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解雨臣一直在处理这段时间积压的工作,事很多很杂,好在越南那边的事暂时没有需要他处理的,这将近一个月的工作足够他忙一阵子了。
他回来的这几天解家里也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早早做好了准备,可真正要面对的时候才觉得有多心累。
又一周过去,解雨臣终于把手头上的事都解决了,这半个月他基本上公司解家两点一线,下周如果解家的事酝酿的差不多了他就要把出差的事往后安排了。
但显然解家的事发酵的很快,有人开始按耐不住了。
这天解雨臣刚谈完一个单子,喝了点儿酒,疲惫的靠在后座闭着眼假寐,车子将要转向进入解家的巷子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飞快的冲过来,激烈的撞击后是巨大的疼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很想吐,脑子里充斥着嗡鸣声,外界的声音开始模糊,血液模糊了他的眼睛,终于身体承受不住这刺激,他晕了过去。
再醒来他的眼前是一片漆黑,眩晕感还是很强烈,随后解雨臣感受到鼻腔里充满了土腥味儿,他反应过来自已是被绑架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已还被装在麻袋里,还好这种袋子比较透气,不然就是醒了过一会儿也会被憋死。
醒来之后解雨臣倒是不怎么着急,他消失后身上的追踪器会第一时间给解晓报信,而且他大概能猜到是谁,对方也许是真心想要他的命,手脚都被捆的很严实,头上脸上的血液已经干涸了,说明已经过了有一会儿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外面的土腥味很重说明他现在大概率是被丢在郊外,看守肯定有就是不确定有几个,出去之后按照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大的胜算,但是按照时间推算解晓应该就在附近。
大致梳理清楚后解雨臣将藏在袖子里的小巧匕首拿出,将手脚上的绳子割断,他的动作肯定逃不过看守的眼睛,几个看守已经围了过来,看人影有三个,匕首很锋利,瞬间破开麻袋,看守几乎是瞬间扑过来要将他抓住。
解雨臣出来后没有犹豫的一个翻身来到了他们三个的对面,对面的人看着他的样子也没有废话直接群起而攻之,解雨臣现在地身体状况容不得他有大幅度的激烈动作,过了几招之后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
简单看了下周围的环境,飞奔向一旁的灌木丛,那几个人也猜到了他的意图,全力阻拦他,好在没过一会儿解晓出现解决了他们,解雨臣终于能短暂的好好喘口气了。
这时候他才看清楚这里是京郊的河边,不过为了防止他逃跑离岸边很远,来支援的和周围埋伏的人都被解决了,这才花费了点儿时间,按照解雨臣的规矩抓获的人质被秘密押送回了解家密室。
同时解晓带来了这段时间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主人家被蒙卓带人拿下了。
他应下后就跟着解晓带来的医疗队去了医院,一检查又是一大堆问题,听的解雨臣脑袋疼,在医生的严格要求下解雨臣在医院待了两周,随后也不听医生的苦苦相劝硬是出院了。
出院的这天外面开始下雪了,枯燥的日子过久了让他有些忘了时间,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身后蒙卓也拿着东西过来了,回去的路上蒙卓将最新的消息说给他听。
他淡淡的听着,时不时回应他两句,很快就到了解家。
处理叛徒这样的‘大事’,各位长辈们说什么也是要过来看看的。
解雨臣坐在堂上后所有人都站起来真心或假意的向他致敬,他只是淡淡的回应后让他们坐下,解晓和蒙卓站在他左右两侧,整个厅堂里气氛压抑到极点,没人说话,也没人敢说话。
堂中央有一个男人,被捆着手脚站在那里。
此刻的他看起来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被捆着站在那里低着头看不见神色,身上的衣服已经脏的不能看。
他的出现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些打鼓,他们平时做的事自已多少还是心里有数的,解雨臣虽说会敲打却也还是会保持着对长辈的敬意,从来没有过今天的场面。
有几个认出人来的长辈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脱身了。
解雨臣开口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把账本,还有那几个伙计带上来。”
身后的蒙卓恭敬的应下后去外面将东西和人带进来,有两个伙计搬来一个矮桌他将账本放上去,看着那几个人质老老实实站着后又回到了解雨臣身边。
解雨臣复又开口道:“大家做个见证,是个什么结果心里也要有个衡量,别闹的不清不楚才好。”
这话说的浅淡,听在下坐的人耳中却不是那回事了,这分明是杀鸡儆猴在给他们敲警钟,也是在告诉他们他解雨臣早就不是八岁只能任人拿捏的时候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已要学着掂量了。
下面准备好的会计迅速上前核对账目,在这期间解雨臣说道:“把你之前说的再说一遍,要让所有人都听清楚,我说的不免有人觉得不真切。”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转移到了那个男人身上,只见一直低着头的人缓慢的抬起头,脸上全是伤,说是面目全非也不为过,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众人都有些心惊。
那人像是装上了发条的机器,木讷的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样子,将他最近做的事事无巨细的和盘托出,从最开始的贪心到和解六叔合谋想要解决解雨臣彻底得到解家的全部财产讲的清清楚楚。
待他说完后解六叔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逼着他走到堂中。
这时候会计算好了账将东西交给了解雨臣后就识趣的离开了。
解雨臣翻看这会计算好的账跟他调查的如出一辙,他放下纸张,示意蒙卓给在座的人传阅,随后抬眸看着下面的两人:“这人你们都认识我也就不多说,他交代的想必大家都清楚了。下面我会做一些不太好看的事,有什么最好现在说出来,如果没有那就直接开始了。”
下面的男人像是失去生机一般一言不发,解六叔慌了开口为自已辩解:“这件事疑点颇多,怎么能只听信一个手下的一面之词,何况人都这样了,谁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东西,真假还不一定呢!”
解雨臣就知道这个六叔不是省油的灯:“身后那些人想必六叔是眼熟的,而且谭识只是受刺激了,不信的话院子里就有医生随时检查,还有话说吗?”
解六叔一转身门外那两个缩的像鹌鹑的人不是自已伙计又是谁,本以为死绝了却还是有漏网之鱼。
解六叔恨恨的回过头看着解雨臣,解雨臣像是没有感受到他的视线一般冷漠的看着他:“我是解家当家人,谋害当家人就是背叛解家,按照家规,当处死。”
解六叔显然是有些没料到他会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其他人也是,于是就有人开始不满:“当家的,老六再怎么说也是您的长辈,您这么做不是在寒我们的心吗?”
“寒心?”解雨臣嗤笑一声后又道:“看样子没什么好说的,来人!将谭识拉下去,直接打死。”
随后眼神冰冷的看着解六叔,慢慢道:“算我的。”
解六叔被他看的有些背后发凉。
随后就有人将谭识拉下去,院子里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渗人的叫声。
此时众人都有些如坐针毡,听着那越来越虚弱的叫声心里越发觉得恐惧,眼前这个熟悉的孩子已经开始变得陌生了。
解雨臣最后开口:“六叔,按照家规,您应该同刑,但念在您是长辈,我也会从轻处理。您现在有两个选择,一逐出解家,所有财务上交。二,家规处置。”
解六叔额角开始冒汗,这两个他都不想选,但显然他也没得选,他一咬牙,凶狠的看着解雨臣,恨不能将他掐死。
“您做出这样的事之前就应该想到后果,我劝您尽早做出选择别真的闹出人命,就不好看了。”解雨臣不紧不慢的说。
解六叔听出解雨臣是在警告他,只要他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事,随时就会丢掉小命。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第一个,随后就是开祠堂,取族谱将解六叔的名字划掉,从此解家没有这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