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米看到女儿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是走入了魔障了啊。
不就是算计失败了嘛,重新来过不就是了,可她这是作何?把自已这个做爹的也给记恨上了吗?!
“米家丫头啊,你这戾气太重,恐怕对身体不好啊。”老村长出声了,他自然是看到了米清的眼神,这米家老头,是个有本事的,刚来村里的时候无论是说话、做事都是有分寸的。
早在好几年就传了出来,家里好像是他媳妇儿做主了。
但是,他可不信没有这个老家伙的算计。
“你家小子,这是你家自个儿闹出来的事情,你们自个儿商量着办,不过,这事情的起因嘛,村里的人可都是知道的。”
村长就暗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要怪,也就怪米家自个儿不清楚,大朱知青虽然欺负自已的妹妹,可再怎么人家,那也是一家人。
更不用说如今还都是知青了,怎么不能不向着知青的那一边呢!
“村长,之前我可都是给朱知青道歉了。可现在这,我的妹妹手都断了,还得需要养伤,三个月都不能干活儿,她家吃啥?我娘还一周不能提重物,朱知青,你得赔偿。”
米银并不笨,村长这是不向着他们米家了,可他们米家也不是吃素的。
“我家小子说的对,朱知青,你得赔偿我家100 快才是。”老米凝视着朱白芷,缓缓的说道。
“我看你们是想钱想疯了吧?这米家的丫头可不是我妹妹给推的,是自作自受,米家的老娘儿们,那手不是没有断?若不是她的手想把白芷的脸给划烂,怎么成这个样子?”
朱白芷还没有说话,朱庆蓉反而站了出来。
不过,她这口气,怎么就像是和米家的婶子一个样呢。
还老娘儿们。
“噗嗤。”郑雅琴直接给笑了出来。
她得感谢朱庆蓉啊,对自已还是留了口得的,瞧瞧米家的婶子,都气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是老娘儿们?!!!你这个小贱人。”米家的不敢再向前了,她这会子是想明白了,米家的是有会功夫的人,要不然,怎么他们母女都是快要看到那个贱人毁在了自已的手上,偏偏倒霉的却是她们。
“小朱知青,你这是不同意了?”老米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朱白芷,“这一切的起因可都是你。”
“我同意啊,同意给你家当儿媳妇。”朱白芷还是带着笑容,没有见一点愤怒。
叫在场的众人,包括老米家的,都忍不住心发寒。
他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还躲过了小日子的枪弹,能平安的在嘎子村安家落户,在村里,对谁都是一张笑脸。
村子里的风气好,就是他们这些个外姓人,也能得到庇护。
慢慢的,就在村里站稳了脚跟。
村子里的谁都能看透,可这朱白芷却是个看不透的,以为到了自个儿家里,能管的住,如今看来,不惹事,不让自已家破人亡就是好的了。
“不用了,我老米家可要不起你这样的。”老米这些思绪只在一刹那,他迫不及待的说道。
一听到朱白芷这个贱人说要嫁给他的话,他的脸就越发的痛了。
“呵呵,这不是米家希望的吗?或者说是米清希望的。”朱白芷说道。
“我这是刨了米家的祖坟了吗?是你们米家一直盯着我,不放过我啊,既然米清你那么替你的哥哥着想,不如我就当了你米家的儿媳妇,我看,这村子里打媳妇都是正常的,那打自家的男人,也该是正常的。”
“不用了,我不要你。”米银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娶回来,他还有命在吗?!!
“你可不要污蔑我。”米清见村长和新来的其他两个知青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已,更恨朱白芷这个贱人了。
怎么就不乖乖的入套呢!!
