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混乱和紧张的氛围中,红发男子带领着他的大队人马,径直来到了曾经庄严肃穆的仙女善堂正门口。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仿佛他的到来本身就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红发男子突然停下脚步,他的目光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一片废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举起右手,轻轻擦拭着干涩的眼角,声音低沉而充满悲痛地说:“仁慈的仙女啊,我目睹了这滔天的罪孽,这是不可宽恕的罪行。”
放下手后,红发男子冷冷地问道:“那么,阴丰润真的死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乎这个名字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
四名黑衣教士小心翼翼地拎着一块白布走了过来,他们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惊扰了什么。
战战兢兢地放下白布,露出了一截被烧得焦黑的尸体,大小仅如一只死猪。
他们低声回答:“尊敬的惩戒长老,如果没有意外,这就是阴丰润宗主。”
红发男子瞪大了眼睛,语气夸张地喊道:“万能的仙女啊,烧成这样还能认出他来?你们该不会是在糊弄我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可思议。
一名黑衣教士急忙辩解,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抖:“不,尊敬的阁下,阴丰润宗主曾经修补过五颗牙齿,租界仙女医院的牙科有详细的记录。
我们对比过补牙时的石膏模具,完全吻合,这确实是阴丰润宗主无误。”
红发男子目光深邃地盯着那具尸体,嘴角剧烈地抽搐着,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抑制住自已不当场狂笑的冲动。
他的心中似乎有着复杂的情绪在翻涌,但最终,他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仿佛接受了这个事实。
随着时间的流逝,红发男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周围的气氛几乎凝固。
终于,在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
“阴丰润,你这个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能之辈,你的贪婪无度,你的晋升不过是靠着卑躬屈膝和金钱交易堆砌起来的。你是个混账,一个卑贱到骨子里的下三滥。”
他微微摇头,似乎在为阴丰润的品行感到惋惜:“但即便如此,你终究还是我们教中的兄弟,与我有着相同的地位。”
红发男子站得更直了一些,他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他环视四周,那些来自临海城各玄阴教分宗的弟子们,一个个都像是被寒风侵袭的落叶,瑟瑟发抖。
“在我到来的这段时间里,你们都做了些什么?”红发男子的声音冷冽,充满了质疑。
这时,一名袖口绣有两条银线的执事,小心翼翼地迈步向前,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当他站在红发男子面前时,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头几乎低到了膝盖。
“尊敬的惩戒长老,我们在此期间,不敢有丝毫懈怠,我们已经尽我们所能,完成了所有能够做到的事情。
”执事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急切,他想要证明自已和同伴们的忠诚与努力,但声音中的颤抖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执事的面色微微一变,他深知红发男子的耐心有限,于是赶忙回答:“是的,大人,我们的侦探在勘查现场时非常仔细。他们在阴丰润的卧室保险箱中找到了一些私人文件和几封密信,这些信件似乎与胜男宗的叛逆党有所联系。此外,在办公室的秘柜中,我们还发现了一些记录着不寻常交易的资金流水账本,以及一些可能与非法活动有关的名单。”
红发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接过执事递来的一叠文件,迅速翻阅起来。他的手指在名单上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力地捏住了那几页纸:“这些名字,都是胜男宗的核心成员吗?”
“是的,大人。”黑衣教士回答,“我们的分析表明,这些名字与胜男宗的叛逆党高层有着直接的联系。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阴丰润的直系下属,参与了多次针对我们玄阴教的袭击。”
红发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很好,看来我们终于找到了一条通往胜男宗叛逆党核心的线索。我要你们立刻行动,利用这些信息,找出他们的藏身之处。我要亲自将他们一网打尽。”
执事和黑衣教士齐声应诺,他们的脸上都显露出决绝的神色。
红发男子继续下令:“同时,加强我们所有据点的防御,我不允许再有类似的袭击发生。告诉我们的侦探,如果他们需要更多的人手,可以随时调集教内的精锐力量。这次,我们要让胜男宗的叛逆党知道,挑战玄阴教的代价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红发男子的言语中充满了寒意,他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仿佛已经穿透了夜色,直指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周围的教士和壮汉们感受到了他的决心,纷纷低下了头,表示绝对的服从。在这个夜晚,一场针对胜男宗叛逆党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红发男子无奈地摊开双手,咬紧牙关,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愤怒,问道:“难道我们的阴丰润宗主真的如此虔诚、如此清廉,以至于在他的遗物中,连一张圣诺曼联合银行的不记名本票都没有留下?他就这样毫无保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白衣执事垂下头,脸上露出哀伤的神色,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仿佛在为逝去的宗主祈祷,他轻声但清晰地回答:“尊敬的阁下,宗主的住所被大火吞噬,一切都被烧毁了!所有的财物、文件,甚至是可能存在的本票,全部化为灰烬了!”
“哇哦!”红发男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烧毁了,是吗?确实,一切都被烧毁了。这真是...意料之外的结局。”
他叉着腰,眼神中流露出无奈与不甘,凝视着瓦斯灯光下朦胧的桃源山,脸色阴沉如水,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之中。周围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寒意,无人敢出声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