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很快过去了,可是周五的下午袁小杰并没约陈明艳,还是一个人提前回了家。次日早上,袁建国开着车,和同车几人便奔往了陈明艳所居的城市。一路上,袁建国的心情都沉浸在始料不及的事情发展中,心里感到说不出有多么地酸楚。他是性情中人,几年的事业拼搏,和感触行走人生路的不平,从思想上还好早就净化了情绪。即使有些事,不想去想,可说不想还是想到极致。父母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可意外地牵怀。亲生父母早已去世,他只要想到就心痛欲绝。尤其在事业和人生的路途上,觉得有了不顺当了,才更加地感受到了父母给的关怀才最是无微不至。他们对孩子的爱护,是感情的聚集,是舐犊情深。现在,那种让他感受到的父母情深,居然想移到陈明艳的身上一些。他沉思着:“我的命运,与父母早亡;与父母和现在的父母有着情深如兄弟的缘分,始终是分不开的。如果没有现在的父母,我的现在会是哪种结果呢?”也知道根本无法意料,所有地一切都像他知道真情的时候一样的感受。他细品着长辈饱受过岁月风霜,把苦痛在心中深埋,还得尽全力地呵护孩子,为同是战友,情如兄弟的亡人承担责任和付出义务,而思虑着:“几十年过去了,我的亲生爸妈对我无法尽到义务。可是,她们爱意的眼神传达的信息,却让爸妈完全领会,还付出了他们的所有,给了我最好的生活。我的人生路是幸福的,也是这种幸福驱逐去了在我的亲生父母走后,那些会在我的人生路途中出现的未知地阴影。是这种幸福,让我和蒋颖颖一样,享受着城里高干子女才有的最高待遇。”过去的那些岁月在袭向他的一阵感伤以后,居然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描述。他在心里说:“爸爸,妈妈,谢谢您们!”对生活中拥有的所有,并没有感到是理所当然的,而是同样地充满了感激,与感谢。
那时候,他想知道那个年代,就回顾学过的知识。他想知道年代是如何更迭的,对具有很高文化水平的他来说,并不是件难事。开始,他先从文学著作里,了解那个年代。他看巴金,从他的年代经过里通过回忆看解析,加强他对时代进步和落后相比较后的理解,去深刻地认识什么是时代感。岁月变迁,时代发展与当时的年代迥然不同,自然也存在很大地差异。袁建国看过书里的记载,不想再去细细地追索那些本是因伤心才涉入的让别人相同伤心的时代,而是开始发现国家的日渐强大,和思索怎样让还很贫穷的人民摆脱贫困,步入小康,走向幸福的大路。那时,是国家具有的一切为了人民的原则,推动着他的思想去了解治国的方针政策,让和他有相同志向的年轻人能迈开步伐,又能让步履按照国家的政策亦步亦趋的前行。他的心里会有伤悲,可是也有了无穷地力量,让他一门心思地只有继往开来,用爱心去填补生活里有的那些空白。这些想法出现,让他突然觉悟到他本是自私的,相对于养护了他生命,给了他思想的父母。他在追味这一切,和想到父母的接受能力,以及对他看待事情会出现什么看法以后,倒想自已掴自已几个耳光。他的耳光没掴到自已,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直钻心,而不停地自责着:“袁建国,你想法里充满的可全是忘恩负义呀!”用这样的想法和话语,来沉重地鞭策自已。
