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不是个好的,朱知青你可要注意点。”谁都没有想到,解围的居然是吴忧。
即使她的本意并不是解围。
“可不就是嘛,烂人一个。”老知青里的孙来娣也罕见的说了话,说的时候还盯着朱白芷的眼睛,“一窝子的烂人。”
其他耳朵长的人听到这话题被如此生硬的转移了,心里有些不得劲。
可这里面心里最不舒服的就是舒谨了,怎么,他就那么差劲吗?不值得白芷的喜欢?就连开个玩笑都那么快的否认了?
他低着头想着,便听到了米家的老头子不是个好的,心思便转移了。
“好。朱白芷点了点头。
看来这米家的事情很多啊。
她心里如是想着,可面上还是一片淡然
王婶子心里有些奇怪,可见这里有这么多人,便没有再说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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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今天最得意的是谁,就要属贾婆子了。
“还是我老婆子看人准啊,这朱知青就不是个好拿捏的。”她跟自已的老头子说道。
老两口都是勤快的,可生出来的儿子,就是龙生九子,各个不一样了。
“对啊,谁知道才赔了1 毛钱呢?!”贾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再怎么习惯着挑重物,那也比不上年轻人了,佝偻着腰,时不时的摸上两把。
“我呸!再怎么着也该给一两块吧,村长这心呐,偏到嘎吱窝里去了。”贾婆子一面庆幸,可也免不了心寒,有股子物伤其类的感觉。
“胡说,村长是再公正不过的了,是老米啊他的心,大了。”贾老头子说完,还长叹了一口气,“你不是听说了吗,是米家的丫头闹出来的事儿,还用不满的眼神看着村里的干部。”
“这倒是,狗娃说的是不会错的。”贾婆子继续说道:“这新来的两个女知青也不是个好的,看来,还是唐知青这个傻子好算计。”
她说“唐知青”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
唐心悦:她是走的什么霉运哟,不仅被一个床上的给盯上了,还被二流子
“你说的是,不过,大娃是该教教了,家里如今四个儿子,可都没有说上媳妇。”贾老头子话说完,便挑着粪桶走了。
“这死老头子,也不说歇息一下,那么拼命做什么。”可她的嘴里是那么说,自已手里的动作却也不慢。
虽说这是集体劳动,但是,还是有任务要求的,更不用说他们是夫妻搭档,另外划出的地来,这公分啊,自然也都比其他人要高一些,男的12公分,妇女10公分。
这也算是嘎子村的灵活运用了。
这一政策就是老村长推行的,单看个人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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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口子是又在憋什么坏主意了,瞧瞧贾婆子说话那个样子,就知道没有放什么好屁。”
浇废水的几个老爷儿们都忍不住跟自已的媳妇说着话。
“那可不是咋的,不过,今天过后,白芷算是出了名了。”
“那可不是咋的,就是这日子啊,得往后看,米家算计了那么多,啥也没有捞到,能饶得了朱知青?再咋说朱知青也是双手难敌啊。”
“这倒也是,不如我们来猜一猜谁输谁赢啊,赢了的也不多,打一个土豆或者红薯。”
此言一出,惹的人群更加兴奋了,特别是男人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这年头不叫人赌了,可这一口吃的,还都是家家都有的,那叫什么赌啊!
是给生活增添了趣味。
一大群人像是没有闻到臭味一般,聊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俺赌了。”
“劳资也赌了。”
“我们老爷儿们,一口唾沫一口盯,也赌了。”
“俺可是站在米家这一边的,米家可不是那么简单,有一个人还没有出手呢!”
一个壮硕的汉子穿着背心,可头上也是满头大汗,正坐在地上歇脚。
“对,我也选择他,没有得到已分的好处,反而被朱知青说给拿捏了,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哦。”
“就是,是俺俺也咽不下。”
“大金啊,你是要站在朱知青那里吗?”
有人大声的问道。
如今的村里谁不知道,就数她家媳妇儿与江知青的关系最为要好,就是鸡蛋都跟他家换,与他们家关系亲近的都把鸡蛋给拿了过去,可私底下给的都是钱啊。
还是和镇上一个价格。
有人眼睛都红了,可再怎么红,人家那是和村长是有关系的,再加上他媳妇儿做事没有挑剔,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嘛,这酸葡萄心里可是谁都有的。
现在他们这么说,还有人起哄,就是江大金想站在老米家都不成了。
“那是自然,我相信我媳妇儿的眼光。”江大金大笑一声,也不含糊,立刻就说了自已的决定。
不说一个红薯了,就是一毛钱他也站在朱知青的那一边。
想到一毛钱,江大金的眼睛都笑的眯起来了。
这米家啊,是完了哦,就看陈知青要不要插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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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并没有猜错,朱知青确实有些功夫。”马东升躺在了炕上,就白天的事情说着话。
苏为民翻了个身,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的父亲当过兵,有些身手很正常,就是那林建国有些不对劲。”
“你也看出来了,知青院的实际掌控人就是他,就是不知道王海东有什么把柄在他的手上了。”
马东升也起来,点燃了一支烟,顺手给了苏为民一支。
黑夜中,两双眸子都深沉了些。
“我看倒是不一定有什么把柄。”苏为民吸了一口烟道。
“也是。这又来了知青,不知道的有没有变化。”他见马东升坐了起来,没有说话,自已便说着话。
“好了,睡觉吧。”马东升把烟抽完了,就倒头睡了。
苏为民见状,翻了一个白眼,闷头也睡了。
不过几分钟,苏为民就进入了梦乡。
他们睡的起劲,可有人却在黑夜里辗转反侧。
“老头子,你该不会就这么算了吧?!今儿个怎么就不多要些钱?”米银娘的手早就不痛了,可心里肉痛啊。
整整一周的工分啊,还有女儿的半年工分,心痛!
更是肉疼。
“是劳资不想要吗?是你的好丫头把恨意都写在了脸上,今天这计划我可是一点都不晓得,你们可以啊!”老头子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打的米家的两眼冒金星。
“嗷!!!”米家的痛的叫了声来,“是我的丫头,就不是你的了?你不是早就想让女知青嫁到我们家的吗?怎么招?得逞了你就恨不得放鞭炮来庆祝,遭殃了就是我们不得力了?”
米家的大嗓门儿在黑夜里惊醒了隔壁家的土狗,“汪汪汪”的叫了起来,在黑夜里声音显得更加大了。
村里其他狗听到了这之后,也开始叫了起来,声音此起彼伏,惊醒了不少睡梦中的人,披着衣裳起来看是不是来了贼子了。
见没有情况,一个个骂骂咧咧的回去又睡觉了。
这狗叫声倒是给了米家老头子掩饰的机会,“胡咧咧什么?吼个啥子?!一点子魄力都没有,没有查清楚朱家两姐妹就出手,不是等着给人送把柄吗?我们可是外姓人,怎么着,你还以为你男人姓江了?”
老头子的声音很是平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家老婆子,叫米家的把接下来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连伸手摸摸自已的脸颊都不敢,身体也情不自禁的打着颤。
“这些日子就给我消停些,给你的好丫头传话,既然嫁了人,就安分些,不要拖累了儿子。”米老头说道:“这儿子才是给我们养老的,就是这名声啊,以后想要娶一个好点的媳妇,就难了。”
“知……道了。”老米家的瓮声瓮气的回答道,又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出了一瓶红花油来。
心里暗恨,可怎么也不敢表露出来,却把这恨意转移到了朱白芷和米清那个死丫头的身上。
“放心吧,这个仇啊,我会报的,叫他们不要插手了。”老米头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