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薛蟠一家收拾完毕,乘船进京。
又要在江南和京城之间奔波,古代的交通太缓慢。薛蟠在心里感叹,啥时候才能有火车,都拜托坦克兄弟了。
路过淮安府,薛蟠把梅小宝叫来训话。梅小宝态度很和气,但是就是含含糊糊不肯说实话。薛蟠问来问去有点烦了,态度也就越来越严厉。
梅小宝见实在隐瞒不过去,只好说实话,他们两父子觉得两边都得罪不起,打算先骑墙,等这波政治斗争出结果了再站队。
薛蟠听了这父子俩的小算盘,有点气笑了。你们这小算盘也太精了。不过没关系,我会用实力让你们信服,以德服人。你们也别躲着我,叫梅帮主过来见我,我不打他。
梅小宝出门,把梅帮主和梅夫人都带来见薛蟠。
梅帮主是个高个子的老帅哥,虽然已是中年略微发福,但还是看得出帅哥的底子。梅夫人是个容貌美丽的中年妇人。梅帮主是沉稳的中年人,梅小宝是嘻嘻哈哈自来熟的纨绔子弟,父子两个人性格完全相反。
虽然薛蟠和梅帮主已经多次间接交手,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现在这个状态有点尴尬。薛蟠名义是梅帮主的主人,而梅帮主设法谋夺梅花令已经好几次,甚至还谋划绑架薛蟠的妹妹。
梅帮主虽然久在江湖,见多识广,脸皮也够厚,现在也有点尴尬。不过梅帮主还是带着夫人和小宝行了标准的属下礼节,这个基本形式还是要的。
只见薛蟠面色略为阴沉,并未发作,略微回礼。头一次见面,大家闲话几句,然后坐下说话。
看到薛蟠脸色有点阴沉,梅帮主心里一咯噔。自已干了这么多坏事,看来要付出代价了。薛蟠倒也无所谓,自私自利是人之常情,薛蟠能够理解,只要对方付出相应的代价即可。
梅帮主陪着笑脸说,“一直没有机会拜见薛公子,这次终于有机会得见薛公子尊颜。今天一见,薛公子果然一表人才。比我家小宝强太多了。”
说完鄙视地看了一眼梅小宝。小宝撇撇嘴,没说话。
旁边梅夫人取出一个红木匣子,打开之后是一个红瓷瓶,笑着说,“薛公子,来得匆忙。这是我家收藏几十年的官窑红玉瓷瓶,献给公子,请公子不嫌浅薄。”
薛蟠点点头,“多谢,你们有心了。”
梅小宝麻溜地收好匣子,放到薛蟠旁边。
梅帮主说,“薛公子若是有时间,可以让小宝陪您在淮安多玩几天。”
薛蟠说,“这次我要赶着去京城参加贾府公子婚礼,路过淮安府,就不耽搁时间了。”
梅夫人忍不住好奇地问,“我听说贾府的宝公子生下来就含着一块宝玉,生得雪白粉嫩,比女孩儿还秀丽。不知是否真的?”
薛蟠哈哈一笑,“这荣国府宝玉公子,确实是衔玉而生,人长得也细皮嫩肉。”
梅夫人说,“可惜没有机会见到,这么可爱的小孩子。”然后瞥了一眼旁边的梅小宝。
梅小宝说,“我也挺好的,长得很帅的。”
然后四个人一起大笑。
梅夫人站起来说,“你们男人聊事情,我去外面坐坐。”
小宝急忙上前扶着梅夫人出去。
这边房间里就剩下薛蟠和梅帮主。
薛蟠平静地问,“梅帮主和小宝你们两个在淮安,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梅帮主面色尴尬,嘿嘿一笑道,“薛公子明鉴。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薛公子这边是故人,王爷的人我也不敢得罪啊。”
薛蟠说,“你把忠顺王爷跟你的来往的事情跟我细细地讲。不想说的可以不说,但不要胡编乱造。”
梅帮主点头称是,“好的,请薛公子细听”。
正好梅小宝已经回来,也坐下来,听梅帮主讲过去的故事。
梅帮主说,“我听说梅花帮以前只是一个江湖小帮派,在淮安城里偷鸡摸狗混混日子。我们梅家也只是会一点拳脚的地痞流氓。”
“后来是薛公子的爷爷找到我父亲,收我父亲当弟子,梅花帮才慢慢做大的。”
梅帮主对空拱手,“我听父亲说,薛公为人宽厚武功高强,给我父亲传授了一些功夫以后。又安排梅花帮做正经生意,在薛公的安排下,梅花帮变成商帮,逐渐做大。并且梅花帮都有功夫在身,又有薛公做后盾,做生意也不会被人欺负。”
“梅花令,梅花上人,梅花尊者,这些都是薛公所定的规矩。薛公只是利用梅花帮控制地方治安,调查一些案子,处理一些不听话的人。梅花帮的琐事都是我父亲管着。”
“后来几十年,梅花帮一直很安稳。等到梅花令交给薛公子父亲手里,梅花帮也传到我手里。后来令尊受案子牵连,虽然脱身,但是郁郁而终。因为令尊走的太早,梅花令就没有直接传给薛公子。”
“三年前,忠顺王府的长史官找到我,要掌控梅花帮。但是他们心太黑,要完全控制梅花帮,把我排挤出去,所以我一直不同意的。但是又畏惧王府的势力,不敢直接反对。”
“去年有一次,他们态度变得急匆匆的,说可以让我继续管着梅花帮,不再要求赶走我。我就心动了。”
“结果他们叫我去抢薛公子的梅花令。叫我跟蛮人合作。我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是又惧怕王府的势力不敢拒绝。只能一步一步照做。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薛公子武功如此高强,否则我就根本不必跟王府和蛮人合作了。”
“这次王府安排三个蛮人武士来江南,我其实是不愿意的。说是这三个蛮人归我安排,实际是这三个蛮人自行其是,我们梅花帮得听他们指挥。绑架薛公子妹妹的事情也是王府的人想出来的点子。”
梅帮主絮絮叨叨,把整个历史和现实都叙述了一遍,也算是补足薛蟠对过去的事情缺失的认识。
梅帮主说完历史故事,小心翼翼地问,“我听小宝说,薛公子梅花手数已经大成,实力更胜蛮人武士几分。又有柳公子相助。可喜可贺。”
薛蟠点点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