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半个多月的时间,迟未晚渐渐习惯了身边有傅淮舟的生活。
甚至对他时不时的不正常也觉得习以为常。
全国服装设计大赛的结果也在11月初出炉。
迟未晚以省特等奖的成绩成功进入决赛。
沈茉和陈菲菲虽然成绩不如她,但也顺利通过初赛。
至于傅念,她根本没有报名。
但她此刻眉飞色舞,激动得紧紧拥抱住迟未晚,仿佛是她自已获得的奖项。
“晚晚,你太棒了!你就是天生的设计师,未来一定能在国内大放光彩,最后走向国际!”
傅念在脑海里画了一张宏伟蓝图,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
反倒是迟未晚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她出声勒住傅念即将飞出天际的想象:
“没有这么夸张啦,只是初赛而已。”
傅念不以为意:“初赛能获得特等奖还不优秀吗?你让那些堪堪进入决赛的人咋活啊!”
傅念的本意只是希望迟未晚自信一点,但这话落在陈菲菲耳里,就像是故意点她一样刺耳极了。
因为她就是那个什么奖都没捞着,吊车尾进入决赛的人。
陈菲菲面色难看,偏偏她又不敢对傅念做些什么。
毕竟连沈茉都要忌惮几分的人,又岂是她能得罪的。
但她咽不下这口气,白眼快要翻到天上:
“有些人也不知道在得意些什么,就是个初赛,整得好像已经拿下比赛冠军似的。可别得意忘形,最后啥也没有……”
语调极其阴阳怪气,就连迟未晚都觉得不适,更不用说傅念了。
她正准备起身和陈菲菲理论,却被迟未晚拉住了手臂。
“念念,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好歹初赛拿了个奖,有的人初赛都没有,决赛更不用说了,所以只能逞口舌之快,我们就让让她吧。”
话落,不仅陈菲菲被堵得说不出话,连傅念都震惊地看向她。
“被夺舍了?”
不然怎么说得出这么有攻击力的话。
迟未晚被傅念看得别扭,不好意思地拍了下她的大腿。
傅念上下打量着她,面上带着几分欣慰,仿佛看着考试终于及格的叛逆孩子。
“晚晚,你最近不错呀,都学会反击了,继续努力啊。”
迟未晚面上一僵。
若不是傅念提出来,她自已都没意识到自已的变化。
如果是之前,听到陈菲菲意有所指的话,她肯定是选择息事宁人,当作没听见。
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对于攻击她的人,她是一点不客气。
注意到陈菲菲憋闷的神情,迟未晚突然觉得这种改变未尝不好。
以前想着只要不把事情闹大,让人不痛不痒说两句也没什么。
可是有些人惯会得寸进尺。
你不反驳,她还以为你好欺负,下次只会变本加厉。
像现在这样,当下就怼回去,既有利于自已的乳腺,也让对方长个教训。
现在迟未晚心里是舒坦了,陈菲菲心里憋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她被迟未晚讽刺得面红耳赤,却找不到理由回击,气得从鼻孔里发出两声冷哼。
很快,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傲慢,装作不经意问沈茉:
“茉茉,听说你姐姐要回国了呀?”
说完她挑衅地看了傅念和迟未晚一眼。
一直事不关已看着她们吵闹的沈茉脸上终于多了些表情。
她漫不经心弹着自已精致的美甲,回答陈菲菲的问题:“是啊。”
“圈里人都知道傅家家主娶的那位根本不是因为感情,只是奉子成婚罢了。都结婚一个月了,还没有人见过那人的样子,多半拿不出手。等我姐姐回国,还有那个丑小鸭什么事?!”
她的语气里满是轻蔑和不屑。
迟未晚听她说这话时,脸上面无表情,内心却翻起惊涛骇浪。
经过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她自认对傅淮舟有几分了解。
他十分有责任感,绝不是沈茉嘴里那种为了喜欢的人和怀有身孕的妻子分道扬镳的人,更不会在婚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迟未晚想出言反驳,却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开口。
但傅念才没有她的烦恼。
虽然她对自家小叔叔有很多不满,但傅淮舟永远是她的家人,他的老婆也是她的家人。
她绝不允许有人毁了小叔叔的名声,也不会让外人欺负小婶婶。
“呵,我倒是头一次见把想当小三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这就是你们沈家的家教吗?还是有什么流传下来的传统?”
傅念的话一下子戳破了沈茉脸上的倨傲,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沈家现任家主夫人是小三上位的事在豪门圈子里不是秘密。
别看沈茉现在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人家和她根本不是一个亲妈生的。
二十几年前,沈茉的母亲趁原配夫人病重之时,蓄意勾搭沈家家主,两人搞在一起有了孩子,也就是沈茉。
沈家家主虽然在外面玩儿得花,却喜欢立洁身自好的人设。
在得知小三怀了孩子的第一时间,他想的是打掉这个孩子。
不巧的是,原配夫人病情加重,突然离世。
沈家主没有忘记自已的爱妻人设,忙着在公众面前上演悲痛欲绝的心情,没空搭理沈茉母亲。
事情解决后,这时已经没有了打掉孩子的必要。
沈家主顺势将小三娶进门,名声有了,新的老婆孩子也有了。
虽然他极力隐瞒,甚至将沈茉的年龄报小了半岁,但大家族之间哪有秘密,也就骗骗单纯的世人了。
虽然知道,但也没有人这么不识趣当着本人的面说这些,以至于沈茉和她母亲自已都渐渐忘了这事。
现在被傅念重新提起,还是在她最看不起的迟未晚和陈菲菲面前,她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眼睛里冒出火,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傅念。
傅念才不怕,她睁大双眼瞪回去。
“怎么,被我说中心虚了?”
她学着陈菲菲的挑衅语气,将对面的沈茉气得快要爆炸。
“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茉色厉内荏,说出的话因为心虚而显得底气不足。
“是不是胡说你自已清楚。”傅念轻飘飘地说。
沈茉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目空一切的骄傲。
陈菲菲看着突然变得诡异可怕的气氛,害怕地躲在角落,极力缩小自已的存在感。
她也没想到自已的问题居然能引出这样的大瓜。
沈茉平日里看着高高在上的,没想到出身这么不堪。
要不是有点臭钱,有什么资格对她颐指气使?
陈菲菲极力掩藏住眼底的厌恶,担忧地看向恼羞成怒的沈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