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恋爱脑文里劝分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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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太子的笼中鸟】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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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成了恋爱脑文里劝分的系统
作者:
会飞的烤鸡
本章字数:
8068
更新时间:
2024-11-19

“......不疼。”楚翊眼神里仍有不安。

景叙看着他隐隐渗出血的伤口,后知后觉的,阵阵眩晕袭来:“可是......”

可是我疼。

我为何会疼?

梦里的一切为何如此真实?真实到了他害怕的地步——

确实是梦么?

他忽的开口:

“先出去吧。这是哪儿?”

楚翊看起来微微松了口气:“一个水洞,底下很复杂,不过这儿还算干。”

这个洞倒是四通八达,地形萦绕着圈,不过是个很隐蔽的地方。

“朕......我在外面留了记号,人很快就来。”楚翊补充。

景叙没听清,自从醒过来他便感觉自已胸口隐隐发疼,兴许是被追杀时被刺客狠狠踢到的缘故。

或者是因为他做的那个噩梦。

楚翊仍是有些惴惴地盯着他,踉跄着起来,伸手想碰碰他,临了却又犹豫着收了回去:“我去看看外面有没有——”

“我去吧。”景叙面上不露声色地起身,“我睡了多久?”

“......约莫三个时辰。” 楚翊声音有些轻,唇上不见血色。

洞内其实已经有些昏暗了,再过几个时辰天色就会彻底变黑,而他们若是再等不来援军,就得在洞里过夜了。

景叙刚想出去找些生火的干柴,却见角落里堆着干树枝。

“我方才去捡了些柴火。”楚翊在他身后道,他顿了顿,又道,“不过火折子沾了水,不能用了。”

景叙低头:“附近应该有火石,我去找找。”

楚翊没说话,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肩膀上的血迹隐隐发黑。

箭上有毒。

没有哪家刺客刺杀会不用毒。

事发突然,他只能先挤出来一部分黑血,身上的药应是在在打斗中掉了,所幸附近有止血的草药。

只是不知是何种毒。

景叙一直没有醒,可他身上没有伤口,这才是楚翊最担心的。

“我去。”他面色惨白,哑声开口,“你有内伤,待着别动。”

他说着就要起来,却被折返回来的景叙按住了:“你这伤,能去哪儿?”

兴许是他一身的血着实太过狼狈,又被景叙压着不让起来,此刻他们的位置彻底翻转,景叙明显占据主导,蹙眉道:“待着。”

他语气有些生涩强硬,却不肯用正眼看他,和楚翊说话的时候微微偏过头,好像在藏着什么:

“我去。先出去吧,出去再说。”

楚翊安静下来。

待景叙快走出山洞,他突然开口:“你梦到了什么?”

景叙停住脚步,没有回头,良久后反问:“你怕我梦到什么。”

身后的人不说话了,景叙摩挲着继续走。

山洞内弯弯曲曲,他们所在的那一个也不过是众多小洞的其中之一,天色黑的快,光线变得更加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墙壁上滴下的水珠发出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内,越往外走水声越大,接近洞口时,光线也亮了些。

他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当成拐杖出去了。

还好从前他在野林子里待过,也幸好附近有泉水。有水便有鱼,再走便会有生火的火石。

密集的树木、覆盖着厚厚苔藓的岩石以及偶尔传来的鸟鸣声衬得周围愈发寂静。

他用手中的树枝探路,正当他准备下蹲取水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显然有人或什么东西正在接近这里。

景叙心中一紧,立刻屏住呼吸,迅速躲在了一旁的厚重的岩石背后,胸口处因为这个动作又是一疼。

他紧握着作为武器的树枝,透过茂密的树叶间隙,试图看清楚来者的身份。

那声音越来越近,数个身影缓缓出现在视野中——

只一眼景叙的心便彻底凉透。

那群人正是当时追杀他和楚翊的人!

“谁在那里?”为首一人突然往这边看过来,警觉喝道,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向了腰间的剑柄。

景叙立马缩回头,心跳擂鼓。

领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挥了挥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大人,这儿有两条鱼!”

