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目睹刘一山的种种表现,再联想到夏至歌舞厅此前发生的意外,以及云宁县灵秀峰金家人越境偷运之事,顿觉此事非同寻常,只怕蛛丝马迹都有关联!
刘一山自从染上毒瘾后,形象萎靡不振,他强打精神,故作洒脱地从后背取出一束鲜花递到刘萱面前,男追女爱本来是很美好的场景,但是刘一山说话却有女样没男像:“刘萱,我真的很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刘萱却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刘一山,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请你别再纠缠我了。”
刘一山仍不死心,正欲继续劝说时,苏平及时出现,挡在了刘萱身前,“住手!”
刘一山眉头紧皱,努力装出愤怒的样子对苏平说:“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和刘萱之间的事,你一个警察有什么权力干涉?你以为你穿着那身警服就可以随便管别人的私事吗?我告诉你,这件事你管不着!也管不了!”可他的声音却显得底气不足!
苏平怒目圆瞪,厉声喝道:“你给我放尊重点!这是我小姨子,是我家人!我绝对不允许你骚扰她!我是警察,维护公平正义是我的职责,只要是不合理的事,我就必须管到底!你要是再敢纠缠她,我就对你不客气!”
刘一山急得满脸通红,却显得格外怂包,大声嚷道:“你敢!你以为我怕你啊?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苏平毫不畏惧,向前一步,紧紧盯着刘一山说:“你试试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我我我…”,刘一山一时语塞,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悻悻离去。
二姐刘萱性子急大家都知道,虽然春宝格外担心,说道“姐夫,要是刘一山再来骚扰二姐可怎么办啊?”
苏平:“春宝,别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再骚扰刘萱,二妹,有事千万别冲动。”
刘萱:“哼,我才不怕他刘一山呢!他要是敢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苏平一脸好奇地问二姐刘萱:“二妹,你和刘一山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呀?”
刘萱微微低下头,思绪慢慢回到了过去,缓缓说道:“我在服装批发市场的门店上班,刘一山他经常去逛。一开始,我只当他是普通顾客,可他总来照顾我的生意,渐渐地,我对他有了些好感。”说到这,刘萱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但后来,他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着半个月都很奇怪。而且我还知道他跟着夏至去歌舞厅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我觉得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不想和他们有太多的牵扯,所以就一直躲开他。”
苏平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疑惑:“二妹,我怎么觉得这刘一山表现得不太正常啊。我之前偶然见过他几次,他那状态,怎么好像大烟鬼一样!”
春宝一听就急了,“而且这夏至绝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在一起绝对没有什么好事,二姐离他远点是对的!”
刘萱点了点头,其实二姐刘萱早就想通了:“我知道!”
苏平表情严肃:“夏至的歌舞厅以前就猝死过一个年轻人!而且我怀疑夏家人与我师父的死有关,我决定要深入调查一下,不能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此时,春宝在一旁听着,他攥紧拳头,说道:“这夏至要是真干了坏事,咱们绝对不能放过他!”
刘萱担忧地看着苏平和春宝:“你们可千万要小心啊,如果真是那样,他们肯定不是好惹的。”
苏平安抚地拍了拍刘萱的肩膀:“二妹,你放心,邪不压正,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春宝也点点头,超出了同龄人的思维,目光中闪着光芒:“对,我们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
春宝、苏平和刘萱一同前往林家拜访老爷子,此时,林国庆刚从市立医院回来,一进门就听闻了春宝在灵秀峰的神奇经历,饶有兴致地拿起听诊器为春宝检查。
“的确,春宝这心脏强大得很呐,这可是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才会有的概率!”林国庆惊叹道!
老爷子沉默片刻,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春宝那凌乱的头发,严肃地说道:“春宝啊,尽快把这头发剃了,整利索点!”
春宝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爷子,这几个月在外面,根本没有自由,有时候十多天都没洗澡,更别提理发了。”
这时,林妈妈李海燕走了过来,指着一旁的包裹说道:“这是我吩咐三姐刘瑶为刘家准备的吃食。这些天刘家不容易,大姐刘悦身体不便,二姐刘萱又上班,苏平还出差,咱们能帮衬就帮衬点。”听到这话,苏平和春宝的眼中满是感激,赶忙弯腰道谢。
刘萱也跟着深深鞠了一躬,说道:“林家对我们的恩情,我们都记在心里。”
从大院出来后,春宝一眼就看到了大院子弟小胖在角落里冲他使眼色,春宝心中疑惑,便借故让苏平和刘萱先回去:“苏平哥,二姐,你们先回吧,就一步距离,不会有啥问题的。”
小胖赶忙拉着春宝,压低声音说道:“春宝,有人传说歌舞厅里的领班是你亲二姐苏悦,刚被田副秘书长的千金给打了。”
春宝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说道:“什么?我要去歌舞厅看看!”
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苏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春宝,你要去哪?”
春宝心里一慌,连忙转身说道:“哦,没事,就是我们想要出去玩,不玩了,回家,小胖再见!”
春宝此时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担忧和愤怒,那紧握的拳头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而苏平则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刘萱也是满脸的疑惑。
苏平让二姐刘萱拿着点心先回家,自已带着春宝先去了理发店。
一路上,春宝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眉头紧锁,苏平察觉到了春宝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春宝,你这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到底在想啥呢?”
