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尘宗下,剑尘城外。城内不许外人御空,城外停满了来往飞行而来的飞行兽。大多都是驯化的未开智大型鸟类,偶有几只灵兽也不过是血脉斑驳的灵鹤。
“先生,这修行者的世界都是这般的吗?等我修行了是不是也可以御剑飞行了啊?”男孩看着这雄伟的高墙,一闪而过的御剑飞剑者。那城外还停着一堆他不曾见过的异兽宠,抱着娃娃就好似乡下人进城般眼睛一点都停不下来。
“外边可比这里热闹多了,这不过是驯化的代步野兽罢了。御剑不过是小法术,往后你可不一定喜欢这般。”少年看着男孩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也把车喊停让他多看一会。这段时间估计也闷坏了,不过也当做打磨打磨性子了。
马车停歇了片刻时光,便往城内驶到客栈了。
“先生,我们不应该是去宗门验资质吗?”男孩看着马车和往日般停到了客栈门口,看向少年不解道。
“宗门每年招收时间早过了一段时间咯!,先停歇落脚,先生去帮你走后门。”少年落下马车,和往常般去办理了住宿入册。哪有宗门是等人才开始招收,不过他自有法子。
“先生,后门是什么?是在后门进去报道吗?”进到房间的男孩拿过一颗蜜饯递给了先生,也往娃娃嘴里塞了颗。
“你这蜜饯可是稀罕物啊!后门就是破一下规矩办事,先生不提倡你这么干。不过先生自是可以,先生是不爱守规矩的人。”少年拿过蜜饯仔细打量,这红蔫蔫的山楂果干他也馋好久了。
“先生,我明日便六岁了。那要如何看这自已的资质?”男孩抱着娃娃站到窗台边,看着那匆忙的行人。他心里也有些忐忑,虽说已经有了娃娃。可他也不知道那资质跟这个的干系,总归是走到这步了。
“那先生便先提前祝你生辰安康,你这自是不用担心的。我看这大概也跟你父亲般是剑灵根,往后便可以放心修炼了。娃娃那里还是不要在外人面前显现了,虽说有你父亲帮忙屏蔽。可这世间奇人可不少!万事还是留一手为好。”少年也走过窗台停靠到窗边。
入夜,客栈房间亮起了冉冉蓝光。
“当当当当,我们的小倾安过了今晚就是六岁啦。先生祝愿你能早日实现所愿,我们的小寿星快来许愿吧!”少年拿着一个大托盘,在门外缓缓走到桌上放下。
这自然是响午入住时,吩咐小厮订做的。他不喜欢这些仪式,不过他记得他每年都有这般。
“先生这是何时准备的?”男孩抱着娃娃快步走到桌边,他看到房间亮起的蓝光以为是修行者的喜好。直到看到这蛋糕版桃花糕和兔子图案跟六根蜡烛,才肯定是先生给自已准备的。可先生又怎知这个?
“先生记性可还好着呢!快许愿吧!”少年一挥过手,蜡烛便燃起点点光亮。
“往年都是爹娘跟平安、卿乐他们。今年多了先生和安乐,可就只有先生和安乐了。倾安又多了两个挂念的人,可是名字太长了。那便祝先生你们十一人,所念皆可、所愿皆成。”男孩闭上眼睛缓缓把蜡烛吹灭。
去年桃花院中人满座,今年剑尘房内月空照。来年更堪?
