玊蜘告知了李辜无他的名字,这个名字,怎么说,总得讲是有些偏僻,便提了嘴。
“玊是?”
“王的右框一点,蜘是蜘蛛的蜘。我们虫师名字不为血脉而名,而是随师改姓,或者取名。我师玊螂,在京中任职,道友或许听闻。”
杨暮欢没有这些印象,于是又向他讨问一开始他在地上听见了什么。
“玊蜘兄一开始在地上与虫交谈,却不知是有何发现?”
玊蜘却知道他来寻自已,定是有了麻烦,便反问起他的事。
“道友来寻我,想必是遇上了事,连修士都无法解决,找我又有什么用呢?”
李辜无见他探听自已的事,便将自已一行人的困境解释了遍,事无巨细,包括了一路的变化、钟声和鳍镇的事情。
待都讲了遍,玊蜘也有些惊讶。
”你也听得见那钟声?”
杨暮欢点头。
“玊蜘兄也能听见?”
“嗯,之前我在镇中询问了慕修士,他却说没有,再问了镇长,也说是没有,如今到你,却是有了。我也问过了各类灵虫,有的听得到,有的听不到,但是这洪通道却只有一间寺庙,名唤振蝉寺,却应该在极远处,这里是万万听不到的,而且……”
“而且什么?”杨暮欢问道。
“而且,各地的灵虫与别地的联系被切断了,而且是好几个方向都是,东南西北,仿佛,仿佛鳍镇的所处被什么力量所孤立起来了。”
这番话和李辜无的猜测不谋而合,杨暮欢便将李辜无的猜测也告诉了他。
玊蜘沉思片刻。
“确有这个可能,但如此力量,已非凡人可为,甚至这洪通道的大虫“庞涂”也与我失去了联系。”
杨暮欢又听到了一个虫名,便询问于他。
“庞涂是一只山螺虫,也就是庞涂山,早年在洪通道洪水泛滥时从海中溯游上来的,原是海边的海浮石螺,不知怎的,便在洪通道安了家,又好千年未有动弹,故成了庞涂山。”
海边的白色海浮石,杨暮欢确实有点印象,他记得海边的渔民有的就住在那些死去的石螺里面,一番装饰和加固,便成了海边渔民的传统建筑“浮石筑”。
但一座山般大小的石螺,他却是未曾听闻的。
“像这般大小的虫,一般会和多个虫师建立联系,以起到监视的作用,比如防止庞涂忽然四处乱动,坐在洪河上,截断了河,却是大大不好的。
但如今,我已经失去了和他的联系,不知和你那师兄说的猜测有无关系,但这也需我事后查证。
按你所说,如今大家应该都被那奇怪的力量困在了鳍镇,而你说镇上的驻扎修士,慕修士可能有走火入魔之危,包括最近的几桩命案。”
“是。”杨暮欢肯定道。
玊蜘笑了笑。
“本来我是不太想管你们修士之间的事,哪怕你们将鳍镇上下屠戮一空,也与我无关。我乃是虫师,主要职责乃是监察和保护洪通道和鳍镇周边的灵虫环境,在镇上的工作,无非是照料那些农民的牛锹,但总的讲,人的生死与我无关。”
杨暮欢便也了解了为何在青团城的虫师不见踪迹,想必也是因为没有职责,故躲了起来。
“虫师不是代表千帝驻扎在地方的吗?为何会没有职责?”
玊蜘笑道。
“当然是虫比人更重要,你果然是个初入修行的,却不知,对千帝而言,人口只是人口,但各地之虫却是他可以实打实掌握的力量,人死完了,大不了再迁一批过去,但虫或者说当地的虫之生态受到了破坏,才是对千帝力量的打击,若如此,千帝以虫制仙的策略便出了问题。”
杨暮欢感觉好像听到了什么危险的话题,连忙打住,继续询问他对鳍镇的态度。
“既然你不愿听,那我也不讲,好不容易有个听我讨论政治的,算了,算了。说回鳍镇吧。
这事我是可以不管的,再者,那慕寒微也给了我些好处,这样你知道,我该是哪一边的。”
杨暮欢知道他还有转折,却并不是要他讨要好处。
“实不相瞒,在下确实讨厌这种行为,若不是法无禁止皆可为,我便顺手收了。但如今,听你分析,若不解决他们的预谋,我等便出不去,这我便有些难办,但我好处也收了,总不能出尔反尔。”
便见玊蜘在原地来回踱步。
“唉,罢了,罢了。这好处,我便还给他罢了,待你们把他杀了,再当做报酬归我就行。”
“呃,这样也可以吗?”
玊蜘笑了笑。
“当然可以,好了,你且先下山去,我等一下时机再去。”
杨暮欢见他答应,便不再问询,至于这个时机是什么,以他能和灵气之虫交流的能力,想必也能对镇上的事知之甚清。
便告辞了玊蜘,正走在路上,就看见了山下镇上那片树林里发出许多动静,杨暮欢便知道该是有人打上来了。
但李辜无嘱咐他不必过来帮忙,而是需尽快在这段时间,在李辜无与他们交手的时间去调查清楚镇上的事。
现在,他解决的虫师的问题,然后便是调查李辜无所说的僻休门的踪影。
这件事调查的着手点应该是那荷花池附近,李辜无在早上去的时候没有什么发现,便要他晚上再去一趟,说他有预感,在那荷花池一定有着事情的发生。
——
另一边,李辜无和镇长一边的战斗已经白热化。
现在的战斗可以分为两方,一边是李辜无和镇长的较量,一边是镖局五人和两只红骷髅的战斗。
镖局这边还好说,虽然他们刚刚得了灵性,使用还不熟练,但个个都是走镖的,本身武艺不差,与那两只红骷髅周旋也算压力不大。
而李辜无这边的战斗则显得惊险刺激多了,镇长的一身武艺在扈体系的灵性加持下把他的战斗力提高到了足以和李辜无对抗的程度,甚至有些优势。
只见鱼人镇长挥舞着大刀,将李辜无的五色剑气一个个挡下,但也因为如此,他也没有向李辜无靠近的时机,五道剑气仿佛生生不息,互为生成,即使被他打飞多次,也没有消散的迹象。
李辜无则站在原地,专心致志地控制着五道剑气的运动。
便见那鱼人镇长有些不耐烦,便又使了个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