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科院的所长和院长、于为华老教授、国家级试验田!
每一个名头都不简单。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荒山承包项目的洽谈了。
在这种情况下,宁川县哪怕再想世纪集团的项目落地,也要尽量避免和农科院的试验田冲突。
邹副县长和陈局长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
希望世纪集团能更换项目落地地点!
不管是行政命令还是商业手段,在普通层面,是动不了乌梢岭半根毫毛了。
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大的转折?
徐云一听到乌梢岭成了试验田,就知道任务失败。
然而他不甘心地冷笑道:“农科院,好大的名头!我看你们能研究出什么花样?”
作为民营企业的行业龙头,在私底下是有这种底气发泄不满的。
赵金河同样回以冷笑:“世纪集团,吸血鬼企业,打着发展地方的噱头,四处圈地,坑害农户,多少农户被你们坑得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徐云涨红了脸,指着赵金河道:“请你解释清楚,就算你是研究员,也不能毫无根据的污蔑我们民营企业,我要求你道歉!”
赵金河慢条斯理拿出了一个小本本,瞄了他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轻蔑。
“既然你说我毫无根据,那我就给你念一下,你听好了。”
这时徐云隐约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作为一个发展了30余年的千亿级企业,自家集团做过的事,当然是知道一部分的。
“06年,XX镇39名养殖户集体投诉,你们盲目引进的西蒙塔尔牛,是劣质品种,不但破坏了本土优质黄牛的繁殖地,这种引进的劣质肉牛,本身还带有一种特有的疾病,导致养殖户损失惨重,当地优质黄牛种群至今未能恢复。”
“10年,世纪集团在XX县大力推广某国的所谓抗优品种大豆,当地70%以上的耕地种植了这种大豆,结果全县欠收,大豆在当地根本种不起来。”
“11年,你们推出的所谓自研的优良小麦品种,其实是某国的实验品种,具有强烈的侵略性,根系发达,产量极低,同时造成耕地肥力流失,土壤板结等严重问题。”
“13年……”
“你们的农药……”
“你们的化肥产品……”
“你们的试验型营养液……”…展开∨
赵金河拿着小本本,一桩桩一件件的读了出来。
时间、地点、造成的损失、当地的投诉情况都清清楚楚,部分案例简直触目惊心!
徐云脸上渗出了汗珠,而邹副县长等人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
围观的村民也变得不友好起来。
这不是害人吗?
“还要我继续念下去吗?你们造成了损失,拍拍屁股就跑了,后面是受害者们无声的控诉。”
赵金河瘦小的身躯此时充满了愤怒。
连一直都面带笑容的江林山也变得严肃起来。
有些事情,不去了解,根本不知道他们承受了什么。
千亿集团的光环下,同样发生过鲜为人知的黑历史。
徐云脸上红得像煮熟的螃蟹。
这里面,有些他是知道的,有些是他不知道的,但大差不差。
今天,无论从道义上,还是从能量上,自已都完全失败了。
小公子要拿的这座荒山,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个农村青年,背后又有什么能量?
徐云带着手下落荒而逃。
走的时候,甚至没和副县长打招呼。
副县长和陈局长等人也没有好脸色,匆匆上车回了县里。
今天的事,一地鸡毛!
反而是镇长放得开,反正七里镇从来没有过什么激动人心的投资。
今天也和以前无数次考察一样,就当走个过场就好了。
江林山和父母打了个招呼,又上山去了
江爸江妈有心想逮住江林山问个清楚,这突然冒出的省级实验田是怎么回事。
还有,承包下这么大一座荒山,到底是个什么章程,总不能啥也不干吧。
但是江林山就递了个眼神,又看了看周围,示意现在不便细说。
又将两人的疑问憋回肚子里去了。
江林山在山上干活的时候,远在省城的王奕接到了徐云的电话。
“呯!”享受下午茶美好时光的王大少当场就砸了咖啡杯。
边上的庄容看到暴怒的王奕,全身一阵哆嗦。
她脸上有两个巴掌印,身上还有几处伤痕。
看到王奕发脾气,她就像受惊的小猫一样,远远地躲了开去。
想起早上那一幕,她就全身颤抖。
昨晚她听从王奕的指使,敲开了方大师的房门。
方大师打量了她一眼,就放了进去。
正当她以为自已要被这个糟老头子糟蹋的时候,谁料接下来的剧情让她始料不及。
方大师指着一边的沙发,让她坐在那里。
她就乖乖坐好,然后……就整整坐了一晚上。
她好几次试图靠近方大师,都被厉声叱喝回去。
方大师也没睡觉,手上拿了个罗盘,嘴里念念有词,桌子上还摊开了几本发黄的古籍。
他就坐在桌子前,忙活了一个通宵。
临天亮的时候,方大师用布满血丝的眼神瞪着她。
锋利的眼神令她感到无比恐惧,那双眼睛仿佛没有人类的感情。
好在,她听到了终于可以解脱的话:“回去告诉王奕,不用白费心机了,方氏一脉的秘密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窥探的。”
说完,方大师就收拾好东西,直接离开了酒店,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当她回到王奕的房间,把昨晚的事情告诉王奕的时候。
王奕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扇了她一巴掌,然后就对她拳打脚踢。
一面踢打,一面歇斯底里的大喊:“白费心机?我去你X的白费心机!你个死算命的,你个风水佬,你个阴阳师,你个阴阳人!”
“还有你,婊子!你连个死老头都摆不平,你还装,你装什么纯情,你就是个玩物,不就是想要钱吗,要钱还装起来了。”
“想要钱还这么骚,看一个乡下小农民也要发骚,你以为我不知道?贱货!”
“啪!”
她又挨了一巴掌。
庄容被打得差点晕厥过去,她想逃,她想喊救命。
然后她看到王奕用冰冷的眼神。
那眼神就像屠夫在看着待宰的牲口,还带着某种期待。
仿佛只要她敢逃跑或者反抗,就会激活他更变态的一面。
庄容在这一刻终于恐惧了:“这个人是变态!一个疯批!那个老男人也是个变态,都他妈的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