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姜南呓语着,迷迷糊糊睁开眼,不见人,她的眸被完全遮挡,能看见的也只有在烛光下隐隐反光的铠甲。
是……年无越……
姜南本能地想要推开她,可是她却发现,她的手根本就不听使唤!反而不由自主地紧紧搂住了年无越那宽阔而略带凉意的肩膀!
姜南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心中不禁一阵慌乱,试图颤抖着将手抽回。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那只手只是轻微晃动了一下,丝毫没有收回的迹象。
"唔......"
眼看着年无越的身体越发靠近,姜南的心跳愈发急促。
她心中此刻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爱意与恐惧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年无越的手已然伸进了她的里衣之中!
"年无越!"
姜南蓦地制止出声,尽管身体无法移动,但是还好她至少还能够开口说话!
"你..……你先放开我!"
姜南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源自内心最深处。
她总觉得,今天的年无越看着她的那个灼热的模样,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一样!
尽管此刻她正被"姜南"的五感所支配,而且她清楚地知道自已深爱着年无越,可问题在于......
这份爱意属于‘姜南’,并非真正地是她本人啊!
听到姜南的喊声,年无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眼底已经快要看不清理智了,只剩下最为原始的欲望!
自从他幼时爱上姜南的那一刻起,他再也没看过别的世家女子一眼,也没碰过女人,更甚者将衣物脱光了站在他前,他也毫无感觉。
可奈何,他年年出征,归家之日不过短短数天,辗转之间,这些年能见到姜南一面,已是幸运,更别提做些其他的……
在他失去姜南的这半载,他才彻底明白了,思念是多折磨人。
而且,他根本不能接受,姜南许配给其他男子!
姜南,只能是他的。
唯她一人罢了。
他忍了十六年,他已经不想再忍了,今夜……他想让姜南真正成为他的人。
“南儿……”年无越沉重而灼热的呼吸萦绕在姜南的鼻尖,“今夜,我想……”
他那宽厚粗糙的手掌逐渐向上移动着,距离她那件轻薄如蝉翼般的合欢襕越来越近了。
眼看着即将触碰到时,姜南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年无越......我还尚未嫁予你,如今……我还不是你的妻子!”
她的声音带着丝丝慌乱。
然而这并没有让眼前这个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
姜南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住内心不断涌起的恐惧和羞涩感,但身体却颤抖得越发厉害了。
此刻她只觉得自已如同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既挣不脱,又无可奈何,而那个掌握着一切主动权的年无越却爱意难藏。
“你迟早是我的妻。”
“我们不过提前行夫妻之实罢了……”
姜南呼吸沉重,她知道,此刻的‘姜南’五感已然到达了顶峰,从她紧紧发热的身躯就能知道。
‘姜南’今夜就想完成夫妻之实。
不知为何,明明她能感受到那颗左胸膛的心是深深爱着年无越的,但是为什么,明明爱着他,就是他靠近之时,她的心却越发的痛了。
在这满腔的爱意之下,是她暗藏的恐惧和委屈。
年无越的吻,轻轻地触到姜南的脸颊,倏地,他却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南儿?”
身下的人儿,眼角正一点一点的滑过泪水。
“你很害怕吗?”
姜南半含着泪颔首。
年无越看着姜南的泪,心中竟然隐隐地痛了起来。
他并不想强迫她。
年无越并没有发现,他收回的手,竟然在隐隐发颤,他只感受到了胸口传来点疼痛。
这疼,并不似敌军的刀刺过胸口的疼,似……弯刀剜骨的疼。
是,她亲自掌刀,才会让他疼。
年无越弯着腰,帮她整理凌乱的衣衫,本是沉默的年无越轻声说道:“南儿,你这身衣衫,是哪来的?”
在年无越起身离开的瞬间,姜南适时抽回来了在他腰间的手,姜南垂眸看着年无越轻柔地替她整理衣衫,虽然心中发疼,但她忍住了。
“陆家家宴上在陆家换的。”姜南的目光看着左手上绣着的海棠,可下一瞬,她却发现,舍利子的颜色从中央透成了不可察觉的殷红色!
是……秦执在这附近吗?!
姜南慌张地朝窗口和玄关处望去,却没有发现异常。
“这手艺,确是陆家的东西,这是东禾最为珍贵的衣制。”
年无越牵着她的手,说着就要把她的里衣脱了,姜南转过脸来就死死护住了胸口。
看着她一副小鹿受惊的模样,年无越缴械投降,他触碰着里衣的手缓缓抬上去抚摸她鬓边的垂下来的青丝。
“南儿,你若不愿,我定不会强求于你。”年无越声音低了下去,“大婚那夜,不要再拒绝我了,可好?”
姜南不是蠢笨的人,她能清清楚楚听出他话语中的委屈。
“好。”姜南反握住他的手,“等我们成婚那夜,可好?”
姜南知道,这是她的下策。
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婚之夜,是她的最后期限,也是他们的最后期限。
“走水了!”
“走水了!”
“将军,走水了!”
“……”
在一声声的慌乱声之中,年无越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他将披风散过双肩,“南儿,夜已深,你先歇下。”
东厢房的窗外并看不到火光,说明并不是东处走火,听声音传来的轨迹,应该是西边的院子。
“走水了!”
“你,快去接溪水!”掌事嬷嬷急得两只脚都快冒出火花来了,“怎么就走水了呢!明明西厢并无一人住啊!”
“将军!”侍卫们一桶水一桶水地接力着往西厢扑去,“火势快控制住了!”
年无越站在西厢火光之前,一动不动。
他的眼神冷漠地盯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唇上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笑着什么人一般。
这抹笑容让周围的侍卫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们不知道将军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从他那冰冷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明显挑衅的意味。
“竟敢撒野到我的地盘上来......”
随着话音落下,年无越的身影突然被折射的火光所淹没。
他整个人沐浴在火焰之中,在这片黑夜之下,仿佛与那熊熊烈火融为一体。
此刻的年无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令所有人都为之寒颤,“给我查!是何人纵火!”
侍卫们立即下跪,“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