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围观的众人见到我的出现都不禁露出些许惊讶之色。奶奶却最先反应过来,只见她三角眼一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咱家那个死丫头嘛,居然这个时候跑回来了。哼,也好,正巧隔壁村有个老光棍儿一直讨不到媳妇,他家愿意出高价彩礼娶你过门呢,你赶紧收拾收拾嫁过去吧!”
听到这话,我气得浑身发抖,刚想开口反驳,站在我身后的小九和小十却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两人不约而同地齐声怒吼道:“放肆!”
我把娘亲交给她们,示意她们稍安勿躁。随后走到奶奶面前,目光扫视她们婆媳三人:“这小姑还没许人家,让小姑去如何?即便小姑不行,家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长幼有序,理应让大姐姐嫁过去才是,再不济还有小妹,去做个童养媳也不错哦。我们二房早就与你们分家了,您管不着!”
“你,你你你,我打死你个死丫头!”奶奶瞪大双眼,满脸怒气地朝着我冲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那模样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只见她高高扬起手,作势就要朝我的脸扇下来。
就在这时,我身形一闪,如同泥鳅般灵活地避开了奶奶的攻击。然而,由于用力过猛,奶奶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哎哟!”一声惨叫响起,她整个人向前扑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娘!”一旁的大伯娘和三婶见状,急忙跑过去搀扶起奶奶。她们一脸关切地询问着奶奶有没有受伤,眼神中满是担忧。
此时,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也纷纷议论起来。“哎哟!他们嫌弃老二是个残疾的,怕受拖累,老早就分家了。”有人摇头叹息道。
“是啊是啊,这种做法实在太过分了!”另一个人附和着说道。
“真是蛇蝎心肠啊!连自已的亲人都能抛弃不顾。”人群中的谴责声此起彼伏。
“畜生都不如!哪有这样对待家人的?”又有人愤愤不平地喊道。
“是啊,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们这么做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越来越激动。
听到这些指责,奶奶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用手指着众人,恼羞成怒地吼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我家的事,与你们何干?少在这里多管闲事!”说完,她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是啊!既然提到家事,那今日咱们就在众人面前好好聊聊这件家事。”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字正腔圆、不紧不慢地说道:“想当初,你们将我们二房无情地驱赶出门,仅仅是把我们赶了出来也就罢了,可家中的产业和田亩却是一分一毫都未曾分给我们啊!时至今日,这笔账也该清算一下了。”说罢,我面带微笑,转过身去对着方奶奶说道:“那就有劳方奶奶您辛苦跑一趟啦,请您帮忙去把村长请过来,也好让他来主持这个公道。”
“哎!好嘞!”方奶奶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朝着村长家快步走去。
趁着等待村长到来的这段时间,我赶忙走到母亲身边,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起伤口来。只见母亲手臂上和脸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淤青,我的心中不禁一阵刺痛,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没过多久,方奶奶便带着村长来到了现场。村长走进人群,看到现场满地的凌乱不堪以及我母亲身上的伤痕,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又在这里闹腾起来了?”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脸上挂着一抹感激的笑容:“真是有劳村长爷爷您特意跑这一趟了。”
村长那双浑浊却透着精明的眼睛看着我,开口问道:“青丫头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嗯……”我稍作停顿后回答道,“村长爷爷,我也是刚刚才回到家中呢。没想到一回来就碰上这样的事情。”说着,我抬手指向不远处的混乱场面,并示意村长看过去。
“奶奶她竟然想要将我嫁给隔壁村那个寡汉做媳妇,就为了收取那笔彩礼钱好用来补贴家里的开销。不仅如此,她还动手打伤了我的娘亲,甚至把我娘辛苦摆起来的栗子摊都给砸得稀巴烂!可是村长爷爷您也知道,我们早就和大房那边分了家,按理说,我的姻缘大事理应由我的爹娘做主,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此处,我心中一阵委屈,忍不住朝着自已的大腿狠狠地揪了一把,然后拼命地眨动双眼,试图挤出几滴晶莹的泪水来:还说一家人,娘亲卖栗子的钱理应交给奶奶保管,不承认分家一事,可当初明明是他们二房赶出家门,断绝关系的,大家也是知道的,既如此,能否劳烦村长爷爷和乡亲们给做个见证,重新分家。”惹我,不死也让你你们脱层皮。
“竟有此事?行,那就重新分!”村长斩钉截铁地说道,随后便唤人前去将我的爷爷、大伯还有三叔请来。
不一会儿,众人齐聚于老宅大堂之中。这大堂极为宽敞,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古朴厚重的八仙桌,四周环绕着几把雕花太师椅。此刻,村长与爷爷端坐在主位之上,其他人也纷纷落座。整个堂屋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凝重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只见爷爷微微眯起双眼,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深的无奈以及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作为这个家族德高望重的长辈,他曾亲眼目睹过家族昔日的辉煌荣耀,亦经历过种种风雨坎坷。然而,时至今日,他却不得不面临着分家这样残酷的现实。
大伯、父亲以及叔叔们依次坐在爷爷的两侧,他们个个神情严肃且无比坚定。显然,对于此次分家之事,他们心中早已有了各自的盘算,并期望能为自家谋取到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