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宝虽然是个乐子二代,但是头脑相当灵活。被薛蟠抓住之后,看到薛蟠展示出的强大实力,梅小宝马上化被动为主动,拜入薛蟠门下,跟着薛蟠和湘莲混,父亲也不要了。油头滑脑有时候也是一种聪明,梅小宝这次应对的很合适,进退自如。
如果梅帮主翻盘了,梅小宝只要重新跟着自已父亲即可。如果梅帮主输了,梅小宝跟着薛蟠湘莲照样好吃好喝。看似父子站成敌对派别,实则是两面下注。
薛蟠做人很随意,梅小宝没什么功夫的人,唯一的使用价值就是让梅小宝帮着管理梅花帮。如果梅小宝想跑路,薛蟠根本懒得拦。所以处理掉金山海之后,薛蟠就让梅小宝去找梅帮主商量,看能不能和平解决。梅小宝如果想借机跑路,薛蟠无所谓。
薛蟠给梅帮主的条件是,退出梅花帮的管理,为薛蟠做事。梅小宝觉得这个条件还可以,但是还需要自已父亲接受,还要看背后的其他同伙势力愿不愿意放手。
处理好金山海的事情,梅小宝告别柳爷,启程北上。
梅花帮在运河沿途重要码头都有分点,梅小宝到各点打听情况,很快就问到消息梅帮主在淮安府。
原来那个忠顺王府长史官跟丢蒋玉菡之后,也打听到蒋玉菡在淮安栖身,但是一时找不到具体位置。就紧急派人叫了梅帮主过去,想借梅花帮的力量找到蒋玉菡。梅帮主正在安排打劫薛蟠的事情,但是不敢驳了王府的面子,只好临时赶到淮安府,把绑架勒索的勾当交给了梅小宝。
不过这个安排也许反而让梅帮主因祸得福。如果梅帮主直接跟薛蟠湘莲刀兵相见,说不定惹毛了薛蟠要断手断脚。现在梅小宝二皮脸火线反水,梅家回旋的余地要大多了。
梅帮主就住在淮安分舵的客栈里,梅小宝去了立刻就找到梅帮主。这边的梅花帮还在梅帮主的控制下,扬州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梅帮主见到梅小宝,然后才知道这几天扬州那边已经变了天,自已已经被薛蟠抄了老家。梅帮主气得大骂梅小宝为无能。不过小宝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嘲讽梅帮主,来的三个蛮人武士都不是薛蟠的对手,自已幸好不会武功,又见风使舵,否则可能也被薛蟠干掉了。再说即使梅帮主在场,也未必是薛蟠湘莲的对手。
梅小宝日常跟梅帮主没皮没脸,这时候并不害怕,慢慢跟梅帮主分析利弊得失和事情发展的必然性。所以承认失败不可耻,盲目自信才可耻。
梅小宝把薛蟠湘莲的功夫夸赞了一通,告诉梅帮主以前是低估了湘莲的功夫。又说薛蟠的功夫不弱于湘莲,薛蟠一个人轻松干掉三个蛮人武士。
梅帮主有点吃惊。梅帮主一直以为自已的功夫略强于湘莲,没想到湘莲竟然藏得这么深。其实这是湘莲比较谦虚,不喜争强好胜,只用必要的武力达到自已的目的,并不过度显摆。所以湘莲并未充分展示自已的实力,结果反而误导了梅帮主。
梅帮主没想到,湘莲这个冷面郎君,平时对自已都是爱搭不理,现在竟然死心塌地跟着薛蟠混。至少在人缘上,薛蟠胜过自已。梅帮主知道,以湘莲这种性格,一旦认准了跟薛蟠,除非发生严重变故,湘莲是不会轻易变卦的。
梅小宝又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薛蟠用火铳击伤基尼,击杀泰霉。薛蟠拿的这个火铳,看着十分精密,威力很强。薛蟠能有这种从未见过的火器,说明背后深不可测。
梅帮主有点震惊,火铳在这个时代司空见惯,但一般所见的火铳准确性差,射程短,杀伤力不大。所以民间还是以冷兵器为主。而薛蟠的火铳似乎要高级很多,难道薛蟠背后还有隐藏的更大的势力,这种未知不免让人心生恐惧。
虽然梅帮主对梅小宝的迅速投降十分不屑,但是对于梅小宝描述的情况也是相当吃惊。看来自已是严重低估了对手,这次的打劫行动过于草率,反而被薛蟠反击到破产。至于梅小宝劝自已投降,梅帮主第一反应是有点搞笑。自已成名已久,当了好多年老大,怎么可能抹开面子向薛蟠一个刚刚踏入江湖的年轻富二代投降。
但是,等到梅小宝把整个事件描述一遍,梅帮主变得不自信了。自已真的比薛蟠强大吗?梅帮主知道这几年自已手上功夫已经有点荒废,现在看根本不是薛蟠和湘莲的对手,跟薛蟠直接对抗不是好主意。梅帮主心中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后浪催前浪。
一边是忠顺王府和蛮人,一边是薛蟠湘莲和梅花令。跟着王爷,可以收获荣华富贵。跟着薛蟠,只能回家养老。这么看当然是选择跟王爷混。
但是梅小宝的看法是,梅家好几代人都是混江湖黑道,要什么荣华富贵?不如退出江湖安心享福。再说薛爷柳爷都是不喜欢管具体琐事的人,所以未来梅花帮还是梅小宝在管着,只是失去了帮主的名头。
梅帮主犹豫了。干掉薛蟠,为王爷卖命,给蛮人走私,这样牵涉政治太深,欺师灭祖私通外敌,名声搞差了,真的可能被王爷和蛮人当炮灰牺牲掉。回家养老,等于梅小宝接了自已的班,虽然面子难看,似乎也不算太差。
如果现在说退出,王爷和蛮人能平静地接受吗?他们会不会报复自已,甚至杀人灭口?
如果现在去对抗薛蟠湘莲,那也不是易事,如果自已不放弃梅花帮,就要直接跟薛蟠对抗,而自已的手上功夫已经处于劣势。
梅帮主一通盘算之后,想到了解决方案。现在忠顺王在下手针对薛蟠,如果薛蟠被王爷打垮,那就跟着王爷混。如果薛蟠不惧打压平安无事,那就跟着薛蟠混。
做了这个决定,梅帮主安心了,还是做墙头草最省心。跟梅小宝一商量,梅小宝大点其头,姜还是老的辣。然后爷俩决定先在淮安府拖一段时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