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日以继夜地毫无怨言的奔忙在家里家外,只希望对得起埋在地下的梁家诚。即使梁家诚走了,还是觉得梁家诚活在她左右——两人的感情之深,毕竟是任何人都有目共睹的。
其实,郑红秀是一位心细如丝的女人,当一觉察到梁家诚的身体出现不适的时候,就一个人完全地承担起了家里家外的农活家事。只要农活家事做完,一有闲空了,让她想到还是需要减轻一些家里的日常负担,还是会到周围依如上所述的去打些零工。可是,生活和一个人开玩笑的时刻,并没想过有些玩笑要适时停止的。如果实在不能停止,作为被承受者必须得借助外力立马地把这部分对人有伤害的玩笑事拦腰斩断。但是好多玩笑事往往比一切好事都来得顺利,而且会让痛苦的根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还奔出了如同郑红秀眼前出现的这些境况。
梁家诚的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了,虽然郑红秀貌似坚强的支撑着一个残破的家,可是一直以来却并没走出思念一个人的困惑。她知道没有人愿意去想这些,去想这些让人想到就会心痛不息的人间悲哀事。她只要想梁家诚想得心胸蓦然开阔了,便会自言自语地说:“人一旦没了呼吸,也成为了永远地过去了。不管你对生活充满了多么美好的憧憬,或者憧憬出现了,只要你还走在人生中,命运注定了的那是永远不能改变的。属于一个人走在生活里的命程应该怎样,就会用怎样独特的方式展现出来,任谁都得无条件地去接受。如果想要实现某种想法,就得有付出,有奉献。付出与奉献,正是改变一个人命程的命律呀——即使有人努力过,奉献过,最后还不一定出现预想的结果。这时,只能接受如同天灾人祸的现实,还不会有任何人陪着你辨驳,更别提去扭转。最后,只能是无数人在经过了伤和痛了以后,用经验去告诫后人,可是经验之谈仅可能令心里存留了美好的幻想。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失去了,就永远甭想让那些遗失的美好再回来了。世界上没有可能不可能,和完全绝对的事情和结果。谁都会有个结论,即使得到了的也还是会失去,即使唯一的情感都不可能一定会从始至终的属于某一个人。如此一来,当某些事情发生的时候,也已经如火过原燎了。”认可一切不可能会特别的去眷顾某一个人,心事等同梁博清接受梁家诚去世的事实,让思念一个人的痛苦沉落到了心间,几乎毁灭了心志,以致精神世界抵达了灰飞烟灭。
梁博清本来少言寡语,和别人也很少有交流,或许沉静地个性使然的孤僻情绪更容易适应多变的环境,自然地也会出现两种交错的性格。因为一个人与别人少交流,缺沟通,也只能是身处在并非本身刻意去营造的活动空间。
他在家的几天,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帮郑红秀忙农活的事上。农活结束了,他握着满掌的大水泡,有的水泡已经磨破了,在泛白的皮肤下面露出了鲜红地肉。他忍着钻心的疼,漫步在家外的街道上,看着街坊邻居家方方正正的窗口被灯光映得像一块块金黄的扑克牌,又想到了城市灯火辉煌的城市街景,和水泥建筑沉入了夜晚后出现的万家灯火,不由得黯然伤神了一会,又默默地沉思着也应该返回学校了。
梁博清经过一段时间的意志消沉,心里的确像落了块石头,还压得他对本来规划出了框架的生活又加入了部分必不可少的为人处事的原则。因此,他想着:“家里给爸爸也过了五七了,短短的一个多月就这样过去了,感觉爸爸好像又回到了我们的身边了呢!有这样的感觉真好,那样我们的心一定要在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变成像山里长年累月经风霜雨打的石头,非得坚硬起来,才行。我要一个人站起来,走出这座关锁了多少长辈梦想的山沟沟。我要让妈妈过上幸福的生活,也要让为我们付出了全部身心的爸爸可以安息。”暗暗地下着决心去面对明天,也再用话语劝解着自已:“要是你想做到这一切,首先要对得起自已。只要对得起自已,你才能对得起生身养已的父母。身体是他们给的,我们走的路是他们在无微不至地关怀和疼爱下,指引出来的。只有父母给予子女的路是平坦的,没风沙,也少荆棘的。”肯定此时让他回头绝对不可能,因为他的意志绝不允许。他认可他的每一个想法都如生命的一次延续,绝对不能停歇。如果在这个时候停下来,不压于他给自已的生命宣判了死刑。目前,他必须保持良好地心态,持之以恒地往前走。
在一个天不亮的早晨,梁博清从村口乘坐上了去城里的公共汽车到了城里,又倒车乘坐上了长途汽车,返回了好像阔别已久的学校。自此,家还是时常让他牵挂得有了归心似箭,和占据了最多的时间去想的一个地方。由于不能经常回家,他只好定在周末的那天,去学校宿舍外的走廊里拨打付费电话,而且是按时按点的拨打给郑红秀。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习惯地问:“妈妈,我是博清。您还好么?您一个人在家,要照顾好自已。我给博文打过电话了,她说学校生活很好,和同学相处得也融洽。”话语说得轻松,心情还是微少舒畅。郑红秀听过他的话,都会笑着说:“好,好,你们好呀,妈妈就放心了。好啦,我不和你不多说了。你不来电话,我反忘了,我呀,还得给博文再去个电话。”听到了梁博清的声音,也会想梁博文。梁博清叹息中还感叹着‘真情,最是父母心呀’,又略感舒心的笑了笑,也为了让郑红秀对他少点牵念,还是先把电话挂断了。
