管了吗?”曹慧问宋医生
“暂时不行,还需要观察一个月,以免发生突发情况…没问题的话下个月换金属套管,等完全稳定了再拔管。”
住院生活实在无聊,不过比起刚开始病情严重的时候已经幸福很多了…时钦偶尔会试着画些东西、做语训练习发音或者刷刷题册。他不愿继续躺在床上,护工帮他把桌子移到能晒到太阳的靠窗位置,房间凳子的高度和桌子不适配,只能凑合坐到轮椅上。
细长的手指捏着铅笔在绘图本上勾勒,一个女孩的形象出现在本子上…眼睛刻画的格外细致,有种发光的质感。“画的真好”一个陌生的声音传过来,时钦听不见,继续沉浸在画画里。
“咳咳,你姓时对吧?”那个人靠近时钦,影子折到桌子上,时钦才注意到他,抬起头,漂亮的眼睛满是警惕,他摘掉雾化面罩:“你是谁?怎么来我房间?”
“您听力不好吗?”他瞥到了时钦手边放着的助听器。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咱们当地新闻社的记者,想问你一些问题可以吗?”时钦刚站起身想点警报,那人拦住他,从衣侧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摊开:“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是时鸣辰…第一张照片是他的单人出行照,刚从车上下来,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一个年轻女人出现在照片里,并且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直至抱吻在一起…之后是一些共同在酒店的照片…
时钦认识,那个年轻女人是父亲的学生,研三,已经获得直博名额了,同时也是这次医疗事故的肇事部门的负责人之一,因为批错了激素用量导致一个病情不算严重的女孩身亡,属一级医疗事故…之后引发了医闹以及一系列连锁事件…这些事情突然串联起来,时钦大脑像是灌了铅一样,双耳嗡鸣说不出话来…
“是你的父亲没错吧?医闹风波已经过去很久了,人们只替时院长感到惋惜…却对于其中的隐情还不了解。”
原来,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父亲的忙绿也另有原因…
曹慧一直坚信时鸣辰不是那样的人,他爱自已也爱这个家,以至于他去世之后她不能接受,精神崩溃几度不顾一切一心求死…如果她知道父亲的出轨,会不会更难以接受呢?
“这个我可以回答…拜托不要再去找……”
当天晚上时钦突然发了高烧,一直烧到40度,昏迷不醒,被紧急推到了抢救室。
“他最近没出去啊,怎么传染上新冠的?再这样折腾下去这孩子可能真的活不久了,本来免疫力就很差。”
“我们里面没有阳的,不知道是怎么染上的…”
“说这些没有用了…先看他能不能挺过来吧…”护工找不到原因,在门外小声交谈着。
“患者心脏骤停,需要家属在这个上面签字,家属在吗?时钦的家属?”
曹慧意识已经完全和现实脱节,在同事的陪同下勉强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好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