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警惕盯着他:“干嘛?”
上辈子江律风有时为了让他听话点,不那么闹腾,经常会顺手借助周围的工具。
领带、皮带这一类东西是最合适不过了,所以陈最看他动手拿皮带出来都有了应激反应。
结果江律风只是将他圈在怀中,皮带穿过裤头,牢牢地将裤子固定在腰上。
做完这些,江律风才抬头:“你想走到半路露出屁股蛋?”
陈最瞪了他一眼,心里却偷偷松口气。
江律风没理他,又蹲下来帮他折了两圈裤脚:“好了,下去吧。”
其实要有第三人在场,肯定会忍不住揣测两人的关系,因为太亲密,太自然了。
等陈最到了楼下他才发现,原来江律风口中说找个人送他是他自已。
这一瞬间,陈最心情转变很迅速,本来还迫不及待想要回家,现在反倒磨磨蹭蹭,他也不敢明说。
江律风心里跟明镜似的,打开车门转头看他准备怎么作妖。
“说吧,什么事?”
“要不......我改天再回去吧,这么晚了你送我过去再回来也不安全。”
江律风心里冷笑,谁说他过去就会马上回来?真当他是乐于助人的大善人啊。
“没事。”
陈最蹙眉:“算了,只有一天太赶了,不然我下周再买车票回去。”
“下周你不兼职了?”江律风语气淡淡,好像刚才因为兼职发火的人不是他似的:“毕竟是好室友介绍的失约不好吧。”
陈最哪里能想那么多,他就是不想江律风跟着他回去,然后再和婷婷扯上关系。
他们联系越多,他就越难跟江律风划清界限。
“况且确实是我害你没有赶上回家的动车,这是我道歉的诚意。”
陈最狐疑盯着他,江律风态度简直好到不像是他本人。
他还在这边犹犹豫豫,绞尽脑汁找理由,江律风直接半强迫将他推到副驾驶。
“诶,你干嘛?”陈最还想着下车。
江律风拉过安全带,利索扣上锁扣:“没事,你慢慢考虑,我先开车上路,你要反悔也行直接往回走,两头都不耽误时间。”
陈最沉默了,他居然觉得江律风说得有道理。
上车后,陈最问他:“我反悔,你真的会掉头吗?”
江律风调了一首舒缓的音乐,嘴角挂着笑看他:“当然。”
事实上,车子刚启动没多久,陈最头一歪就睡着了。
刚才在呼吸过度浪费了他太多的体力,神经一旦松懈下来,疲惫感就如骤雨般刮了下来。
江律风看了眼,副驾驶里的人闭着眼,嘴巴微张着显然已经睡熟了。
他眼神逐渐柔和。
他的宝贝看起来比上辈子要开心很多啊,连脸颊的肉都饱满许多。
江律风收回目光,将音量往低的调。
陈最一路睡到枫叶镇,他还是被江律风给叫醒的。
“到了,接下来怎么走?”
陈最揉着眼,天空泛起鱼肚白,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大地,车灯打在前方,恰好能看见一颗造型别致的石雕上刻着枫叶镇三大字。
“往里直开。”陈最犹豫看他一眼:“开了一夜,不然换我来开吧,你休息会儿。”
“你有驾照?”
陈最一怔,差点忘了,他确实没有,有的是上辈子的他。
他是临近毕业的时候才拿的驾照。
“快到了,不差这一会。”
陈最想问他,待会你也要跟着去我家的吗?他又实在想建议他先找个酒店住着,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自然落到江律风的眼中。
他善解人意:“我待会送你过去,就在附近找个酒店住着,开了一晚也困。”
陈最点了下头,江律风那么好说话,倒显得自已不近人情,就算是陌生人都不至于这样,大老远送人过来,最起码也会客气表示要留人吃饭。
车刚开到门口,正在院子里淘米的金秀眼尖得很,见门口停了辆豪车,立马探出头来。
陈最从车上下来,她表情变了下,不明显,但瞒不过在场的人。
“姑妈。”陈最当没看到。
金秀笑容有些勉强:“小最你回来啦,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她虽然在问陈最,但目光一直停留在江律风身上:“这位是......”
江律风走过来:“你好,陈最的朋友。”
金秀点点头,表情看着也不是很感兴趣,直到江律风打开后备箱,露出里面各种昂贵的补品,各类烟酒……装满了一整个后备箱。
金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江律风带着礼貌的笑容:“开错了车,沉甸甸不好上路,姑妈帮忙分担一下。”
陈最皱起眉,他都没注意江律风什么时候装这些礼品,而且这算什么?
哪有朋友上门一下就送那么多贵重的礼物的。
“江律风。”陈最手搭在后备箱上:“我们不用这些。”
金秀几乎要咧到耳后的嘴角一僵,不轻不重地拍下陈最的手:“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人家的一片心意。”
江律风盯着陈最有些发红的手,不动声色皱了下眉。
“哎呀,小最你朋友这是有心了,大早上送你过来,还这么客气。”
她态度比起之前简直反差巨大,金秀挤开陈最:“刚好刚好,一起在家吃顿早饭,哎呀小最也真的是,不提前说,家里都没准备什么吃的。”
“志鹏!”忽然她抬头往二楼中气十足吼了一声。
不多时,一个男人探出头来:“啥事啊,一大早吵吵闹闹,还给不给人睡。”
“你侄子回来了,抓紧骑车出去买些吃。”
男人看过来,抓抓头发,嘴里嘟囔着:“回来就回来呗。”
金秀朝他挤眉弄眼,男人领悟很快就消失在二楼阳台。
她回头对江律风笑笑:“声音不大点,叫不醒。”
江律风不置可否。
陈最皱眉:“没事,姑妈不用麻烦了,我......朋友要回酒店休息。”
哪知江律风都还没开口,金秀就瞪他一眼,当没听到他的话:“屋里面坐会儿,我炒两个菜。”
江律风扭头看着陈最,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金秀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暗骂陈最不会来事。
她将陈最拉到一旁,用训小孩的口气道:“你朋友一大早送你过来,留人吃饭是应该的。”
陈最心中厌烦,心道刚才没拿礼品出来,你什么嘴脸自已心里没数吗。
况且,这是江律风啊,不开心可是会咬人的啊,又不是普通朋友。
陈最看着金秀献对江律风殷勤特糟心,他又不是眼瞎,自已之前单独回来什么遭遇他不清楚?
干脆扭过头,不想看那两口子跟强盗似的,乐呵呵搬着后备箱的东西。
又心里厌烦江律风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