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实在这段,在时间跨度上来说,前后有十八天的视频中,那两个已经越狱了的逃犯,在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高智商的特质,但是到了后面,对方两人所做出的每一步,都似乎有的放矢。
这前后的反差感觉,就仿佛是在某一天,两人突然开窍了一般。
当然,也有一种玩游戏的感觉,似乎在他们面前有着游戏的指引箭头一般,在提示他们接下来的一步该做什么。
回到眼前,赵孔、张采薇、刘明三人抬头,均在对方的眼眸深处看到了骇然之色。
随即,三人沉默,怔怔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其他人也都是用倍速看完了那些视频,同样的,他们的眼眸中都弥漫着丝丝的恐惧之色。
“这两人的心思太缜密了,缜密到让人毛骨悚然的程度。”
这时,消化了内心的情绪后,赵孔这位独眼神探,声音波动很大的说道,也就是带着颤音说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整理着自已的思路:
“就比如开始时,两人就润物细无声的跟那个王坤打好这关系。”
“可能当时任谁看了都只是觉得两人是在巴结那个狱警,但其实两人就是为了拿到对方的指纹,好在接下来的越狱的时候,能够顺利的通过一道道关卡。”
“而且,两人在此之前,肯定是不知道水城第一中心监狱的布局。”
“但是,两人却是在接下来的越狱过程中,表现得对这座第一中心监狱了若指掌。”
“也就是说两人很可能是在跟那个王坤的交流中,一点点通过对方的只言片语,而了解了这座水城第一中心监狱的布局。”
他组织着语言:
“而两人选在今天越狱,也不是随便选的,今天是中秋,一部分的狱井放假回家了。”
“这个时间点可以说是水城第一中心监狱防卫最为薄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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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法医刘明也是接话,“是啊,而且,这两人把能够利用的部分,全部利用在内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望向了一个方向,那里是一座钢铁厂:
“他们用这座钢铁厂生产作业时候自然产生的噪音,来掩盖自已锯窗户时候的声音。而那钢铁厂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两人还是做到了。”
“还有两人利用一次次跟各个狱井打交道的机会,不断的熟悉着各个狱井的工作习惯、存放物品的位置,交接班的时间等各种各样的行为习惯。”
越说,刘明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发颤:
“在这种观察中,他们得到了超出常人的信息量。”
“甚至,通过这种信息量,他们两人对各个狱井的了解,在一定程度上讲,都超过了那些狱警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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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他在骇人听闻,自已吓自已。
从对方两人的逃跑节奏看,两人对于值班室内的狱井,查看监控的频率,都已经了如指掌,甚至如同掌上观文了啊。
要知道,在两人的逃跑路线上,是不可能完全的避开一个个监控的。
甚至说,两人的逃跑时候的身影,就出现在他们所看到的监控监控中了。
但是,当时值班室内的狱井,却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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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原因,可不是说疏于职守那么简单啊。
要明白,人是有惰性的,不可能全程的目光都在监控画面上,甚至就算是目光全程都在监控画面中,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就会产生生理性的眨眼睛的小动作。
眨眼睛的那一刹那,眼睛是无法观察到视频画面中的画面的。
而实际上,看监控的狱井,也不可能全程盯着,说不定会去抽根烟,或者说接杯水。
如果诱人能够掐住这个时间点,那么完全可以在这个时间差内,安全的通过这个监控。
而要做到这些必须要对监控室内的预警的行为习惯,极其的了解。
一道道思绪,在刘明的脑海中闪过,不由的他便是闭起了眼睛。
‘如果我是他们的话。’
不由的,他的心头便是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随即,他便是将自已代入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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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刘明自已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
作为法医,他长年解剖尸体,这锻炼了他强大的空间剖解、构筑的能力,让他能够在自已的脑海中构建出完整的水城第一中心监狱的轮廓框架。
而作为畅销书作家,他也拥有十足的想象力,能够让他在脑海中,构建出一个个的监狱狱井。
而凭借这种得天独厚的天赋,他一点点的在脑海中,勾勒,代入着。
某一刻,他在自已所构建的水城第一中心监狱的世界中,睁开了眼睛。
此时,他已经锯开了监狱里的窗户,从这缺口中,跳了出来。
他明白,接下来自已将面临着无数的摄像头,以及一个个巡逻的狱警,而他在各种严密的防卫之下,必须要见缝插针的控制着节奏,如同在刀尖上跳华尔兹一般,通过一个个的关卡。
哒哒哒!
他每一步落下都似乎必须要经过深思熟虑,这需要耗费巨大的心力。
接下来。
在这个模拟的世界中,他通过了一个个的摄像头。
情不自禁的,他脸上便是浮现出了笑容。
而终于,他来到了一个摄像头下,这个摄像头,跟其他他所经过的监控摄像头不同。
前面的那些监控摄像头,经过他的观察,可以发现那些摄像头,都存在着视觉死角,而在这些视角死角里,他就可以安全通过,而不被发现。
而现在这个监控摄像头,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根本不可能再像之前一般,利用视觉死角通过。
这一刻,一道道思索的念头,在他心底划过。
他必须要掐住这个监控画面,背后的那个狱警移开目光的那一刹那,通过这个摄像头。
而要想精确的掐住那一刹那的依据,就是“他”平常跟这些狱警打交道的过程中,了解到的这些狱井的行为模式。
‘今天在值班室看监控的狱井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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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刻,会议室内,刘明骤然睁开了眼睛。
额头上沁出了大片大片的汗水。
那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流淌而下。
呼哧呼哧,他像缺水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做不到,我做不到。”
他神色狰狞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