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答应我什么?”
江律风扯着陈最,将他塞到车内:“胆子那么大,出来一天你就敢不回家。”
车子启动,江律风打着方向盘发现陈最一直低着头。
他猛地踩下刹车:“怎么?你还不高兴?”
“要不是我一接到电话就跑过来,你和何栩下一步想干什么?”
江律风一想到两人共处一室他就火大。
偏偏陈最沉默不语,从刚才出来就是,江律风发泄了一路,他却始终没有说一个字,连辩解都没有。
“说话。”江律风将车停在路边,眼神不好盯着陈最。
陈最偏头看他一眼:“你都说了我已经卖给你,我还能说什么?”
呵,闹了半天陈最是在介意他刚才说的话。
“难道不是吗?你自已有这份自觉吗?刚说的话就忘,我帮你回忆回忆。”
他又道:“陈最,你能不能有点契约精神。”
陈最解释:“我当时是有打算跟何栩讲清楚。”
他已经跟江律风……怎么会还有脸继续跟何栩纠缠不清。
“讲清楚?”江律风根本不信:“讲到搂搂抱抱在一起?你拿我当三岁小孩骗啊!”
“就算是何栩先动手,那你推开他没?没有吧。”
陈最难堪的低下头,他不想跟他争,他只要解释一句,江律风那总有更多质疑在等着他。
但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丝毫不考虑自已的心情……而且还是当何栩的面讲这种话,他不知道今后要怎么面对他。
他又自嘲,是啊都卖给他了,还要讲究什么尊严。
一直到别墅两人都冷着脸。
崔管家已经准备好午餐,江律风却看也不看,直接拖着陈最上楼。
陈最本来安安静静跟着,一看这样却突然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他用力地往后挣,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江律风一看不行,直接半搂着他将陈最拖到楼上。
陈最这次猜错了。
他将陈最推到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反锁上门:“你自已冷静冷静,什么时候想通,我放你出来。”
明明是大白天,但屋内一点光线也透不进来,门一关,整个房间倏地就暗了下来。
“江律风你干嘛,放我出去!”陈最对着门直拍,嗓子都哑了,也没人过来。
直到等他精疲力尽,他才顺着墙滑了下来,跌坐在地。
绝望在黑暗中蔓延,陈最想不通江律风要自已冷静什么,最该冷静的难道不是他吗?
缓了一会,陈最在黑暗中沿着墙壁在走了一圈,发现是间空旷的小房间,只是连窗户也钉死了。
他放弃了,陈最环着腿,头埋在臂间,将自已缩成一团。
江律风在门口站了一会,直到里面的哑的叫声停了下来,他才离开的。
将陈最锁在房间里,这让他安心不少,至少他不需要在工作的时候分神去想,陈最在外面有没有偷偷跑出去见何栩。
一想到何栩,江律风的脸沉了下来。
楼下餐桌上摆了丰盛的午餐,江律风扫了一眼开口,:“不要上楼。”
崔助理立在一旁,点点头。
“再帮让人帮我查一下何栩的背景。”
留下这句话,他就离开了。
等江律风再次从公司回来已经半夜了,本来以为最晚到太阳下山前能做好,但是事情多,一处理起来就忘了时间。
陈最中午就被他关在里面了,原本是想饿他一顿,结果现在连晚饭也错过了。
等江律风打开门,就看到陈最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开了门也没有反应。
江律风叫了一声:“陈最?”
难道是睡着了?
他往里面走了几步,蹲在了陈最面前:“吃饭啦。”
就在这时候,陈最忽然睁开眼睛,猛地将外套甩在江律风头上。
人就往门口扑了过去。
这种反应真的让江律风有些出乎意料,陈最那么犟呢。
他在来时想过好几种陈最的反应,就是没有一种是这样。
江律风扯下头上的衣服,也不追:“如果你不在乎婷婷......那你就跑吧,没有人能限制你。“
陈最一僵,步子慢了下来,停在门口。
“只要你敢跨过那个门,你就自由了,去找你的好室友吧。”
陈最停在原地,明明自由就在眼前,却再也不敢上前跨一步。
“本来我也想对你好。”江律风声音带着冷意:“你偏要自讨苦吃。”
周围静了静,江律风态度软了下来:“我们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以前是哪样?陈最发现他怎么也想不起他跟江律风以前是怎么相处的。
江律风不知道碰了哪里,这间屋子亮了起来。
原来这里也是有灯的。
陈最在黑暗中待太久了,忽然亮起,让他眼角流两滴泪。
他将食物放到门口的小桌上:“不出去就过来。”
江律风等了一会,陈最才慢慢挪动脚步过来。
“吃完。”江律风用眼神催促。
一个他看不出炖的是什么的汤。
可能是饿过头了,陈最并不感觉到饿,反而闻到油腥味,有种想吐的感觉。
他机械地咽下,喝了两口就喝不下去了。
江律风见他那小鸟胃就心烦,那手腕,他怕是稍微一用力就能折断。
“之前你有吃那么少吗?”江律风怀疑陈最是不是还在跟他闹脾气。
陈最小声开口:“我吃不下来,胃难受。”
江律风这才作罢。
他抱起陈最往外走,手部贴在他的胃上,轻微的按了一下:“是这里疼?”
陈最不适的皱眉 ,差点把刚吃下的东西吐出来。
江律风又一次发自内心觉得,陈最真的很娇弱。
他本来是想着先把陈最在里面关个几天再说,等他听话了再将人放出来。
结果半天就撑不住。
不过倒是乖了不少,江律风抱着陈最进了浴室。
那里面已经准备好了一缸热水。
刚开始解陈最的扣子,他就惊醒了。
江律风见他双眸茫然,看着惹人爱,就忍不住凑过去亲亲他:“我帮你洗澡亲爱的,你哭了一身汗,难闻死了。”
他搓出泡沫,在顺着陈最的手臂洗下去,像照顾宝宝一样。
江律风想要是陈最没有他那可怎么办,难道那个何栩会像他这样伺候陈最?
洗完澡,又将人的头发仔仔细细的擦干,江律风几乎把一晚上的时间都耗在了这里。
但他丝毫不感觉到疲惫,仿佛上辈子就是个搓澡工。
当房间的灯暗了下去,陈最缓慢睁开眼睛。
江律风就算是睡着手脚都要压在陈最身上,身心都感受到窒息。
他挣出一只手,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将手脚都挪开。
江律风一个翻身,又重新压着他,还往他怀中紧了紧。
陈最几乎听着身侧人的呼吸声,睁着眼直到天亮。
隔天,差不多是江律风起来他才迷迷糊糊睡着的。
没有人叫他,陈最本来想着眯一会儿,结果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他又旷了一早上的课,再这样下去,陈最真的很怕自已能不能毕业。
崔助理又在擦那早就可以反光的花瓶,陈最问他:“早上如果睡过头能不能叫醒我一下,我还有课。”
他手机被江律风拿了,房间又没有闹钟。
崔助理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