景叙有些绝望的闭眼。

是他方才趁着天色还亮叉起来、打算回来时带进山洞的鱼。

“想必他们就在附近......”另一个声音低声说道。

“好好找!”

“有人!”

景叙猛地睁眼。

突然一声剑啸声破空而来。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景叙错愕地探出头,见一人身戴黑金面具,利索地将一人踢倒在地,又一道漂亮的剑花便侧边挽去,结果了另一人的性命。

是......

“无名!”景叙失声。

林凛短暂的瞅了他一眼,百忙之中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他。

“解毒丹。”他言简意赅。

景叙顿了顿,似乎有些疑惑,随即他猛地反应过来什么,瞳孔紧缩,头也不回的朝山洞里跑去。

洞外,林凛拔剑迎敌。

景叙刚进入山洞不久,又一群伏兵突然从暗处涌出,将他团团围住。这些伏兵身穿黑衣,手持利刃,眼神冷酷而凶狠,显然不是善茬。

林凛看了看已经进了洞的景叙,又看向朝他慢慢聚拢的刺客,遗憾的叹了口气:

“抱歉了。”

一名伏兵率先冲上来,挥刀直劈向林凛,后者眼疾手快,侧身一闪,避开了攻击的同时,反手一剑刺向对方的胸膛,那名伏兵应声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导火索一般,无数人蜂拥而上。

景叙扶着墙进了山洞,抑制着喘息,匆匆找到了楚翊。

一个黑影靠在石壁上,一动不动。

景叙心被猛地一攥,呼吸都颤抖起来。

腿一软,他几乎是爬跪着行进过去:“楚翊?”

景叙拍了拍楚翊的脸,后者未曾反应,景叙心更慌:“楚翊!”

他终于想起来楚翊为自已挡的那箭,上面有毒!方才他神思紊乱,竟然没有察觉。

难怪这人方才没有动静......

“解毒丹......”他忽然想说什么,抖着声自言自语,像是壮胆,哆嗦道,“对,解毒丹......”

景叙忙不迭喂他吃下了丹药,又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扶着他躺下——洞壁湿润,楚翊的衣裳已然被冰冷的泉水浸湿了,止住了血的伤口隐隐又在冒着血,浓重的血腥味溢入鼻腔。

紧接着他又抖着手生了火,被冒起来的烟熏红了眼睛,一切做完之后,他仿佛不知道干什么了,抱着膝盖不知所措。

“哐当——”

不知过了多久, 有兵器被扔在了洞石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景叙如梦初醒,赫然抬头,见有一人立于洞口。

是林凛回来了。

他这才大口的喘上了气,恍若失水复又得救的鱼,然后看到林凛扬手扔了剑,浑身未褪尽的肃杀,抬步径直走进山洞。

他周身都是喷溅的血迹,面上不见疲态,准确来讲他神情平静的几乎有些淡漠了。

景叙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看着他,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

林凛来到他面前坐下,盯着他看了几秒,又移开了目光。

“睡一觉吧,”他拨了拨忽明忽暗的火堆,“梦没做完。”

景叙心口一松又提起,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茫然的抬头,又觉得林凛的神色他也看不懂:“什么?”

“楚翊的人马上来了,趁机会睡会儿。”

林凛移开目光,看向一旁的景叙,黑色的眸子里有些看不懂的情绪溢出来,有些发红,不过兴许是被烟熏的。

——在幽暗潮湿的洞里生火,并且火还着了,景叙也是个人才。

兴许老天此刻也对他眷顾。

“......他没事了。”林凛最后说。

景叙松了一口气,才迷瞪瞪开口:“对了,你去哪儿?你怎么来了?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林凛轻笑:“睡你的吧。”

景叙方才明明不困的,可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已眼皮子确实沉了起来。

他言听计从,喃喃低语:“那......我睡会儿?我睡一会儿......”