梁博清站在话机跟前,看着时间过了几分钟,估计郑红秀已经给梁博文打过电话了,还是再拿起话筒,再按下了梁博文的电话号码。梁博文接听过了郑红秀打来的电话,还得守候在话机旁,等待梁博清随后会打来电话。电话铃声一响,她拿起话筒,听到梁博清的声音果然如期的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都会开心地说:“哥,妈刚打电话过来,不过只说了几句。我正担心你会不会来电话呢!”提着的心慢慢地落了下来,还是觉得心里有些难以言述的钝钝地不舒服。梁博清对发生过的事情只字不提,只说:“我也和妈说了几句。博文啊,你要好好学习。平时,你要注意休息。休息的时候,注意合理地搭配饮食,也别忘了给妈去电话。你在学校,不要像在家,总躲着人,要和同学们多接触。休息的时候,看书也尽量少看,不能逮到书,就忘了时间。书再好,还不是从现实中提炼出来的生活事。好了,我也没别的事可讲了。你说说吧!”站在另一端,希望梁博文多说说心里的事情。梁博文听过他的话,心里想:“书可是我的精神食粮,怎么能说断了就断了呢?能多看一个字,绝对不可以错过那个字。”只要看到好书,确实能读到沉醉不知归路的阑珊意兴。不过,梁博清说得有根有据的,哪句话里都是对小妹的关爱,而且确实也再在理不过的。梁博文寻思着,不由得笑着说:“哥,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了。不过,这次我记住了。哥,要是你有事,我就不多说了。你也听多听听咱妈的话,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已。好啦,同学喊我了,再见啦!”便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梁博清听过她说的话,握着话筒,寻思着:“只要博文能用这种方式驱逐去失去父亲的痛,不再守候在生活境遇中期待死而复活的奇迹,让她心乱如麻,伤心欲绝的,还有什么好去反对她的呢?放下书本还会有思绪,可是文字能做精神的支柱,总算还是有了一种推动生活前进的动力。如果能让她忘记不开心,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想到自已也已经从困惑中走了过来,深感这些话和想法也等同地劝慰过了自已。
梁博文站在话机前,想到家里出现了悲殇的事以后,灵魂经过了混沌又恢复了纯净,直到再返回学校,就更义无反顾地冲进了书的海洋。只要学校有休息的时间,只要她能抽出时间,她都会去学校阅览室,阅读古典与现代精典的那些名家编著。她看着其中的文字,心境会不断地扭转。因为文字只要进入了她的心中,都会暂时驱逐她对梁家诚的想念,即使心绪仍踯躅于感怀的境遇。偶尔,她的心中仍会心乱如麻,心境还会沉沦于伤心欲绝,但是已经能够让思想意识不再趋向于徘徊不前。文字成了一种令她去短暂地忘记部分事情的动力,即使让她可以短暂地忘记不开心的一切,再想起来还是会魂牵梦萦的,都宁愿去用文字塑造思想空间的时间可以变得再长一点了。她知道自欺欺人必然是一个善意的心理阴影,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对自已说:“博文啊,生活中像这样的突然离散的事情,到处都有。只要发生了,没有人躲得过,也只能去接受。如果你总沉浸其中,那么想想后果会怎样吧?”不敢再往下想了,只能为生活拟定方向与目标。她希望生活处处开花,一步一步地走出眼前的困境。她开始想郑红秀,想梁博清,想所有爱她的人。因此,梁博文把柔弱掩饰了起来,神情也变得不再犹豫,言语间也开始展露出了意志的坚强。
梁博文接过电话,转身离开了学校的接待室。她迈步走出几步,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些小情绪还是难以控制,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沉重地叹息。天空很空,看起来灰白一片,但是显得天空很高。远远看去,她发现今天的天空没有家乡的蓝,貌似一片灰白沉闷地石青色。看过这些,她低头往前走,再去的方向,还是学校的阅览室。她觉得没法沉下心来走出悲哀的日子,还得到书籍里找解脱。其实,她和多数人一样,希望悲哀过后,能忘,即使暂且不能忘的,辗转尝试过如何相忘后,还是得沉淀一下,也好压制入心底的深处先做储藏。
梁博文在学校的生活一成不变的,可并没觉得这种生活枯燥乏味。她把思想停驻在一种如似意识流小说的形态下,原由或许出于一个人有的浅意识,一种对自已的激励。为此,她经常默默地对自已说:“梁博文啊,梁博文,你一定要化悲痛为力量,不需要总拿别人的激励当饭吃。”即使于情于理,还是担心有些比如‘心灵深处有鸡汤’的想法,会完全映象到别人的思想认识中去。然而,周围的人看到梁博文,总觉得她过于平静,缺少会发布鸡汤精神的人有的躁动,或激昂。或许让梁博文认可这种平静,也不压于让她认可这种平静是由一种伤心捣制。她发现她的性格脾气有些过于孤立了,似与别人的生存环境格格不入。自从她进了校门,融入了校内的新环境,又经过了一段投入学习的校园生活,这些发现似乎存在的更为明显了。
其实,梁博文本来就不喜欢多说话。有时,她除了和别人必不可少的需要交流一些学习的问题之外,多数时间还是会默不作声。因为,她还是习惯于原有的生活方式,和对生活持观察和学习的态度。
可是,学校的生活总是不缺少人潮人海的热闹氛围,因此与梁博文相识的几位校友浅略地了解了一些梁博文的性格,也无意地知道了梁博文的家庭状况,并且感同身受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反都觉得即使出现在身边的人的身上,都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