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除了筷子和碗碟之间相互触碰的声音在没有别的。
这顿饭解雨臣吃的还算好,这几天常常忙忘记,饭也顾不上吃,恨不得把自已掰成两份用,吃完饭后时间也不早了,霍仙姑年纪大了容易累,聊了会儿天就离开了。
解雨臣也无意久留,霍仙姑离开没一会儿也跟霍秀秀告辞离开了。
回到解家的时候脑子都是昏沉沉的,本想着歇一会儿就去洗澡睡觉,谁知道就这样靠在卧室沙发上睡着了,好在室内温度不低否则一定会感冒,时间久了脖子仰着难受解雨臣这才清醒过来。
刚醒来脑子还在发懵,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多了,他躺了一会儿做好心理建设后果断起身洗澡,吹头发的时候都忍不住打瞌睡,摸了摸,感觉差不多了把吹风机拔掉,放在床头柜上后,解雨臣将自已埋进了被子里,也许是最近没怎么休息这一觉睡得很沉。
第二天难得不用上班,但他的生物钟还是准时的把他叫了起来,不用处理公司的事情了,盘口的伙计也都回家过年了,解府里冷冷清清没有一丝年味。
他起床收拾好自已,让自已看起来不那么憔悴后,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微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去车库调了一辆最低调的车,来到了他母亲家里。
今天是大年三十,晚上是要跟家人一起吃年夜饭的。
他也是有段时间没有回家里了,这里还是像往常一样,干净整洁、古色古香,过年的时候解夫人会给家里的佣人们放假,所以现在家里没有人,解雨臣轻车熟路的穿过回廊和小院,来到客厅。
解夫人正挽着袖子在包饺子,脸上带着温和静谧的微笑,听到动静后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变的激动起来,她连忙放下手里的面皮,顾不得洗手就来到了解雨臣跟前,看着比自已高出一大截的孩子,他眼底掩饰不住的疲惫像是压在她的心底。
“回来了。”解夫人语气中充满了对解雨臣的心疼。
解雨臣伸手抱了抱她:“回来了。”这一刻解雨臣才真正感受到了来自名为家的温暖,真正爱你的人会心疼你的一切。
解夫人手上沾着面粉没有不方便碰他,就带着他坐在沙发上自已去洗手,出来后就看着解雨臣乖乖的坐在那里,跟小时候等着自已给他拿糕点的小娃娃一模一样,那时候她的雨臣很爱笑。
这些年解雨臣在逐渐掌握解家,他做的事还有道上的传闻她都有所耳闻,别人惧怕他、说他冷血,也只有她知道解雨臣有多无奈、多辛苦。
她从厨房还带出一盘糕点,放在桌上:“尝尝,知道你今天回来上午专门做的。”
解雨臣笑了笑拿起一块桃花酥放进嘴里,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但他依旧喜欢:“好吃,妈,你在包什么馅儿的饺子,还没进门就闻到香味儿了。”
解夫人笑了下:“三鲜馅儿的,一会儿可得多吃几个。”
“好。”
说罢解夫人准备起身去继续包,解雨臣跟着站起来去帮忙,母子俩许久没见也是有很多话想说的。
两人聊着天包着饺子,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过去了,中午还是解夫人做饭,她的厨艺很好,解雨臣每次都会在一边观摩但是好像从来没有实践成功过。
中午吃完饭,外面又开始下雪,解夫人坐在窗边喝着茶,看着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回过头看着对面的解雨臣:“眼底下这么重的黑眼圈,这几天忙坏了吧!”
解雨臣点点头,难得的带着点儿不满:“四叔手底下人闹事,折腾了好久,我都没睡好觉。”
解夫人摸了摸解雨臣的头:“好孩子,你四叔今年倒是安分的多,就是手底下人不老实,回头敲打敲打也不会成什么气候,犯不着跟他较真,把自已累着了。”
解雨臣顺势趴在桌子上方便她能够到自已,闻言点点头。
“时间还早,去休息会儿,晚饭时间你再下来。”解夫人稍微低头看着他说。
“不了,我新学了几道菜,我来帮您做饭。”解雨臣坐直身子,眼睛里带着期待的看着解夫人。
解夫人实在不想打击他的信心但是点头,今天晚上大概率什么都吃不了,转而又想起他小时候,有吴家小子霍家小丫头,三个人冻得慌,解雨臣去掰树枝想要点火取暖,结果找到他们的时候三个人黑炭一样的小脸儿,还在那儿傻乐。
想着就乐出声了,抬眼看了看信誓旦旦的解雨臣差点儿没忍住:“雨臣,你是认真的?”
解雨臣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又是想起自已小时候的糗事了,顿时觉得没面子:“妈,我不做就是了,您笑的太大声了。”
说完就离开了,解夫人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是觉得丢脸了,觉得更好玩了,但是为了保护自家儿子的自尊心特意小声的笑。
晚上的饭菜还是有解雨臣的手笔的,只不过只有凉拌菜,还是在解夫人的监督和指导下完成的。
吃饱喝足解夫人就不许他再熬夜了,早早的就催着他去休息了。
第二天解雨臣需要去长沙拜访二月红,这是这些年一直不变的,无论多忙这两天都是要空出来分给解夫人和二月红的。
拜访人家时需要赶在上午,这是规矩,所以解雨臣的机票订的很早。
赶到红府的时候时间不早不晚,由佣人带着去见二月红,老爷子精神还不错,见他来了便高兴拉着他去下棋,一边下棋一边聊着天,就聊到了最近解雨臣在做的事。
解雨臣也就直言不讳的问了:“解家有一段时间的卷宗出现了很明显的断层,时间就在1974年到1990年之间,这些年的事二爷爷有印象吗?”
二月红专注于棋盘对于他的问题也是含糊其辞:“小辈们做的事,我们向来是不管的,他们没开口求助,我也不知道内情。”
解雨臣本想再问二月红则是提醒他该下棋了。
而后解雨臣便也不再问,很明显二月红不打算告诉他什么,又像是在有意隐瞒。满肚子疑惑却没有一条线索能解答一二,让人有些憋屈。
二月红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又在钻牛角尖了,叹了口气:“花伢子,我只能劝你别查了,先不说查不查得到,就是查到了知道太早对你们没有好处,时机没有成熟,多些耐心,你想知道的都会有答案。”
解雨臣也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二月红低下头开始琢磨棋盘,见他不动,敲了敲桌子提醒他回神。
随后二人谁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