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那边战斗如何,回到杨暮欢这边。
却说杨暮欢授意去寻找鳍镇的虫师,打听到应该在附近的山上,便一个人寻去了。
按杨暮欢的猜测,如果他们不解决鳍镇的问题,就会受制于洪通道的诡异空间,无法出去,而为了解决掉这事后面可能的黑手,也就是慕寒微,他们必须寻找一切可以提供助力的力量,而在鳍镇,除了已经被李辜无收入门下的五个镖局的人外,他则需找到应该存在的鳍镇虫师。
按他的线索,应该就在这座山上才对。
忽然,一阵洪亮而又显得虚幻的钟声响起,将杨暮欢的思考打断。
“又来了。”
又是这个钟声。
但不一会,钟声便消去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边,一只松鼠才从树间穿过,又一只。
杨暮欢才穿过这一片竹林,便在这片竹林的空地上看见了一名身穿黑红色衣服的青年,杨暮欢本以为是那夜袭击他们的红衣女子,但定睛一看,却是个俊朗的美少年。
观他动作,好像正爬在地上听着些什么。
“奇怪,怎么没有了。”
但似乎是听见了杨暮欢的脚步声,便晓得有人来了,他抬起头,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于是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站了起来,他又看了看天。
“快下雨了,是吧。”
杨暮欢觉得他不是在自已讲话,但见他没有恶意,便向前拱了拱手。
“阁下可是鳍镇虫师?”
见了杨暮欢和他说话,却也不反应,只是一个人还在那里自言自语。
便见他似乎是在和空气中的什么说话,一会笑,一会面有愁容,一会在思考什么。
要不是杨暮欢知道他是个虫师,不然便把他当成疯子了。
虽然杨暮欢未曾与虫师真正接触过,但以他在千帝城的家世,耳听目染,也知道这些虫师是与修士等同层次的人,只不过相比起修士的强大自已,他们则是通过假借外界的“虫”达到各种目的。
杨暮欢见他还在与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对话,便在原地等了一会。
“是这样的吗?你们与北山的大群失去了联系?”
“那……却是有些问题……嗯……不对。”
过了一会,他好像才发现已经在他面前等待了很久的杨暮欢,这才惊醒了过来。
连忙朝杨暮欢行了个礼。
“这位,呃,道友?在下刚才有些入迷,还望见谅,见谅,不知来此何事?”
杨暮欢可算见他理自已了,也是好脾气,又行了个礼,向他问道。
“阁下可是鳍镇虫师?”
那青年见他这样问,加上他的穿着打扮也是外地人的模样,便知道他寻到自已乃是有事所求,也好,反正他这官职,就是不缺事多,都来了才好。
“是,在下便是,刚刚与山间各虫交流,了解变化,一时入了迷。”
杨暮欢听了也觉得神奇,便向他问到。
“你喊我道友,却知我是个修行者?你能看到灵气?”
那青年便笑了笑,摆了摆手。
“到友想必初入修行不久,却是不知我等虫师与密虫交流,便是从你之身旁的“缘味”得知的。”
杨暮欢尝试放出一些圆来探测,却始终看不见那只他说的叫“缘味”的虫。
那青年接着笑道。
“道友不必再看,你等修士,一旦接触灵性,便会被灵性盖过了魂性,见到的也是灵性,这一点,虫师界与修行界早已认知。”
杨暮欢却还是不明白。
“道友自入道以来,于天地所见,无非是各式各样相性的灵气,正是由于在这样的视角下的灵气太过浓郁,导致你无法看清那些在灵性之中游动的虫,这就是尺度。”
“尺度?”
青年点点头。
“万物存于一界,同在却不同目,便是因为观察的眼睛不同,在你眼里,能见灵气各相,而无法看见灵气之中的隐虫,这是你自入道以来便习惯在灵气的尺度观看世界,而我们虫师刚好相反,自幼时随师借眼观察,便是在更小的尺度观看着世界中的无数生灵,他们以物质为礁石,以灵性为水,广泛游动于这个世界。”
这些话无疑让杨暮欢大开眼界,和之前前辈关于轮回和黄玉水的讲道一样,都是关于这个世界最本质的知识,这让杨暮欢感到大大的好奇。
在他修行时,偶而会在神智不清时感觉到在无处不在的灵气中似乎有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在运动,当时他以为就是些不同相的灵气在相互反应。
现在他或许了解了,也许是那些在灵气中游动的虫。
但他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围的灵气,缥缈流动,这些灵气中,真的藏着那些虫吗?
青年见他一副三观重塑的样子,也哈哈大笑。
“道友不必在看了,这尺度的差别,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出来的,再者,正所谓“所见即所得”,你若是看到了虫,却看不到灵气,你又要如何修你的仙呢?
万物皆存于灵气之中,你处在宏观灵气的视角里,自然可以修灵气的仙,但若是看不到,便是和虫一样了。”
“那个叫“缘味”的虫又长什么样?却是如何看出我乃是修士的?”
青年见他有兴趣,便向杨暮欢描述了“缘味”。
“这缘味,看上去是一团黑色的球,但仔细看,便可以看见他们是一颗颗长满触手的小绒球。
按前辈先师的研究,他们喜欢聚集在那些灵气逸散的修士周围,靠吸食这些逸散的灵气为食,毕竟修士的灵气和自然的灵气还是很有不同的,他们以此为生。
而你的周围,大概有几百个这样的缘味吧,以前我见过一些特别强大的修士,远远的看过,他们的周围是漆黑一片,因为过于庞大的灵气逸散,导致他们的周围几乎有着数以亿计的缘味以此为食。”
杨暮欢这才理解,大概就像摇蚊一类的东西吧,只不过蚊子喜欢围在汗味重的东西周围,这“缘味”则喜欢在修士周围。
“聊了许多,还未请教虫师名号?”
青年笑了笑。
“虫师,玊(su)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