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说了吗?”
“昨夜年将军才归来,姜姑娘也在兰溪殿,可谁知……昨夜兰溪殿就走火了!”
“还好兰溪殿内有一条溪水,如若不然,以那火势,可不止是烧毁了一座楼那般简单!”
宫女们正在御花园内端着木案,“嘘!有人来了!”
“见过太子爷!见过公主!”
秦谨恒提着一个精致的铁笼,时不时还不忘伸手去逗趣,铁笼里则有一只棕色的画眉鸟正婉转动听地鸣叫着。
“皇兄,昨夜黄昔可是被姜南的人收拾惨了!你都不管管?!”
秦嘉恬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她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团扇,由于太过用力,团扇竟然硬生生地断成了两截。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昨晚我可是亲眼看到,黄昔的腰部已经被打得乌青发黑!”
听到这话,秦谨恒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谁打的?”
秦嘉恬强忍着心中的不满,耐心地回答道:“除了姜南身边的那个贱婢,还能有谁?就是那个穿着黑色衣服,腰间还挂着一把剑的女人!”
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是个练家子,以后看来得注意一下姜南身边的那个贱婢。”
他的语气平静得让人惊讶,似乎对黄昔的遭遇毫不关心。
“皇兄!”秦嘉恬不乐意了,说来说去他都没和她在一个战线上,“你就不打算收拾收拾姜南那个贱人!她可是动了你的人!”
秦谨恒听闻此言,顿住了脚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锁住秦嘉恬,其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狠辣光芒。
"秦嘉恬。" 他的声音冰冷而低沉,让人不寒而栗。
"黄昔何时成了我的人?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秦嘉恬被秦谨恒那凌厉的目光吓得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但更多的还是对秦谨恒和黄昔的不解。
"可是......你不是和她......" 秦嘉恬试图开口反驳,却又突然止住话语。
秦谨恒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不屑一顾的笑容。
他当然明白秦嘉恬想说什么,心中暗自冷笑,黄昔果然给秦嘉恬这个蠢货说了。
秦谨恒冷冷地说道,眼中的寒意愈发浓烈,"黄昔不过是个万人骑的烂货,就连那青楼的花魁都比不上,她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人?"
秦嘉恬闻言冷笑一声。
“男人,真是薄情。”
既然秦谨恒不愿和她联手对付姜南,那她只能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皇兄,你得好好保护自已的身子,你那貌美的八房小妾,可不要夜夜宠幸,父皇可是说了,之后还要将姜南许配给你做太子妃呢。”
说完,秦嘉恬一把将断了的团扇丢在了雪地上,嗓音暧昧着,“可不要到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旁的宫女们被秦嘉恬的动作吓了一跳,在她将团扇丢掉的瞬间,立即跪在了地上。
直到雪地浸湿了她们的衣衫,直到秦嘉恬和秦谨恒走远,她们才敢站了起来。
这两个人,可是宫中出了名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处决宫女太监的主子,得罪了谁,可别得罪了这两尊大佛。
“你听到了吗?”
“嘘!你不要命了!”
“眼看马上就要元宵节了,北鹤城终于要热闹起来了。”宫女的眼底浮现出一抹忧伤,“不知我们可不可以出宫?”
“出宫?”
一旁的宫女笑着哭了出来,“哈哈哈哈哈!你在说笑?我们能出宫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死!”
“如今天下大乱,不知何时东禾和西月就攻了过来,就你那夫婿,不就是征兵死在了战场吗?你无依无靠为了一口吃食才进了宫……你若是想为了你的亡夫放一盏灯的话,除非逃出去。”
她忽然抬起头来望着天,“可逃出去了,你又如何活呢?”
如今的皇宫,已经算是安全的了。
皇宫外的天下,早已不知乱成了什么样子。
此刻,不远处的兰溪殿。
姜正一脸威严地端坐在高位之上,身旁坐着同样神情肃穆的年钺。
而姜南与年无越等人,则恭敬地站立于厅堂之中。
"跪下!"
姜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其中隐隐透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愤怒。
他紧盯着下方的姜南,眼中闪烁着失望与责备之色。
虽然年无越并未失责,可如今她是他名义上的弃妇,就算有情,为何要大张旗鼓地进宫!
面对父亲的斥责,姜南面无表情地低垂着双眸,既不辩解也不反驳。
她默默地走到兰溪殿的中央,然后双膝跪地,动作干脆利落。
整个厅堂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紧张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姜正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和心疼,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他深知此次姜南所犯之事非同小可,圣上本来就忌惮他们两家,如今两家又闹这般大的动静,不就是明晃晃的要天下人知道姜年两家还有联姻的念头吗!
"南儿啊,你为何要如此一意孤行?" 姜正的语气带着深深的叹息,
"如今,你不过是年家的弃妇,这般动静闹下来,你要天下人如何看你!"
姜南依旧低头不语,年无越立即上前在姜南的旁边跪下,他身姿端正,双手作揖回道:“姜叔伯,是我唤南儿进宫,此错在我!”
“叔伯,我唤南儿入宫,本意是想带南儿入席,同时向天下人宣布,我与南儿再次定亲的喜讯。”
姜正闻言,怒道:“胡闹!你明知这其中缘由,为何还要一意孤行!你与南儿有情,此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年无越又作一揖,“回叔伯,无越准备辞去将军之位,迎娶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