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大伯娘、母亲、婶婶还有小姑等人,则安静地坐在后排位置上。她们的面庞上流露出些许焦虑与不安之情,或许是因为担心这次分家会给家庭带来意想不到的变故吧。
至于我,此时正乖巧地坐在母亲身旁,小九和小十则静静地站立在我的身后。今日这非同一般的气氛让我们这些晚辈都感到有些压抑,谁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在会议开始之前,村长先发表了一番讲话。他回顾了家族的历史,强调了家族的团结和和睦的重要性。他希望大家能够在分家的过程中保持理智和冷静,不要因为一时的利益而伤害了兄弟之间的感情。
接着,他转头面向爷爷,语气诚恳地说道:“老哥哥啊,孩子们如今都长大了,一个个也都成家立业了。我明白您心里不情愿,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实在没办法呀。以我的看法,今天就让我来当个见证人,把这个家给分了吧。分得清清楚楚的,往后过日子也能清清静静的。你们家里的状况,整个村子里谁不知道呢?尤其是您,更是亲身经历着这些,手心手背那可都是自已的肉啊。再说了,老二家的难处大家也都瞧在眼里,您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听到这话,爷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满脸忧愁与无奈地说道:“唉!既然这样,那就分了吧……一切就麻烦村长您多费心啦。”世上哪有父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孩子兄弟姐妹之间关系不和、闹矛盾呢?但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已,只能如此罢了。
此时,父亲和几位叔伯们围坐在一起,开始认真地商讨起分家的具体细节和方案来了。
只见村长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咱们先商量一下财产分配的事儿。首先,家里的东西要留出一部分来,作为四姑娘出嫁时的嫁妆用。剩下的那些嘛,就平均分成四份好了。其中一份留给二位老人和四姑娘;而另外三份,则分别分给你们三兄弟一人一份。”说完,村长先是看向爷爷,征求他的意见,见爷爷点头表示同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父亲他们几人。
“那可万万不行啊!咱们这院子里统共才养着 9 只鸡,要是均分成四份,那可怎么算得过来哟!”只见大伯母霍然站起身来,伸出手比划着说道:“还有那头老牛,也就孤零零那么一头;再瞧瞧那鸭子,更是少得可怜,仅仅只有三只而已……”她掰着手指头,一桩桩、一件件仔细地数说着。
“可不是嘛!还有这屋子……就这么一间屋子,又该如何分配呢?”这时,三婶也跟着凑起热闹来,随声附和道。
“老二他自个儿盖的屋子,你们一个个都是四肢健全之人,难不成不会自已动手去盖么?”村长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冲冲地反驳道:“老三家虽说儿女年纪尚小,但你们夫妻俩正值壮年,身强体壮的,有啥干不了?至于老大你家,那就更不用提啦,儿女们都已长大成人,家里人手如此充裕,咋就非得紧盯着这座老宅不放呢?难道就不能把它留给二位老人安享晚年吗?”
“村长您这话可就不对咯!有道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等日后爹娘百年归西之后,这房子总归还是要分割的吧?倒不如趁着眼下就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岂不是更为妥当?”
“就是这个理儿!”大伯也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赞同。
眼看着这场纷争愈演愈烈,爷爷被气得满面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喘不过气来一般。而奶奶则早已瘫坐在地上,一边用手指着大伯和三叔,一边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哟!”
村长那张原本就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此时更是如同熟透的番茄一般,他瞪大了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颤抖着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那两人的鼻子,口中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们这两个家伙,简直就是连畜生都不如啊!”
站在一旁的小十和小九则压低声音,悄悄地交头接耳起来。只见小十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轻声嘟囔道:“姐姐,瞧瞧这俩人,可真算得上是大孝子呢!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能像这般分家的。”小九随声附和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而我和娘亲则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倾听着眼前这场闹剧。爹爹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嘴唇哆嗦着,愣是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看到爹爹如此生气,我赶忙站起身,快步走到爹爹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爹爹您先别气恼,先喝口水顺顺气儿,咱们且听听他们到底想怎么样。”说着,我给爹爹递过一杯水,并向他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暂且忍耐一下。
就在这时,为了争夺家中的产业,大伯娘和三婶竟然不顾形象地厮打在了一起。她们相互撕扯着对方的头发,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奶奶和小姑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帮忙,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整个屋子都充斥着刺耳的吵闹声。
尽管众人经过了好一番激烈的争吵与讨论,但最终却依然没有得出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看着大家僵持不下的局面,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迈步走到村长和爷爷面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村长爷爷、爷爷,其实我这里倒有一个主意,可以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公平合理地平均分派下去,而且还不至于让大家闹得太僵,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我的话音刚落,村长和爷爷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哦?是什么法子?快说来听听!”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一只破旧的鞋子突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村长和爷爷面前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