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饭,梁老板又邀我们到茶室喝茶,汶娜也跟着我们一起到茶室,只是她不喝茶,让阿姨给她倒了杯咖啡,陪我们一起聊天。
梁老板对我说,阿涛,林叔经常和我提起你,今天见面确实不错,小伙子懂分寸,识大体,踏实好学,是个好苗子。能让林叔收做徒弟的人,确实可以。
梁老板说完,我赶紧起身,给他鞠了一躬说,梁老板过奖了,是林叔抬爱,我不敢当。
跟林叔这么多年,他对我一直言传身教,比如,遇到年长的人,我要先给别人问好鞠躬,别人见你有礼貌自然会上来和你打招呼握手,那叫回礼。细数过往,我严重怀疑,和林叔这么多年,我鞠的躬没有一万,至少也有八千了。
梁老板看向一边喝咖啡,一边玩iPad的汶娜说,娜娜你学学阿涛,收收性子,都是同龄人,你这样下去我非得找个人好好帮我管着你。
还没等梁老板说完,汶娜就打断了他,得了老爹,你别让我学谁,我学不会也不想学。
说完她继续玩iPad,梁老板无奈的摇摇头。
喝了一会茶,梁老板说,走带你们到楼上看看,难得林叔亲自过来。
听到梁老板要带我们上楼,汶娜不屑的说,老爹你又要显摆你那些家伙事了。
梁老板说,这孩子说话总这样,你见我轻易带那个客人上过楼,我真的老了管不了你了。
说完梁老板带我们坐电梯到三楼。
出电梯来到三楼正厅,正厅有一口青花瓷大水缸,水缸里开着漂亮的睡莲。水缸后面有一个佛龛,佛龛上盖着一块红布,旁边燃着泰国的塔香。
管家给我们拿来点好的盘香,林叔转头对我们说,我先拜,你们跟着拜,拜两下就可以,不要多拜。
林叔站在佛龛正中间,双手合十朝佛龛鞠了两个躬,把盘香放在香炉里,我和老三也学着林叔的样子拜了两下。
佛龛前供着很多玩具,有一套漂亮的公主裙。我当时心里也好奇,到底拜的是什么?可我不敢多问。
直到梁老板让管家把红布打开一个角。我才彻底看清楚——古曼童。
在泰国的时候,真真假假也看到过一些,但这次看到的这个古曼童确实震惊到我了。
它身高大概60厘米左右,盘腿而坐,双手平放在胸口,头正正的抬着,全身呈褐色,就像我们老家风干了好多年那种老腊肉颜色一样,脖子上挂着一个我看不懂的符咒。
林叔看着满眼的羡慕,他问梁老板,这个小娃娃来你们家多久了?
梁老板说,来了七、八年了,现在也快十五六岁了。
林叔又问,它乖不乖?
梁老板说,很乖,也听话。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头皮直发麻,再看看老三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眼睛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但是说来也奇怪,当时我虽然震惊,却没有阴森恐怖的感觉。只觉得这就是一具干尸,仅此而已。
梁老板说,三楼这个风水,还是你推荐的大师帮我布的,我很满意,后来还找别人看过,都说可以,难得这次你又过来,才有机会好好感谢你。
林叔说,你我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不用客套话,以后阿涛你要帮我提携着点就可以。
梁老板说,放心,今天看了这个小伙,果然和你说的一样是个干事的人。
老三狡黠的冲我笑笑,压低声音说,看来你要走狗屎运了。
我想,我能走什么狗屎运,混口饭吃而已。
梁老板说,难得今天高兴,再给你们看看我压箱底的传家宝,从来没给外人看过,今天就破例一回。
梁老板带我们到佛龛后面的一个房间,他让管家把锁打开。锁打开后还有一道门,门上有密码锁。梁老板开锁的时候,我们三个都转身背过去,等门打开我们才转过身来。
我们跟在梁老板身后走进了房间。
一进门,左右两边放着两张漆器雕花摆件桌,上面陈列着两块已经切开的玉石原石,原石开口处,泛着翠绿色的光泽。房间正中间有一个陈列架,架子上有一支犀牛角,一只雕着十八罗汉的象牙工艺品,一块沉香,一棵人参,还有其他我叫不上名字的宝贝。
林叔对这些都没有多大兴趣,毕竟他见多识广,家里也不缺类似的收藏。
房间的一个隐蔽角落,有一个保险柜,梁老板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只雕刻精美的紫檀盒子。
他把盒子拿出来放到正厅的桌子上,正襟危坐地打开盒子,管家给他递上手套,他戴着手套,从盒子里拿出一块形状像穿山甲磷片一样的东西,那个东西透着温润的,淡绿色的光泽,我以为是一块玉。
管家给我们三个递上手套戴好,梁老板把手里的宝贝递给林叔说,你带他们都来感受一下。
林叔拿在手里,看了一下,把宝贝交到我手里,我双手捧着,这个东西有点沉,大概有四五斤重,我确定它不是玉,我又把宝贝递给老三看。
我们看好后,交还梁老板。
梁老板说,你们看好了。只见他把宝贝放到大厅正中间那口青花瓷的水缸里,那个宝贝竟然没有沉下去,等梁老板再把它拿出来时,上面一点水都没沾着。
我们都觉得很惊奇。
梁老板让管家把宝贝拿回去放好。
林叔说,这个宝贝真不愧是你们家的传家宝,今天算长见识了。
梁老板说,这是祖上当年下南洋时,花重金换来的,这个就是龙鳞。
什么,龙鳞?我没听错吧,满脸的不可思议。
老三拉拉我的衣服说,别惊奇了,你们不是龙的传人吗,你的老祖宗能骗你?
我后来问过林叔,那个宝贝真是龙鳞?
林叔没有直接回答我,他只是意味深长的反问我,你看他家缺钱吗?他给我们看是为了炫耀吗?
我摇摇头。
林叔说,那就得了,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看完这些我们从楼上下来,梁老板对还在玩iPad的女儿说,娜娜你约阿涛和老三好好出去逛逛,林叔和我在家喝喝茶聊聊天。
汶娜从沙发上跳下来说,走吧正好最近无聊,我带你们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