林凛不甚明显地点头。

待景叙双眸阖上,他极轻地打了个响指,洞里弥漫的烟不知何时便全消散了。

【叮——违规使用法术,扣除十万积分。】

林凛恍若未闻,面无表情。棱角分明的侧颜一半隐匿在黑暗里,在忽闪的火光下显得愈发冷峻。

..................

“不......”

喘息、凌乱。

长街上马车碾过石子,缓慢地走在路上,男人长发垂落,被束缚起来。有人轻笑一声,捧着刚出炉飘着白烟的软糕拿起一块递到男人嘴边。

“吃啊。”那人阴冷道,“不是喜欢吃?怎么孤喂的,便看也不看了?”

听着外头车水马龙哄闹不断,景叙仍感觉有些不真切,有些迷茫,在看去时已然天旋地转,他惊恐地发现自已唇边的糕点泛着甜腻的香。

是他?

那哭喘,竟是他发出来的?

不......他明明只是旁观......

怎么可能。

可眼前确实有一张熟悉俊美的脸看着他,带着居高临下的不屑。楚翊起身,衣衫未乱,随意擦了擦手指:

“好好含着,不想孤叫人进来,便自已穿好。”

“带你来看看,你最看重的许青。”

景叙心里一痛,愣愣看着楚翊,他听见自已歇斯底里的声音:“楚翊——我杀了你!”

可死的人是许青。

景叙无比清醒的想起来:

今日楚翊特意带他出了宫,在马车上极尽侮辱一番后,又让他在闹市看着曾经景国的文状元许青被枭首示众。

“不——”

他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便被锁链捆在了榻上。四周高墙环绕,昔日楚国先王的避暑之地,却成了今时他的囚笼。

不对,他没经历过这些,可为何这么真实,恍若自已亲身走过一遭?

为何,为何......

头痛欲裂。

“殿下,贵妃娘娘有情。”

萧贵妃?萧贵妃不是早就死了?

“孤即刻去。”

......

好乱。

那场火怎么烧起来的他也忘了,只是以为自已已经进入阴曹地府的时候,一睁眼是在熟悉又陌生的太子府内。

“孤还没玩够,你胆敢寻死?”太子殿下怒气滔滔地质问。

暗无天日的幽禁,被捆绑变形的手腕......

熟悉的......痛感和凌辱。

某一刻景叙触上自已的脸,惊觉自已泪流满面,他看向外头正在冉冉升起的日光,只觉得有些许可惜,自已竟然没死在那场大火。

......

“听闻景国有一种舞,叫做‘飞燕’,可会跳?”

众目睽睽下,他听见自已哑着声开口:“‘飞燕’乃景国女子所跳之舞,男子并不擅长。”

“哦?那可真是遗憾。”楚翊故作惊讶,“无事,会有人教殿下。”

“......”

后来还有一些声音,大多带着轻浮的笑意,不过他记不得了。

“不肯学?”

他被粗暴地提到屏风后,面前那人目光戏谑侮辱:

“你是要自已更衣,还是孤帮你?”

楚翊便命人带来了一名女子,让她就这么跳起了‘飞燕舞’。

而他衣衫不整,在榻上呜咽着不敢出声,楚翊自后面抓起他的头发,强迫他看向自已的七皇姐:

“怎么样?学会了吗?如果你能跳得像她一样好,我就放她回去。”

身上红衫被扯开撕碎,衣不蔽体,无人后,他颤抖着下榻,听见上首的人冰冷的宣布:“既然破了,便别穿了。”

他直直盯着景叙的眼睛,勾唇一笑:“跳啊。”

“不要......”

好疼,哪里都好疼。

景叙不断摇着头,周围场景忽明忽暗,不断变换着,唯有耻辱和痛苦永远盘旋不去。

隐隐还有些兵马厮杀的混乱。

宣和十九年。

那是一个血色黄昏。

叛党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呐喊声如同狂潮般汹涌而来,试图吞噬一切。

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成河流,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血腥的气息。那人的脚下是一片死寂,千万将士的魂魄却犹如实质,似乎在这一刻凝聚在他身边,叫嚣着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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