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温怀公主转头看向褚欢,拧紧眉心,“分明是你在欺负褚若,却反咬一口,说她欺负你?这也就罢了,还敢仗着两位公主不明内情,撺掇她们为你出头,逼迫褚若当人形靶子?好毒的一颗心!”
褚若眨了眨眼,颇感意外地看着温怀公主。
前世她头一回见到这位公主之时,已经是在这多年之后,她做了皇后,而温怀公主也已嫁人。
那时温怀公主形容憔悴,寡言少语,跟现在这个意气风发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还以为温怀公主本就是怯生生性情内向之人,没想到这么能说。
定仪公主惊道:“什么?二姐的意思是说,我们被骗了?”
褚欢急声辩解:“我没有,真正不知内情的是温怀公主!褚若自打回到端国府,就处处针对我,几次三番设计陷害,我没有说假话!”
“当着我的面,你还敢扯谎呢?”褚瑜看火候已到,激动地出声了,“分明是你处处针对二姐姐,三番四次陷害她,居然颠倒黑白?你为了得到管家之权,去年就谋害过大嫂,今年此案翻出来,你又嫁祸二姐姐,你还唆使二哥和三弟帮你对付二姐姐呢。”
看她把自已的老底全抖了出来,褚欢急得险些跺脚,“你诋毁我,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她努力稳了稳心神,又向三位公主说道:“这都是她的一面之词,几位公主千万不要轻信!三妹妹一向嫉妒我,抹黑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是真是假派人去你们府里打探一番就知道了。”温怀公主冷笑道,“况且,你为了摆脱与冯氏子的婚约,强迫褚若替嫁,这总是事实吧?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的。”
“强迫?”定仪公主面露错愕,看着褚欢问,“你不是说,这门亲事是褚若一哭二闹三上吊抢去的吗?”
温怀公主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嫌弃:“这种鬼话你也信啊?冯昭瘫痪在床,谁会抢着去嫁给他?”
定仪公主无话反驳,气呼呼地低下了头。
“你们是太久没与宫外的人接触了,褚家二小姐在家里被苛待的事早已传开,大家都知道,就你们不知。”温怀公主抿了两口香茶,哂笑着道,“说你们不聪明吧?被卖了还帮着人数钱呢。”
昌义公主与定仪公主顿时两脸铁青。
看她们吃瘪,温怀公主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褚欢犹在做垂死挣扎:“我是被陷害的,是褚若她……”
岂料一语未完,昌义公主一巴掌扇过来,骂道:“贱人!竟敢利用本公主!”
褚欢只听见脑子里一阵轰鸣,半边脸都麻了。
怒火中烧间,她下意识抬眼去瞪昌义公主,但想到对方的身份是自已根本惹不起的,立马又垂下了眼睫。
定仪公主指着院门斥道:“还不滚出去!”
褚欢又悲愤又委屈,咬着唇不让眼泪溢出眼眶,屈膝福身,退了下去。
今日之耻,他日定要让褚若百倍千倍地奉还!
院子里沉寂片刻,昌义公主敛了敛面上怒容,若无其事地说:“时候不早了,咱们快去更衣吧,酒宴去晚了可不好。”
定仪公主点点头,与她一同往里面去了。
温怀公主也起身道:“你们先去吧,我还要回去更衣。”
褚若与褚瑜应了诺,恭送她出去,慢慢悠悠地往外走。
“今天可是我救了你一条狗命,你欠我个人情哦。”褚瑜吊着眼角望向褚若,得意地说道。
褚若笑眼回视她,“我让你看了场好戏,不是已经还你人情了吗?”
“这怎么能算?”
“怎么不能算?你就说看到褚欢被打,开不开心吧?”
褚瑜嘴角的笑容还没退呢,实在不能说自已不开心。
忍了几忍,气鼓鼓地咕哝道:“奸猾小人。”
虽然很不满,但她不得不佩服褚若对褚欢心思的把握之精准。
在进宫之前的马车上,褚若就猜到褚欢会对她出手,所以与褚瑜约定,她帮她搬救兵,她替她出口气。
至于为什么搬的是温怀公主,那是因为褚瑜与她关系不错,且褚欢曾因说错话,得罪过她。
褚欢一路跑出去,捂着脸过了飞廊,转过抄手游廊,往前边来。
因低着头,走得又快,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差点撞个满怀。
“方才走得急,没瞧见二皇子,请殿下恕罪。”
“没事,”迟安往后退两步,垂眸看过去,见她半张脸肿着,又颦蹙眉头,“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她对褚欢很有好感,每回见了她,都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褚欢知道他的心思,面对他的示好,既不拒绝,也不接受。
“是与二妹妹打闹,不小心弄的,擦点药就好了,并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