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了。”沈晃轻声自语,他的身影在这一刻变得模糊,随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这片已经被鲜血和法力改变的房间之中。
留下的,只有那四尊小妖和一片死寂的善堂副楼,以及即将到来的风暴。
随着沈晃的消失,善堂副楼的宁静被瞬间打破。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从楼内传出,那是高阶仙女卫在发现同袍尸体后的愤怒咆哮。他挥动手中的长剑,一道道剑气撕裂空气,直冲天际,照亮了整个夜空。
沈晃的身影在楼外显现,他面无表情,但眼中却闪烁着战意。他的四尊小妖环绕在他周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老桃树的枝条如同巨人的手臂,挥舞着向善堂副楼的方向;小百灵鸟展翅高飞,黑色的羽毛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七彩蝎子的毒针竖起,准备随时发射;而黑色曼陀罗周围的小精灵们,则如同箭在弦上,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战斗一触即发。高阶仙女卫率先发难,他的剑气如同暴雨般朝沈晃袭来。沈晃不退反进,他的身体瞬间化作一道残影,躲避剑气的同时,一掌拍向了仙女卫。
四尊小妖也同时发动了攻击,老桃树的枝条如同利箭般射出,小百灵鸟的尖喙如同利剑,七彩蝎子的毒针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黑色曼陀罗的小精灵们则如同蜂群,纷纷向敌人扑去。
仙女卫的剑气与沈晃的掌力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沈晃的掌力中蕴含着强大的法力,竟然将剑气硬生生地逼退。与此同时,四尊小妖的攻击也纷纷命中,仙女卫的护卫们被击中,发出痛苦的惨叫。
战场上,剑光与妖术交织,法力与毒液碰撞。沈晃的每一次攻击都精准无比,他的四尊小妖也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老桃树的枝条如同活了一般,将敌人死死缠住;小百灵鸟的尖喙轻易地撕裂了护卫们的护甲;七彩蝎子的毒针让敌人中毒倒地;而黑色曼陀罗的小精灵们则趁机侵蚀着敌人的意志。
战斗持续了良久,最终,在沈晃和四尊小妖的联手之下,善堂副楼的护卫们全部倒下,只剩下那名高阶仙女卫还在苦苦支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面对沈晃的强大力量,他终究无法逆转局势。
沈晃一步步走向高阶仙女卫,他的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冷漠。他举起手,准备给予最后一击。高阶仙女卫拼尽全力,发出最后一击,但沈晃只是轻轻一挥手,就将他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结束了。”沈晃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他的手掌轻轻按在高阶仙女卫的胸口,一股强大的法力涌入他的身体,瞬间摧毁了他的生机。
战斗终于结束,沈晃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孤独而强大。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狂风如同海上巨兽的呼吸,从遥远的海平面呼啸而来,带着咸涩的海水味,摇撼着桃源山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涂抹,迅速被浓厚的乌云覆盖,云层如同波澜壮阔的黑色海洋,一片片翻卷、跌宕,彼此撞击摩擦,发出低沉的轰鸣声,不安的气息在虚空中弥漫。
突然,一声闷响如同天空的怒吼,一道炸雷在仙女善堂上空猛地窜出,如同银蛇狂舞,电光从浓云的缝隙中透下,照亮了桃源山上下的每一片叶子,每一块岩石,将这座沉睡的山峰唤醒,呈现出一片通明的景象。
在桃源山外,密林之中,风穿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着铺垫。
刀剑交击的铿锵声与步伐的嗡隆声在夜色中回荡,电光闪烁间,可以看到林中大队人马的影子在树木间穿梭。
他们头绑黑色头巾,正中绣了一朵九瓣莲花,面色冷肃,眸子里透出极端的狂热之色。
队伍在黑夜中艰难跋涉,骡马喘息声和炮车滚动的隆隆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森林的宁静。夜行的鸟兽被惊动,发出惊慌的叫声,纷纷躲进更深的黑暗中。
在队伍的最前方,四名身高六尺开外的壮汉身披重甲,沉重的步伐在潮湿的泥土上留下深深的印痕,他们扛着一架木雕涂白漆的莲花法台,仿佛是森林中的巨兽,缓缓移动。
一名高挑、枯瘦的男子,袒露上身,胸口有胜男纹身,背后纹了一个硕大八卦图,正盘坐在法台上,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在与未知的力量沟通。
电光再闪,照亮了这支队伍的规模,他们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穿越森林,翻山越岭而来,几有万人之众。他们的目标是仙女宗恩堂,而他们所经之处,自然界的生物都感受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压迫感。
雷声在桃源山顶炸开,如同天神的鼓槌敲打着天幕,几点极细微的雷火如同小孩子燃放的烟花,‘淅淅索索’地落向了老桃树的树冠,但那古老的桃树如同一位沉默的守护者,连一片树叶都不曾动摇。
然而,这满天雷云,这闷雷、闪电中裹挟的恶意,对老桃树,对百灵鸟、七彩蝎子和黑色曼陀罗的威胁,却是如此明显。他的眼中映照着电光,反射出对即将到来的挑战的坚定与决心。
沈晃的目光穿透了雷云的缝隙,他的心中没有恐惧,只有对未来的坚定。他知道,这场风暴不仅仅是一场自然界的狂暴,更是他命运中的一场考验。
忽然沈晃猛地抬起头,他的目光穿过黑暗的夜幕,直指苍穹之上。他的心中一阵悸动,口中不禁轻声吐出:“雷劫!”
声音虽低,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沙哑。这是他身体变化后的第一次发声,尽管依旧微弱,但对他来说,却是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象征。
那心脏中涌出的三分之一滴精血,如同生命之泉,滋养着他原本孱弱不堪的身体。现在的他,虽然还远未恢复到巅峰状态,但已不再像往日那般,风一吹就仿佛随时可能熄灭的生命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