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偌大的土地怎么人迹罕至啊。人族不是数量庞大吗？”
马车一连数日驶过了多个城池，却大多是荒野之地。坐在马车上的男孩看着这荒野之地疑惑道。
“这荒野之地灵气稀缺，能走的都走了。只剩不想走和走不了的了，凡人依偎修行者庇护抵御危难，修行者自然大多都在灵脉处修行。所以便是大聚居，小散居的格调。各国便是建立在灵脉处管辖四方，各宗也是如此。基数跟修炼者关系也很是混乱。”少年忽而又想到了有趣的问题又向男孩问道。
“莽荒时代人族可修炼的比比皆是，可到了现在万里不存一。修炼数量和人族基数之间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我若把世间凡人皆屠净，只剩我一个家族的凡人。会不会全族凡人所诞生之人皆能修炼？”
男孩听着少年的两个问题，只感觉脑瓜子嗡嗡嗡作疼。他是学过算数，可这世间如何能计算的清楚的。修炼也只是听桃花爷爷说过，莽荒时代也只是略识罢了。只能璨璨道。
“先生，这个我想不出来。”
少年看着男孩的窘迫笑道。
“先生只是让你以后考量一番罢。”
男孩抓了抓后脑，他自是想不出来了。
“先生可否与我说道说道？”
少年看到男孩这般模样，就知道他被勾起好奇心了。可他的见解总归只是个人见解，他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先生也只是知微薄的见解，你日后可自已找寻。人族基数依偎修行者数量，可修行者的数量有关却不是基数拉起的。我感觉跟这方天地的变化，人族气运的变化牵连更大一些。莽荒时代能修炼也不过下等种族，现在可是敢与天地争锋的。人族是靠自强不息立足，先行者一批批倒下铺成的路。气运也不过是一点点争出来的，天眷也不会一诞生便沦为他族血食了。所以先生只拜人族先贤。”少年跟男孩说着自已关于这世间的见解，他也不知对错。这是他一直走的道，自然也不怕为他人所影响。
“天地孕育万族，我们拜天地不是应当的吗？”男孩听完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天地孕育万族是没错，这天地可不喜弱者。”少年摇了摇头便没有多言了。
马车驶过边界，越过这热闹的外城便来到南梁国都了。若把外城比做翎羽，这内城便是那彩翼。一进城便能感觉到这天地灵气气息了，都说富贵养人这灵气更甚。这街上行人不说都锦衣玉食，也算得上是富余人家了。
“先生，这国都有修行门派吗？”男孩感觉到街上有几个修行者的气息，他也是通过娃娃感受到的。不过他可不知道这般窥探不怎么礼貌，只是奇怪便问了。
“那只是修行家族的而已，以后可不能这般盯着别人。南梁这处灵脉归望月宗所管辖自然不许别的门派驻扎，大多都是修行无望之人所建或修行者家属罢了。”少年无趣的眯了眼。他可不在意这些事，那修行者也不会傻愣愣的来跟他问罪。他还是跟男孩打了点眼药，谁知道往后会不会碰到易怒修行者。
三人还是常规找客栈歇息了。只是这回对楼清平坊多了群莺莺燕燕的女子，在阁楼上给先生抛媚眼。先生直接把窗台关了，男孩也没啥兴趣看。只是好奇的看着少年，莫道不是看书看傻了。
“先生不爱看女子吗？对楼女子在看先生。”
少年无奈的摆了摆荷包丢给男孩。
“不是先生不爱看女子，是先生爱看的女子不在了。对楼女子只是在看先生荷包，现在荷包给你了。”
男孩接过荷包感觉不对，又给少年给丢回去了。
“先生不必打趣我，我自有所求。”
少年知男孩这般也没有自讨无趣过问，合上书跟男孩道。
“这世间自是情之一字最麻烦，先生有一法可避开大多女子。你可知是何？”
男孩看到少年郑重的模样，便躬身侧耳。
“先生，此法是何？”
“安乐，喊爹爹。”
少年说完便拉开身位继续看书了，只剩男孩和娃娃在那里干瞪眼。
“先生总爱打趣我，这法是半点头绪都没有。”傍晚饭后，男孩幽怨的看着少年。
“先生自没有单纯打趣你，这法确实管用。凡人无非是争财、权、色，修行者争资源自然也爱美色。不然各州修行者也不会弄那些榜单，先生可是过来人。”少年看着男孩幽怨的眼神语重心长道。他知男孩无心，自是能避开最好。
“怪不得先生如今依旧孑然一身，必然是此法所然。”男孩抱着娃娃开始思考此法门了。他修炼不过为了求自道和那飘渺的希望，今日这般情形实在是给他雷到了。
“你这小子，莫不是看书看傻了。先生这般全凭本意，这法是为你所建。往后可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这法门，提了也别提先生名字。”少年看着男孩这般油盐不进，索性继续看书不管他了。
“先生，我们这一路过来是不是太过于安静了？”男孩实在想不出法门了，只能先搁置着了。他想起了这几日过来，除了偶尔看到点摩擦便无所事了。这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也可能跟他不出门有关吧！
“你也说了，我们只是一路过来。哪有人走到哪杀到哪的，那是惹事精。小事自有官府管，大事有宗门管。我们这过客就如一叶扁舟，只看到那湖面哪里来得及探究水底。等你进了那一趟混水，便知这湖底如何了。这世间恶人是多，可恶不是傻。他们不至于在宗门管辖下挑衅。小恶知道也自有人管，大恶没有把握现于明处时哪里又是这般容易给你看到的。”少年璨璨道，这不平事多见可不好笑。都能摆着明面作恶的地方，里面得烂成什么样了。他年少总想事事管，可事哪里是能管得尽的。
“先生，修行者没有理可言。那为何不当个平凡人，浑浑噩噩过这一生。还能避免这么多打打杀杀。”男孩看到这般情形也有些疑惑，修行者争抢资源总归要刀剑法相向死伤是肯定的。可又基本无望大道，到头来一场空。那下等资质修行者修行的意义又在哪？去给那些高等资质的修行者开锋吗？修到头还不是如凡人一般任人摆弄。
“这便是仙凡有别了，凡人看到修行者便作仙师。修行者自和凡人不一般了，哪怕修炼无成也可在凡俗当个富贵人家。你说那些下品资质去修行是去修长生的吗？他们也怕死，但比起死他们更怕当这下人。只需一个资质便能免去那苦读得一个机遇，这可是多少苦命人求之不来的。哪里还管他死不死的，至于修炼有没有成这可不是凡俗人该担心的。”少年只顾自叹。这世间长生者、大能又有几何？那前赴后继倒下的修行者又有几何？年少谁不是怀这青云之志，谁修炼不是想那通天大道。
“先生乏了，先歇下了。”
少年说完便回床榻找位置歇下了。男孩见状也歇下了。这世间哪有什么事？有也是明日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