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能......明媒正娶的将你娶回。”
姜南轻笑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将军,你愿意娶,可若是我不愿意嫁呢?”
年无越:“......”
他蹙起眉头,似乎并不相信姜南说的话,“南儿,不要胡闹!”
“胡闹?”姜南眼色一凝,“将军身居高位,自然不会有人在你面前闲言碎语,可是我呢?你有想过我的处境吗?因为你的悔婚,各大世家是如何羞辱我姜家的,你可知道?多少人在我背后说我恬不知耻的高攀你年将军你可知道?多少人在我面前凌辱我你又如何知道?!”
姜南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之情,她缓缓地低下头,仿佛对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抱有丝毫期待。
"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人会把被抛弃的女人再次迎娶进门成为妻子,我们之间……"
然而,就在姜南即将说出更为绝情的话时,年无越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得甚至让她感到有些疼痛。
他的目光坚定而炽热,声音铿锵有力:"古往今来?但如果我年无越偏偏要做这千百年来的第一个人呢?!"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姜南耳边炸响,令她不禁微微一震。
她抬起头,皱着眉头凝视着年无越,眼中满是疑惑和不解,"年将军,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即便你真的愿意娶我,你那庞大的年家又怎么可能同意?"
年无越听到这话,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种自信和决然,"我的父母对待你一直视同已出,你难道不清楚吗?他们恨不得我立刻就把你娶进家门!"
姜南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显然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答案,原本心中的疑虑和担忧瞬间被年无越的话打消,但同时也让她陷入了更深的困惑之中。
她原本还想在用激将法在激一下他的,谁知道他居然死了心的要娶她?而且看起来,如果真如他所说,年家那边没有阻力的话,那她岂不是能易如反掌的嫁去年家?!
不过,她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弄清楚,那就是为什么他要悔婚?
姜南在他怀中半躺着,趁他大笑时适时的调整了情绪,那眼眶中半含着泪水,委屈巴巴地说道:“可你若是想娶我,为何还要悔婚?”
年无越深深地叹息一声,仿佛内心经历了一番挣扎后终于做出某个艰难的决定一般,他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姜南,轻声问道:“南儿,你真的如此想知晓这一切吗?”
听到这话,姜南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狡黠与得意之色,但她并未表露出来,而是迅速将其掩盖下去。
紧接着,她毫不迟疑地回答道:“那是当然!若你不愿告知我……就是从未将我当做你未过门的妻子看待。”
她的嗓音依旧轻柔婉转,但其中所蕴含的坚定意志以及那种不容置疑、毫无退缩余地的决绝态度却让人无法忽视。
“年无越,我讨厌不忠和欺骗隐瞒,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有什么事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我愿意为你分担痛苦!”说着,姜南的声音小了下去,“可若是,你再这般对我隐瞒欺骗,那我便再也不问你为何,那时候,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并非!”年无越急道:“南儿,我一直将你视作吾妻!”
终于,他最后的坚持终于土崩瓦解,徐徐道:“年姜联姻,会威胁到秦家的江山。半年前,姜如许走私官盐的证据就已经被皇家密探找到,我这才不得已......但是,南儿,你别担心,我会救他,我已经找到了伪造姜如许假证的人了,七日后,只需要在行刑前对证即可。”
姜南闻言沉思了会。
姜南听闻此言,陷入了深思之中。
原来如此,姜家之所以能够洗清冤屈,竟是得益于年家在背后的鼎力相助,但年姜两家的联姻,着实会令北鹤皇帝的龙椅坐立难安。
恐怕只要年姜两家仍维系着联姻之名,北鹤皇帝便会终日提心吊胆,生怕江山易主。
姜家三代为相,世代忠臣;家底殷实丰厚,百年世家。
姜家子嗣虽然不多,但是分布根系繁茂。
主家为相,亲家都是三代以上的王爷世家、地方豪强。
只要姜家依然效忠于秦家一天,哪怕是京城那位手握重兵、功勋卓著以至于有震主之嫌的年家,在此等形势之下,恐怕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向其表示臣服。
然而,姜家为了缓解来自前朝的压力,各家族中的女子极少会被许诺给皇室宗亲或者权贵之家,更多的则是许配给那些家财万贯的富商巨贾们。
可是如果,她真的嫁入了掌握着虎符军令的年家,那么年家就能够成功地拉拢到姜家,进而获得来自北鹤各地众多富商豪绅们的大力支持。
对于北鹤皇帝而言,这无疑将会是一次沉重至极的打击——倘若这种状况果真出现,那么秦国皇帝便只是徒具虚名而已,真正主宰这片天下的人将会变成年家和姜家!
如此一来,如果她坚持要嫁给年无越,难道不就是……公然与整个北鹤秦家为敌吗?!
姜南忽然感觉到太阳穴正隐隐的发疼,原本以为只要解决了年家长辈和姜家长辈就能安安稳稳的嫁进年家,可谁知道,逼着年无越说了原因之后,捅了更大的一个窝!
事到如今,她究竟该怎么办?
只怕到那时,恐怕情况会变得非常棘手。
即便她成功嫁入年家,也可能会牵连姜家和年家一同陷入困境,整日忧心忡忡,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如果她不和年无越成婚,那么她就回不到一千年之后。
但若是选择嫁给年无越,则姜、年两家因实力强大而成为众矢之的。更令她惶恐不安的是,如果她没有立即回到一千年前,那个三年后即位的暴君新帝必然会将矛头对准他们。
她曾在书籍中读到过关于这位北鹤新帝的记载,尽管他被称千古帝王,但他的性格却极为暴戾,视人命如草芥,肆意杀戮,毫无怜悯之心,是个名副其实的暴君。
虽然学者们对于他在军事策略和阵法运用方面给予了一定赞誉,但更多的学者则唾弃他残忍无情无道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