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时钦戳戳趴在桌子的姜孟语,她抬起头来一脸憔悴:“智齿…巨疼,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
“下课要去医院看下吗?
“应该不用…吃点止痛药就行了”
“不行,这样治标不治本,下次还会痛…放学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好吧…但是…但是我不敢拔牙…应该会很疼”
“会打麻药,不会很疼的
“打麻药?这听起来更吓人了,要不然我还是忍忍…”
“我做矫正之前拔过牙,四颗,当时打了麻药就没什么感觉,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不行不行不行,我是真的巨怕疼…而且肯定会脸肿吧,要不等几天放假再去,你让我先缓几天…”
“也行,那你这几天先别吃辣的凉的了,这个糖…我帮你保管几天…”
“啊…我才吃了一颗”她伸出手想挽留被时钦没收的糖,手心却被他用食指抵住打回。
第二天时钦买了散称金银花泡给姜孟语喝,
“略…不好喝,有股中药味…”
“这个可以消炎,我刚戴牙套那会儿牙痛的厉害,经常泡这个喝,很管用的。再来一口…” 他晃了晃玻璃杯,把杯底泡出色的金银花汁液摇晃均匀,劝着姜孟语又抿了一小口。“好难喝…”
“难喝吗?我觉得还好啊,前味可能有点苦但是后味会有回甘…来,最后一口”
“以前没发现,钦哥很适合当幼教嘛”,胡月如探过头来围观。
果然下午姜孟语智齿的痛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等我这几天做好心理建设,就去拔智齿”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之前体育课上,你的立定跳远,预备动作能做一辈子”胡月如吐槽道。
“小如!连你你不相信我”
“信你信你,尽早拔吧,不然它会反反复复的疼,姐妹深有体会…”
周六,时钦复诊,姜孟语也终于做好心理准备去拔智齿。拍完牙片,她的手就开始泛凉,时钦用自已不算暖的手度给她点温度。因为排号排到了下午两点,所以先跟时钦去正畸科取号复诊。
“会不会碰上阿姨啊?”
“没关系,她办公室不在这里,而且…她知道。”
“啊?!知道?知道什么?”
“知道你,也知道我们”
“你…你你…不瞒…”姜孟语吓得开始结巴起来。
时钦笑了笑,捉回她出逃的手,攥的更紧了。他从来没想过瞒家长,而且敏锐的父母也早就发现了——“不影响学习就行,良性关系下共同进步我们是支持的…”
“小时钦”一个身材高大戴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大步朝这边走过来,“叫你…”姜孟语晃了晃被攥着的手提醒他。
“来复诊是吧?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是?”他摘下口罩,跟时钦开玩笑。
“我女朋友…”
“你小子倒挺实诚,张嘴”
时钦乖乖配合,医生掏出一根塑料口腔镜伸进他嘴巴里检查,牙齿内外洁白透亮,金属牙箍也被刷的格外干净“嗯,有点儿洁癖就是好,等我进去喝口水,一会给你换弓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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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及关心时钦,姜孟语就要赴刑场了,“你别进来了,外面等我”害怕被看到囧样,她拒绝了时钦的陪伴。一个人躺在椅子上闭眼待宰,拳头紧握,脚尖绷紧。针直愣愣地穿进上颚皮层,麻药注入,她抖动了一下。“别紧张,你别动啊!还没推完药”眼泪已经炸出来了,从眼角滑出。
时钦知道姜孟语对疼痛得忍受度很低,他隔着玻璃门往里面看,见医生有些严肃的正对她说什么,推门进去,走到旁边陪她。
“你哥哥都进来陪你了,好好配合,一会就完事。”
好在智齿没有长太歪,很顺利就被拔了出来,姜孟语眼角挂着泪,漱了口咬好止血棉然后一脸委屈的从椅子上下来。
“疼吗?”
姜孟语疯狂点头,时钦心疼的摸摸她的头发,
“好困”姜孟语揉了揉含糊地继续说“想回家睡会儿”
“好,我送你”
姜孟语掏了下口袋:“钥匙!没带!我爸妈晚上才回来”
“去我家吧”
“…好”
姜孟语第一次进时钦的房间,黑白灰配色的极简风格,书桌上找不到一点和学习无关的东西,床铺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褶皱,被子也叠放整齐。
“躺下睡会吧”
“有睡衣吗?你床好干净…不太敢睡”
“没关系,直接睡就行”
“不不不,我衣服刚穿着去了医院,应该粘了一些细菌…”
“那,这个可以吗?可能会有些大”时钦拿了一套浅色条纹睡衣给她。
“可以可以,诶,我发现你衣柜里条纹和纯色含量好高…”
这人顶着张绝美的脸但格外喜欢穿npc路人甲套装,几乎每件衣服都是经典原皮…
“比较好搭,可以盲穿不出错”
姜孟语在熟悉的浅淡香气簇拥下很快进入梦乡,一小时后被麻药失效的牙痛到醒,她坐起身,发现时钦正趴在书桌上睡觉。
她小心翼翼地想帮他把助听器摘下来,手却被时钦逮住,在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酥酥麻麻的感觉,像电流一样钻进身体里。
果然,不爱叫的狗都会咬人…
“果然是狗哇你”
“嗯…是…”
“困了怎么不去床上躺会儿?”
时钦看着她,沉默了一会:“你…太高估我的自制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