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自已越来越大的肚子,告诉黄小五要赶快找一个接生婆。黄小五则是让她放心,说自已早就找好了。
年底十一月中旬,她发现了,黄小五借口找接生婆带着孩子出门了,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屋子里。一个小时过去了,她感受到羊水一股股的流了下来。她只能拿一个枕头尝试把屁股垫高一点。
时间缓缓流逝着,转眼之间,两个小时已经悄然过去。现在的她只觉得身体好似被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切割一般疼痛难忍,但令人焦急的是,肚子里的胎儿却似乎丝毫没有要出生的意思。她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剧痛不让自已发出一丝声响,因为她知道此刻必须节省每一分体力,等待着黄小五尽快将接生婆带回来。
又一个漫长的小时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的煎熬让她几乎没有了力气。突然,一股无法控制的热流从身下涌出,她惊恐地意识到自已可能失禁了。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她的全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湿透,仿佛刚刚从水中捞起一般。每一次阵痛都像是一场酷刑,折磨得她几近昏厥。然而,就在这痛苦至极的时刻,她隐约感觉到腹中的孩子正在努力往外钻动,似乎即将破茧而出。可是,长时间的剧痛和大量出汗已经让她感到极度虚弱。
四个小时过去了,她自已生下了孩子,可是她并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于是她艰难的起身,抱起了躺在她两腿之间的孩子,天黑了,没有点蜡烛,她拿起枕巾,凭着感觉给孩子清理了一下,在她触摸到孩子脖子上的时候,她摸到了一根类似于绳子一样的东西,那一刻她就知道孩子被脐带绕住了。她赶忙把脐带捋顺了,然后一个劲的打着孩子的屁股,打了五分钟屁股没用,她只能拎着孩子的脚拍打着脚心。时间过去了五分钟,10分钟。她累了。打不动了,手中的孩子还是没有一丝动静。她心里已经知道这个孩子可能活不了了。于是她慢慢起身,一步一步的挪到柜子旁边点燃了蜡烛,她想看看这个孩子。
当蜡烛被点燃的瞬间,微弱的烛光照亮着整个房间。就在这一刹那,她发现孩子的脸色呈现出青紫之色,而那细嫩的脖颈之上,更是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勒痕!看到这一幕,她的心痛不已,所有的坚强和忍耐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喷涌而出的悲痛与绝望,紧紧的抱住孩子,放声大哭起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心中无尽的痛苦都宣泄出来。此刻,她已经顾不得其他任何事情,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的孩子就这样离她而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哭泣声渐渐停歇,但身体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极度的疲惫感并没有让她就此昏睡过去,尽管身体疼痛不已内心更是心如刀绞,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颤抖着手从一旁拿起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断了连接着孩子与母体的脐带。做完这一切后,她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一般,缓缓抱起孩子,轻轻地躺在了床上,闭上双眼,任由黑暗将自已吞噬。
在沉睡中,时间似乎变得无比漫长。她也不知道自已究竟睡了多久,只是在一片黑暗中,她隐约听到了黄小五说话的声音。这个声音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她昏沉的意识,
她睁开了眼睛缓缓的转身,第一反应便是要将孩子夭折的噩耗告诉黄小五,并质问他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可是,当她费力地转过身,眼前出现的景象却让她瞬间毛骨悚然,只见黄小五手持剪刀,面无表情地站立在她的床边……
“你醒了?”
“你这是干嘛,你这么长时间干嘛去了,都是因为你,我们的孩子没了,她脐带绕颈憋死了。你知不知道?”
“没了,刚好。哈哈哈哈我就是不想让她出生。不过你现在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已吧。”
“你什么意思……”梁秀玉话刚问出口就见黄小五拿着剪刀的手动了。接着她肚子上出现了一个,两个,三个……窟窿。
“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命是真硬啊。看在你给我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我就让你死的明白。”
“我压根就没去找什么接生婆,我带着儿子出门之后,就在镇上随便找了一家旅社住下了。我原本可是想着就这样让你活生生地被疼死,但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命大,到现在还没死!”
梁秀玉双手紧紧捂住那不断往外渗血的腹部,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声音颤抖地质问道:“黄……小……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哼,因为我是一个邪师啊,我这次出门就是为了寻找一个女人,把她娶做妻子,然后再亲手将她杀死,在将她的灵魂变成我的得力助手。可这一切能怨得了谁呢?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已倒霉喽!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就连你的父母都是被我害死的!”黄小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冷冷地说道。
“你……你……你简直就是个毫无人性的畜生!我父母平日里对你不错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他们?我今天一定要跟你拼个鱼死网破!”梁秀玉双眼通红,充满了仇恨与愤怒,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咬着牙撑起身子,试图站起来冲向黄小五,想要与他同归于尽。
然而,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只见她的儿子黄器快步冲了进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黄器手中竟然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毫不犹豫地朝着梁秀玉的胳膊狠狠地砍了下去。
梁秀玉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眼里充满了不解和悲凉。
黄器护在黄小五的面前恶狠狠的看着还有一口气的梁秀玉。“我不准你伤害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