“先生,多谢这段日子以来的关照。”
男孩许完愿把蜡烛拔掉,拿起木刀具把蛋糕切成了三份。双手躬身递过给少年,父母不在先生自是第一长辈。
“安乐,往后可就要委屈你了。白天要回林中了,只能晚上再出来了。”
他拿起勺子把蛋糕喂给安乐,娃娃委屈的一边吃着一边点着头。他好似什么都懂,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男孩看着这般也顿悲,可他什么都没有。他心里笃定待到日后强大到世间不怕,便带他游历世间。
安乐好似能懂一般,也不委屈了。开心的吃起了蛋糕,虽然吃了也没啥用。
“先生,您生辰是几何?”男孩看到拿着蛋糕忘神好久的少年,他可是少见先生这般。
“先生没有生辰,先生也不知道自已生辰是几何。”少年回过神来,拿勺子吃起蛋糕。哪里有什么生辰,何时记事便何时作生辰了。
“先生如若不嫌弃,往后便和倾安一同过可好?”男孩起身到少年跟前。他自不想多问,只是他所挂念之人就先生孑然一身。也不知往后先生要去往何方,只望往后这般日子里。先生还能记得有这般事、这般人。
“那自无不可,先生还望往后能和你们一起这般开心。”少年轻轻拍了拍男孩肩头,看了看男孩怀里嘴巴擦得干干净净的娃娃。
月光掠过窗台爬进房间,少年和男孩并肩坐到窗前。床榻上的娃娃已经熟睡,只剩轻迷呼吸声。
“先生,您有牵挂的女子吗?”男孩跟少年低声问道。他有点想家了,也想那女孩了。
“自然有,不过不在了。”少年看向男孩轻声道。他并不觉得男孩这般奇怪,毕竟少无邪。儿时想什么便是什么,长大后便化作了那喉处之哽。
“那先生牵挂的女子去何处了?”男孩不太理解这个回答。
“化作了那一汪清泉,那一行书字了。”少年看向这满天星光。
“那先生为何看那一记圆月?”男孩看少年也不在看书,只顾着看窗外了。
“因为先生时时想,她便处处在。先生什么时候不想了,她便只做她了。这世间离别不是终点,再相逢也不是。”少年沉思一会,又想起来那个神似她的她。可她终归不能是她。
“那,事何为终点?”男孩好似懂了点,可还是不明白少年的终点是何?
“忘。”少年也不懂,不过他也不想懂。
“那这世间为何多情人这般多。”男孩看着少年又想到了许多。
“多情人哪知何是多情人?”少年跟男孩打趣道,他可不想跟别人比较。他只喜做自已。
“先生知道我为何而修炼吧?是不是有点小家子气了?”男孩想到书上无不是有大志向,大抱负的。可他这般志向…
“为何不重要,远不远大不重要。你总想给自已身上放点担子,可这世间最不缺大志向了。先生不想你这般想,你爹娘和卿乐他们也不想。你只管跟自已走,有嘲笑白眼也走。”少年是有私心,那是他迷路到他家那天。他就知道要护他一路,也如同儿时自已一般。
“先生,修行还有哪些要切忌的吗?”男孩想到自已就要独自修炼,难免还是有点顾忌。
“在宗门一切无事,可到了十二重天一定要顾及自已。修炼第一阶道身境一定不能急着突破,十六岁前实在突破不了极限再做突破。先生当年就是这一步走急了,才会受制于人。宗门内一切无事安心打磨肉身和法就好了,不用看别人突破便急。那是无望极限之人,你只管熬炼便好了。”少年就怕男孩急功近切,十年不过这一阶的底线罢了。不过对后面修炼来说便算不得什么,何况还不用自已去弄资源。
“十二重天是桃花爷爷说的那个吗?”男孩还记得那个时候听桃花爷爷说过,可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嗯。那才是修罗场,天骄在那里都是是不起眼的。所以先生希望你能保全自已,在那里先生帮不到你。你爹娘他们也不能,到了里面生死全看自已了。”少年扶过窗檐,他总想着争、争、争。可到了身边人却是办不到,违心便违心吧!
“先生可否给倾安赐个字,出门在外也不能以名而立。”男孩忽而想到自已还没有取字,虽说没到冠礼。可这字何时取都一样,先生可不是一直在。
“那便唤作慕逸吧!”少年直接给男孩应了下来,他只希望男孩也如这般就好。后来人给取个大志向的就不好了,总归是原本这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