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优雅地挥了挥手中的黑色丝帕,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可不是这家的人,难不成这里还能是你家的不成?哎呀,我说这位少爷,您也别在人家门口愣着了,我们家少爷有吩咐,我一个人在家,可不能随便和外人搭话的。”
金大少被花娘这番话逗得有些愣神,他原本冒火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迷茫,似乎被花娘的俏皮和美貌所迷惑,一时间竟忘了自已的来意,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花娘的话音轻轻落下,金大少便感到一阵淡淡的、却又强烈的花香扑鼻而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熟透的苹果,红得发紫。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面子,却发现自已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紧接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涌遍他的全身,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我,我……”金大少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尴尬和羞愧。他急忙用双手紧紧遮住自已的面孔,不敢再看花娘一眼,朝着自家的大门方向发疯似的狂奔而去。他的步伐凌乱,就像是落荒而逃的丧家之犬。
他身后的八名汉子,平日里都是一副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的模样,此时却也一个个低垂着头,面红耳赤,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狼狈不堪地紧跟在金大少身后,急匆匆地逃离现场。
花娘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仓皇逃离的背影,她的红润小嘴轻轻地撇了撇,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和不屑:“就这样?真是笑话!”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嘲讽和自信。
她曾经是仙女善堂的一员,那是一个充满了神秘和诡异的地方,各种荒诞不经的事情在那里上演。在那个被世人称为人间魔窟的地方,她亲眼目睹了无数超乎想象的事件。
金大少这样的纨绔子弟,在她看来,与仙女宗那些表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却虚伪至极的神棍相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她只是稍微展示了一点自已的手段,连真正的杀手锏都未曾亮出,就轻而易举地将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解决了。
她的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但也暗自庆幸,幸好今天的对手只是这些不成气候的公子哥,若是真正的敌人,她可不敢如此大意。
整个白天,桃爷都在不辞辛劳地推着沈晃,穿梭于临海城声名显赫的老字号药铺之间。
这些药铺,门脸古色古香,青砖黑瓦,门前悬挂着历经风雨的木质招牌,上面用金色油漆书写着各自的字号,如“童刃堂”、“寿心堂”、“捅仁堂”等,字迹苍劲有力,透露出悠久的历史与深厚的底蕴。
走进药铺,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了各种药材的浓郁香气,那是由人参的甘醇、首乌的苦涩、熊胆的辛辣和虎骨的醇厚交织而成的独特气息。
药柜上,一排排整齐的抽屉,每个抽屉上都用毛笔小楷标注着药材的名称,显得格外雅致。墙壁上,则挂着各式各样的药方和名医的画像,见证了这些药铺的辉煌过去。
沈晃对药材的价格毫不在意,只要是那些滋补的珍品,如人参、首乌、熊胆、虎骨等上了年份的药材,只要药铺里有存货,他一律买下,一扫而空。
他挑选药材时,那些药铺的掌柜和伙计都格外殷勤,小心翼翼地将药材从精美的陶瓷罐中取出,用干净的宣纸包裹,再系上细细的麻绳,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对传统手艺的尊重。
对于那些药铺祖传的大补药丸子,沈晃更是当场试服,只要药效足够强劲,他也毫不犹豫,将所有药丸一并买走。这些药丸子,或金黄圆润,或乌黑锃亮,每一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在这里,他挥金如土,而药铺的送货伙计们也如同穿梭的流水,将一箱箱珍贵药材不断地送至‘李宅’,由花娘一一签收。
随着夕阳的渐渐西沉,天边的晚霞映照着繁忙的街道,而“李宅”门前的斜对角路口,却上演着一场不同寻常的等待。两辆锃亮的汽车、三架装饰华丽的马车,以及几辆朴素的人力车,纷纷占据了道路两旁,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这些车辆中,或是坐着一群衣着光鲜的纨绔子弟,或是蹲守着嗅觉敏锐的八卦小报记者,他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同一个目标——那位传说中的美人。
这些纨绔子弟们,有的悠闲地抽着雪茄,有的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而那些小报记者,则紧张地调整着相机的焦距,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发现独家新闻的渴望。
在这群人中,几个胆子较大的小报记者决定采取行动。他们装作迷路的外地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李宅”的大门,然后故作镇定地按响了门铃。门铃的清脆声响在傍晚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然而,他们的计划并未能如愿。门开了,花娘的出现,就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香风,让他们瞬间乱了阵脚。几句简单的交谈后,这些小报记者的脸色突然变得通红,仿佛被火烧一般。
他们不约而同地微微弯腰,用手捂住腹部,表情痛苦,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接着,他们一个个像是被鬼追似的,狼狈不堪地跑开了,留下了一群困惑的旁观者。
这样的情景,让原本热闹的等待变得愈发神秘和紧张,人们纷纷猜测“李宅”中隐藏的秘密,以及那位神秘的花娘究竟有何等魅力,能让这些见过世面的人如此失态。
而“李宅”的大门,在夕阳的余晖中,静静地关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夜色渐浓,临海城的灯火辉煌,而“李宅”却像一座孤岛,静静地矗立在繁华之外。花娘在门后轻轻整理着自已的衣襟,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她知道,今天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小戏,而她,则是这场戏中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