袁建国觉得车内过静,而他的想法才被车内的情境,拉回到了最初上车的时候,也像初次地接受蒋颖颖的劝说:“建国啊,有些事情该忘掉就忘掉,不要拿过去的事情,再来折磨自已了。”肯定他们的未来,就在他们的手里握着。即使过去的无法更改,未来的美好还是可以主动地向他们招手。那些日子里,袁建国心绪烦乱,心境起伏不能平覆,而蒋国栋和艾美美因此也取消了与所有旧雨新知的聚会。他们陪着袁建国,和他说久远地心事,也以和他相同的心绪沉于过往。不过,心境同了,从回忆里再走出来,心情倒比感伤积压在心里不能说出来,要好了很多。或许有了对比,那些沉于过往的时刻就成了暂时地把心境泊停,好去缓解一下心里的积郁。
中午,袁建国和同车而来的几位,出现在了陈明艳的家门外。他们看着如同被暗沙流刮过,却依然存活地家庭,出于对感情的控制,都默默地沉思着感知的经过。邻居听到车声从家里走出来,看到不是熟悉人,又转身往回走。蒋颖颖急忙走前一步,客气地问着:“你好!我想向您打听一下,您知道这家人去哪了么?”指着陈明艳的家。邻居怔了怔,上下地打量过几位陌生人,大声地说:“他们夫妻都进城了。干什么去了,我们也不太清楚。”明知道他们的去处,还是觉得来人陌生,不好细说。大家没办法,只得站在院外,透过门缝观察院内。
院里杂物不少,看起来正是他们的生活来源。一些废旧的舍弃品,堆积在并不杂乱的院中。几人猜疑着这些场景是怎么出现时,一个灰头土脸的小脑袋出现在了门口。他身后托着一个灰白塑料袋,拖动着还发出了空瓶子的声响。几个大人一看,急忙问着:“小朋友,你知道这家人去哪了么?”都盼望着从小男孩子的口里,得到些消息。小男孩还没说话,韩禹走上前,扶着小男孩的肩膀,神情有些严肃的问着:“小豆豆,你今天休息呀?作业做完了么?出门,在路上可要看着车子。嗯,你真厉害,今天收获不少啊!”话音说的含糊,有些哽咽。说着,他抬手帮小男孩提起了肮脏地大塑料袋。袁建国一听,知道小男孩就是陈闻天——小名豆豆,是陈明艳的弟弟。陈闻天点了点头,打开门锁,推开门,往院里走。走进院落,他回过头,冲一条小狗喊:“豆豆,豆豆,快进来,家里来客人了。”把手上的东西全放到了院子里。跟在他身后的那只小狗听到他的话,才摇头摆尾的走进了院里。陈闻天抬手指挥着它,说:“豆豆,你先去窝里休息一会。不许乱跑。”手一直不停摇着,示意着小狗的去向。小狗在陈闻天身边转了个圈,才低着头,灰溜溜地跑向了墙角。墙角有一个搭建地窝棚——小狗名字是陈闻天起的,和他乳名一样叫豆豆。豆豆看起来和陈闻天差不多,灰头土脸的很不干净,可是却很是活波可爱的。陈闻天看着豆豆躺到了窝里,才对韩禹说:“不让它老实,看到陌生人就会叫喊。哦,禹哥哥,你问我爸妈去哪了呀?我爸和我妈去医院了。医生说要给我妈做病理检查,要看病情如何,才能进一步分析,定出一个实施手术的合理方案。如果成功,我妈还有希望看见东西呢!”话说出来很专业的,看来是照听到的话说的。
袁建国看着陈闻天,心里又是一阵闷痛,觉得陈闻天虽然是孩子,但是比同年纪的孩子要懂事很多。不但说话井井有条的,还为大人着想。他再观察了一遍院落里,记起陈了明艳提过:“我弟弟叫陈闻天,他已经读三年级了。他的成绩很好,在班里总是名列前茅呢!”本来沉静文雅的一个大女孩,平展地眉宇间被情绪舒展了的神情,居然有了很是自豪的笑容。
韩国军从看到这个家的时候开始,就有一种沉闷感压进了心里,让他有话都说不出来了。现在,他再细看院内,只觉得陈闻天正应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句话。这话韩国军在小时候也听过,想起来说出来,倒有被吓到的感觉,也不由得想:“我平时对韩禹发脾气,有时就是看韩禹身上,总有些城里孩子的坏习气呀!”只要看到了,就会摆出气不打一处来的架式。如果他发火了,越静怡也得赶紧想办法开解韩禹,开解说的话也都是讲述的韩国军小时候的生活经历。韩禹长大了,懂事了,听过以后,渐渐地懂得了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也谅解了韩国军莫名其妙地无故发火。韩国军再想:“有时候,懂事并不能看表面呀!要看,还得看行动去说明一切啊!”陈闻天正是一个让他有所发现的事例。