她如今可是年轻的小媳妇,还要名声的,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传到陈诚的耳中,那自已这段时间是做白工了。
陈诚一定会抛弃自已的,只要一想到这个,她的心里就发痛。
那可是自已看中的男人,只能是自已的。
“这是我的主意。”米清娘的手臂早就不痛了,看到自家女儿那痛苦的模样,连忙说道。
人言可畏啊。
听女儿说她这一直想要怀一个孩子,那女婿虽然对自已老两口的态度只是表面,可对自已的女儿,还是有些情谊了。
老米等自家媳儿开口了,才道:“小朱知青,留些口得。”
接着转而对着村长说道:“村长,你来处理这件事吧,怎么处理我都没有意见。”
“村长,你可不能偏心。”舒谨开了口,“婶子刚才造了我的谣,说我是朱知青的姘头。”
村长本来想和稀泥的,他是嘎子村的村长,米家可是属于村里人,可这些个知青就不一样了,谁知道能待多久呢?!
有关系的,还能回去呢,他们村里又不是没有回城的例子,没有想到啊,米家的女娃心思太狠毒了,还恨上了自已,看来,他还是过于温柔了啊。
就是这个舒知青也掺和了进来,“好了,米家的,是你们家找事……”
“什么叫我家找事?苍蝇不盯无缝的蛋。”米清娘还没有等村长说完,就闹了起来。
“对啊,你家的蛋都是石头做的,没有缝。”朱白芷开始了怼人,“你家的算计谁不清楚?怎么?打量我跟家里关系不好,就能拿捏我,想让我给你米家当牛做马,你恐怕是打错主意了,今天我就只赔一毛钱,谁叫有人手贱呢!
我这可是防卫啊,没有主动出击。你女儿也是自作自受呢。”
朱白芷忍住自已想要落泪的念头,这该死的体质,不过,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了,说话也是不紧不慢。
这可是在她的控制之下的,若是掉了眼泪,那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她可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
*****
“我们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你有没有吃亏啊。”
王婶子见朱白芷他们一回来,就小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白芷,见她没有事儿,这才迫不及待的问着。
今天上工主要是给红薯松土,然后再用一些粪水浇灌。
天气实在是太热,就是红薯地里,都裂开了口子。
当然,光是粪水可灌溉不了200来亩的红薯。
只是第一次浇的是粪水,等正午的阳光一过,再浇一次河水。
因此,今儿个,除了除草的,都是味道极重的。
女知青们,除了周翠花这个“男人婆”吃的了浇粪水的苦,其余人都在除草。
就连男知青一个个的也都除草,只不过,他们的任务比女知青更重。
毕竟,饭量都要大上许多。
好些知青都想问具体是怎么回事,可还没有等他们问,王婶子反而过来了。
一个个便都把耳朵竖了起来。
听到连王海东这个负责人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纷纷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听到米清自作自受的时候 ,脸上那叫一个解气。
尤其是老知青,不少人都对陈知青的遭遇觉得愤慨。
陈知青主动和他们保持了距离,未尝不是保护他们啊!
朱白芷注意到,其中,脸上表情最丰富的要数吴忧了。
她讲着自已的八卦,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白芷只给一毛钱,米家脸都黑了,他们不干,扯皮了,后来还是村长同意了白芷意见,只给了1 毛钱。”
舒谨就在一旁,接过了话头。
语气淡淡,可眼神里却充满了崇拜。
这简直是太厉害了,他的记忆中,可少有让村里人这么吃亏的。
“去,去,去,白芷说的多么生动啊,你就一句话,完事。不过,舒知青今天怎么有些不对劲啊,是不是喜欢我们白芷啊?”
此话一出,本来还觉得舒谨扫兴的八卦的吃瓜人都目光炯炯的瞧着舒谨。
乖乖啊!
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他们两个能是一对呢。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朱白芷无奈,“婶子,我们都是知青,走的近一些不是很正常啊。”
她知道婶子这话是无心的,都怪舒谨,今天怎么就突然八卦起来了,这不,报应来了,被八卦的眼神淹没了吧。
王婶子这才注意到自已说了什么,相处了这么久,自然知道白芷的性子,轻轻打了一下自已的嘴巴,“哎哟,叫你口无遮拦,我这不是着急了嘛。.”
接着又道。
“那你赔钱没有?婶子知道啊,这米家说是米银娘做主,实际上啊,还是老米头在拿主意,他一定是看你不好惹,这才放过了你,不过。”
这话题转的过于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