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段对话句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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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天为什么要走后门？”
“因为前门进不去。”
“为什么要去公园？”
“因为要拿回八音盒。”
“为什么要拿回八音盒？”
“上面加了守护符，是很重要的物品。”
“为什么认为八音盒丢在了植物店？”
“因为我怀疑是前一天晚上被白玥熙拿走了，而第一个嫌疑比较大的地方就是焱晖公园的植物店。”
“最后是怎么拿到的？”
“在白玥熙的手里。”
“知道为什么被白玥熙拿在手里吗？”
“……可能是她想要趁机逃脱。”
“枪声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荀草薰为了帮助白玥熙逃脱那里，拿枪射中了她。”
“知道为什么白玥熙要逃跑吗？”
“……不知道。”
……
“再前一天，你跟魏华为什么来植物园？”
“魏华突然找我，说要叙旧，但是我不想听，就带他来了焱晖公园。”
“你什么时候跟魏华离开的？”
“在进了植物店之后，魏华就跟着白玥熙走了。白玥熙设了结界，除了我跟荀草薰没人能看到她跟魏华的行为。”
“什么时候去小巷的？”
“大概下午三四点。”
“遇见了什么？”
“王逸——我是说西瓜摊老板，还有魏华跟白玥熙。”
“然后发生了什么？”
“魏华给白玥熙买西瓜，但是我看出来王逸的问题，所以，我后来买西瓜的时候就骗他说魏华给他的钱就是我的钱。”
“后来在门口，你们怎么又相遇了？”
“因为我骗了他被发现了，最后我还是把钱给了他，然后魏华跟白玥熙分开了。那个时候魏华的气血已经被吸取了很多，但是这是正常的，普通人本来就不能在阴气过盛的附近待太久。”
……
“你跟魏华的关系……很熟吗？”
“不熟，普通朋友。”
“之前知道他家的情况吗？”
“不知道。”
“他在上学的时候有表现过很自卑、崇拜你之类的吗？”
“……没注意。”
“魏华后面发生的事……你都知道吗？”
“不知道。”
……
.
我再次坐在黑暗的审讯室里，面对着林振羽，和一旁的摄像头。他整理着面前的资料，把它们叠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是要放回文件袋里。
“你看，好好回答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那天要说成那样？
我沉默着，低下头，心里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最后，我缓缓张开嘴唇，声音很低：
“对不起。”
我听到眼前人停下了动作，接着发出一阵戏谑的声音：
“呵，现在来跟我道歉？”
我依旧低着头，神色黯淡，继续用极低的音调说着：
“是我的错。我不该擅自离开。但是，魏华的酒店房间里有些东西，确实是我的隐私，我不希望被别人看到，我就无视规则逃了出去，后面还拿了别人的车和公交车，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抬起头，看着林振羽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到一边，撑着头看着我。
“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后面那些到时候再追究。而前面这些荀草薰早就告诉我了，还有其他一堆证据也提供了。总而言之，‘幽灵’确实存在这个情况，也被证实了。当然，就算结果出了，也不能对外公开，没有办法的。”
接着，林振羽无奈地晃了晃手里的签字笔，继续说道：“你也真是，你早点跟我解释不就好了吗？还害得我追了你一路……”
“荀草薰……她说什么了？”
听到这儿，林振羽放下笔，撑着脸看着我，开口：
“鬼，你身边那两个人都是鬼，然后你不是人。”
“……”
“不是骂你的意思。反正就这么说了。”
“……你就信了？”我皱眉。
“对啊，证据确凿，我怎么不信？虽然一开始，我的确不信邪，不过，现在可能不那么想了……”
林振羽摊开手，表情淡定。但我还是试探道：
“你……真的能接受？”
“为什么不能？谢金晟和荀草薰那种家伙都能接受，我怎么不能？”
“……你到底有没有审问过荀草薰？”
可能我的语气有些强烈，林振羽听到后皱了皱眉：
“什么啊，我是没审问过她，是冯映荷审问的。我本来想的，结果谁知道她那天跟你一样跑出去了，回来之后还把一切都直接跟我供了，我只好先去理清她的话和整理证据，就没审问到……不过这倒也挺符合她的个性的，随性。”
“……你认识她？”
“废话。她跟谢金晟是我的大学同学。”林振羽换了个姿势坐着，看着我，眯起眼，“……她没跟你说过？”
我愣了愣，说实在的，这三人的个性都很相似，我也确实猜测过，但没想到真的是。片刻，我回过神，沉下脸，声音再次低下来：
“……对不起。你们不该知道这些的，鬼不应该存在于人间。”
“道什么歉？鬼该不该存在也不是你能决定的，有什么好道歉的？”林振羽皱着眉看向我，“既然他们已经存在了，那就接受不就好了。那天魏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恶鬼上身，杀了那么多人……”
“……他没有，他是自愿的。”
“是被逼的。”
我抬起眼，看着他。
“查出来了？”
“没有，我猜的。”
林振羽用带着玩味的眼神笑了笑，看得我一阵恼火。
“荀草薰还有谢金晟跟我说了一大堆，还有关于所有‘幽灵事件’相关的一些资料。虽然都挺乱的，但全看完我也大概了解了。”紧接着，他的眼神阴下来，“我已经基本知道这次的具体情况了。”
“……什么？”
我皱眉，有些困惑。
“你想听？”他挑眉。
“……”
我抿起嘴，然后张开：
“想。”
语毕，林振羽抬起头，从资料里抽出一张照片，像之前那样摆在我面前：
“认识他吗？”
“……谁？”
“付然。”林振羽笑了起来，眯起的双眼仿佛在放着诡异的光，“道陵山的主要负责人，岷西风景名胜管理局副局长。我早就观候（观察等候）这家伙很久了。”
“……然后呢？”
我看着他这表情，并不领情。
“他的身份可不一般。”他挑眉，然后把照片放了回去，“你高中不就是在道陵山绿蔓高中上的吗？那所高中之前也归那家伙管。后来出事了，他就转到了管理局。谢金晟也在管理局，他也认识他的。”
“……所以，你是因为怀疑我，然后再怀疑他？”
“差不多。不过，当我发现这人和魏华也有关系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次的事件绝对跟他有关了。”
我叹了口气：
“……但你还是在怀疑我……”
“……没错。”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道陵山那次发生的事，我可不能放过你。不过，这次发生的事，你倒是没什么问题。而且我觉得你现在要是能跟我们一起侦查，也是挺好的。”
“总算明智了一点……”
“呵，要不是你不早说，就不会这样了。”
林振羽蹙眉，然后跟有强迫症似的又收拾了一下桌子，然后摆好身子，看着我，眼神认真：
“既然你要跟我们一起侦查，你就得答应我，以后绝对不会撒谎、隐瞒不该隐瞒的事实，还有，不许再为所欲为，不许不听从、不在乎指令和规则。然后，我再继续跟你说关于我调查到的一些事。”
我沉默地看着他，语气冷静：
“……我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