春宝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姐夫,我这心里头乱糟糟的。一想到二姐苏悦在夏家人开的歌舞厅受的那些委屈,我这心就像被刀扎一样疼。她可是我的亲二姐啊,如今她遭遇了这样的事儿,我怎么能坐视不管?”
苏平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说道:“春宝啊,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其实你那二姐苏悦,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在那种地方做领班,能干净到哪儿去?而且她一直都不待见你,你又何必这么上心?”
春宝一听,瞪大了眼睛,激动地说:“姐夫,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二姐!她不待见我是她的事,但她终归是我的亲人。她肯定是有苦衷的。”
苏平拍了拍春宝的肩膀,说道:“春宝,你先别激动。我知道你心疼你二姐,可咱们得面对现实。那歌舞厅是什么地方,咱们心里都清楚。也许她就是自已选择走了这条不太好的路。”
春宝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说:“姐夫,不管怎么样,二姐都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就算她以前不待见我,那也不影响我要帮她。”
苏平看着春宝激动的样子,再次劝说道:“春宝,我不是不让你管,只是咱们得想好办法,不能蛮干。而且就算要帮,也得先搞清楚状况,别到时候把自已也搭进去了。”
春宝沉默了片刻,努力平复着自已的情绪,说道:“大姐夫,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心里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亲二姐苏悦的遭遇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思前想后,春宝还是借口去苏静家里看一看,告别苏平来到了歌舞厅,就见一个女人正在训狗一样用指头指点于洋!
歌舞厅一般都是下午营业,来玩的年轻人开始围了过来了,看到门口这一幕都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夏至走到歌舞厅门口,竟然表现出一那副谄媚的样子,对着田静嬉皮笑脸!
夏至满脸堆笑地对田静说:“田大小姐,您这是何必呢?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田静冷哼一声:“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的事?”
夏至赶紧上前一步:“田大小姐,我知道您身份尊贵,但在这歌舞厅,来这里就要找乐子不是嘛?于洋和苏悦夫妻二人一直为我兢兢业业工作,从未得罪过您,您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田静听了这话,更加愤怒:“他们没得罪我?他们的存在就是对我的冒犯!于洋一个大男人,做个侍者一点眼力劲也没有?还有他老婆苏悦,不就是个小领班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洋满脸通红,眼中既有屈辱又有愤怒,但却不敢发作,还是夏至看到有旁观者围过来看热闹,赶紧打圆场,“走走,大小姐,我请客喝酒!”
田静白了他一眼:“你少在这假惺惺,你不就是想讨好我爸吗?”
夏至连忙点头哈腰:“田大小姐说得对,您父亲可是副秘书长,我这不得多巴结巴结您嘛。”
田静冷哼一声:“哼,算你识相。那个于洋,真是让人恶心,一个大男人,靠女人吃饭,丢不丢人?还有他老婆苏悦,不就是个被你玩过的货色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夏至尴尬地笑了笑:“田大小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您可别放在心上。”
看到于洋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了,夏至也不耐烦了,喊了一句,“还不快滚!”
转身面对田静马上变了脸,满脸堆笑,说道:“田大小姐,您这样闹下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好啊。来这里不过是找乐子,哥哥有新鲜物,保证让你开心!”
春宝在一旁看得心里更加难受,他对田静和夏至的厌恶到达了顶点,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付出代价,为二姐和二姐夫讨回公道。
春宝跟着进出的人群混进歌舞厅后,便焦急地挨个包厢寻找目标……
歌舞厅里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烁摇曳,如梦如幻。舞台上,歌手穿着时髦喇叭裤和花衬衫,拿着麦克风深情演唱《在希望的田野上》。
台下人们有的随音乐轻轻摇摆,有的交头接耳,欢声笑语不断,舞池中,男人们有的穿中山装,有的着白衬衫配深色西裤,头发整齐,女人们大多身着色彩斑斓的连衣裙,裙摆随舞动轻摇,头发或扎成麻花辫,或烫成微卷,大家随着动感节奏尽情舞动,脸上洋溢着青春活力与生活热情。
于洋作为歌舞厅的服务生,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皮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穿梭在人群中,端着托盘,为客人们送上酒水饮料,他似乎忘记了刚才的耻辱,十分注意着客人们的需求,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当春宝走到最后一个包厢时,不经意间顺着门缝往里看,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赶紧躲在门口假树后面,只见屋里夏至带领几人正拿着一种油纸包着的烟草,熟练地用草纸卷起来,首先递给田静,然后率先点起火,用力地吸着,但是那烟草的模样,春宝觉得无比熟悉,他曾在腊普手里见过这种油纸包!
屋里众人吸食大麻后,眼神变得迷离恍惚,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身体也变得松弛无力,有的靠在沙发上,有的半躺着,嘴里还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语………
田静第一次接触烟草时,先是露出一丝好奇和犹豫,当看到其他人吸食后的模样,她心中有一丝不安,但又被那种新奇感所吸引!
她小心地接过,尝试着吸了一口,瞬间感觉一阵眩晕,心跳加快,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迷茫,身体微微颤抖,既感到害怕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但却渐渐陷入那种虚幻的感觉之中,无法自拔。
就在春宝震惊之际,于洋突然出现,迅速捂住了春宝的嘴,于洋压低声音,紧张地说:“春宝,你不要命了!快走!”
春宝心存疑惑,一边被于洋拉着走一边小声问:“二姐夫,那是什么东西?他们在干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于洋神色严峻,回答道:“那不是好东西,别多问,赶紧离开这里,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
春宝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安,但也知道此时不能多问,便跟着于洋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