陈闻天从高领打底衫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屋门。蒋颖颖跟在他的后面,轻声地问着:“豆豆,你爸和你妈去哪家医院看去了啊?”心里还是觉得着急。陈闻天打开门,看到和她一起来的几位没跟进门,于是从家里搬出了几个小座位。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本白皮皮本,打开递给了蒋颖颖。蒋颖颖接过来一看,递给了袁建国。袁建国接过来,看到纸上写着病情的起因与结果,还有用药的处方。从病历的日期看起来,是一本用了多年的陈旧的病历。陈闻天话音轻慢地说:“上面写着的就是他们去的医院。”用手指着病历皮上写得字。袁建国记下了医院的名字,把病历又交给了陈闻天。
韩禹从车上拿下一些吃的东西,又走回了院落,还把那些吃的往陈闻天的怀里堆。陈闻天轻身地问:“禹哥哥,我姐呢?她怎么没和你们一起来呀?”望向了几位陌生的长辈。韩禹犹豫了一下,介绍着说:“这几位是我们的父母。我们刚好有事路过这里,到你家看看。你放心吧,你姐在学校呢!今天她们都还有课要上呢!”并不想让陈闻天知道真情。陈闻天有些疑惑,低头再看怀里的食品,觉得韩禹不可能会骗他。韩禹看了看他,微笑着说:“豆豆,我们还有事,也不能久留。你要是出门,记得把门关好。”转过身,跟在袁建国和韩国军的背后,往院落外面走去。蒋颖颖和越静怡也紧随在他们的后面,匆忙地走出了陈明艳的家门。袁建国来到车子跟前,给他们拉开了车门,几人先后的坐进了车子。随后,袁建国发动起车,开车前往给彭静做检查的医院。
医院是政府给陈继民指定的一家医院,药费大部分是政府出资,可是医院还是个人管理。医院属国家的定级医院,有政府出面,他们在这里办事情也都很顺当。医生对彭静的病情也格外关注,不仅仅是出于同情,更出于一位医生应有的职业道德。随着人文素质的不断提高,大家对于一位医生的要求,有过成果的同时,还是得再结合职业道德方面的问题做出全面评价。
临近中午,医院的医生还在为彭静做检查。她坐在检测仪前,感觉眼前的光线明亮,便回应着说:“亮。”是眼睛在最大限度,还能接受光源在强度控制下,出现的影象。陈继民从彭静走进检查室以后,就在医院走廊的墙跟前蹲着,期待着一会能有好消息,可以传进耳朵。检查的同时,几位从不同医院赶来的专家正在会议室里,通过检查图片看过结果,研究和拟定实施手术的方案。彭静的眼角膜由于细菌感染无法控制,不完全坏死。病菌根源不除,控制不住病菌扩散,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后果。后果就是会出现意外地损伤视力的问题,因为早已经被几位专家确诊过。医疗方案制定出来以后,医院的院长和几位医院的管理人员先采取了服用药物控制和抑制病情恶化,也考虑着怎么为他们解决医疗费用的问题。由于医院在第一次确诊,和告诉了彭静可以手术治疗的时候,彭静也在顾虑医疗费用的事。因此,几位医生和院方人员在了解了情况的同时,与医院的工会组织联系,呼吁大家做公益活动,为彭静募集了一部分资金。其实,大家都知道医疗费用解决了一部分,病患家的负担就会减少一部分,可是距离完全交齐医疗费却还差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