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
办公室里，林振羽坐在座位上，盯着电脑屏幕，咬着手指。
“孟醒那个混蛋……”
“哟，还在认真呢。”
荀草薰笑着走过来，放了一杯水在他的桌子上。
“你也是！要不是你不告诉我你带田尚秋去魏华酒店房间查看了，我还去追孟醒干吗？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正常……”
林振羽并不领情，瞪了荀草薰一眼。这时，坐在另一张办公桌上的一个男警语气平淡地说道：
“别那么紧张嘛林队，每次做任务你都是神经兮兮的……”
“你闭嘴！”林振羽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们不知道我花了多大心思才来到岷西公安局，才坐到这个位子上吗？”
听到这话，那人瞬间沉默了。
“对不起，林队……”
“别怪你们林队长呀，‘幽灵事件’本来就是缺少实用线索，基本全靠找人提问来获取信息的，所以很容易过度操劳……”
荀草薰坐到一旁墙边的座椅上，语气依旧带着笑意。
“……没问你。”
林振羽话音刚落，一位拿着一沓文件的女警走了过来，停到林振羽办公桌旁边，把文件递给他，开口：
“林队，那五位伤员中的最后一位今天醒来了。”
“怎么说？”林振羽接过文件，翻开看了看。
“……他……也是没有任何印象……”
“……”
“我跟你说了，他们不会有印象的。”
荀草薰见缝插针。而那名女警接着说道：
“他的伤势已经好转。跟其他人的受伤原因一样，头部有钝器击打损伤，除此之外没其他伤口。”
“……”林振羽依旧低着头沉默着。
“你就听我的吧。”
“难以理解……”林振羽皱眉。
“放松点吧……林队，你第一次接手这种案件，所以才这么紧张……”
那名男警又继续开口安慰着林振羽。
“你什么意思？是‘幽灵事件’就可以不用紧张了吗？”
“不是……是就算这么紧张也没用。因为迄今为止都没有哪件‘幽灵事件’能被完全解决，而且最后也不会把所有真相公布于世……反正据我所知没有……”
“哦？原来你参与解决过类似事件嘛。”
荀草薰有些激动，好奇地向前凑了凑身子。而他忽然有些尴尬了起来，但还是回道：
“是有一次，所以我才被分到了这一组。不过那次是件小事，而且我也没见过所谓‘幽灵’的存在……”
闻言，荀草薰笑得更欢了，她故意沉下脸压低声音说道：
“是吗？那我告诉你，我见过……”
“你别逗他了荀草薰。”这时，坐在另一边的一名男警忽然开口，“他这人超怕鬼的。”
“哈？我哪有？”
“上次半夜跟他讲鬼故事，他大半天都睡不着呢！”
“哈哈哈……”
办公室里瞬间充满了笑声。
“好了安静点。”
林振羽再次不耐烦道。
语毕，办公室又安静了起来。每个人都转过头去做自已的事了。
“唉对了，田队去哪儿了？”这时，一名男警忽然开口。
“我让他去找孟醒了。”林振羽语气冷漠。
“啊？那安雅跟林屿不会也跟去了吧……唉……真是……早知道我也应该去……”
“……”林振羽转过头，杀气满满地看着他。
“……对不起林队，我会待在这里好好工作的。”
语毕，办公室又安静下来。荀草薰看着四周，觉得有些没事干，于是走到林振羽办公桌旁：
“魏华那边查得差不多了吧？你们其实早就知道魏华的情况了，怎么还瞒着孟醒不告诉他呢？”
林振羽抬头，看到荀草薰笑着的样子，有些无奈：
“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审问他的时候他是怎么回答问题的……一半在撒谎一半在乱答，浪费我时间……我是懒得管了，就把他先送到关押所，结果第二天这人就给我跑了，上面那群人又觉得我是在浪费资源去追一个人……真是……”
“嗯……看起来确实很棘手呢。不过，付然那边的又是怎样？”
“付然……他跟我预想的，有惊人的相似。”
“相似？”
“……”
林振羽紧盯着电脑上的照片，拿出之前放在抽屉里的三张——荀草薰、田尚秋、付然。
荀草薰看着那些照片，一愣，赶紧开口：
“你还有我的照片？”
“对啊，与这件事相关的人员，难道不是吗？”
荀草薰微微皱眉，看着那些照片，缓缓开口：
“那田尚秋……”
“嗯，”林振羽眯起眼，“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你还真是逞强。”
“那当然，不逞强不是林振羽啊。”说着，林振羽咧开嘴笑了，睁开眼盯着荀草薰，“你们这三个人一个都逃不掉，还有一个孟醒……都给我等着吧。”
——
“……”
我有些发愣地看着眼前的三人。
“孟醒，该回去了。”
田尚秋语气淡定。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刘星昀震惊地看着，一旁的温知熠也露出担忧的表情。
“来接你。”安雅笑了笑，“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安雅，这是林屿，这位是——”
“说过了。”
我打断她。
“啊啊，抱歉。这位是我们的前辈，我们都称呼他田警官。”
“……”我挑眉，看着眼前的人。
“呃……你们好，我们就不介绍了……都认识过了……”
刘星昀尴尬地回复道。
“嗯，你们两个本来也要接受审问的，但是谢金晟把林振羽说服了，就没问你们。”
说着，田尚秋转过身，示意那两人带着我们上警车：
“快走吧，要来不及了。”
“来不及？”温知熠疑惑。
田尚秋转过眼珠，看着我们，缓缓张开嘴：
“林警官早就在等你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