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好想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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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前所未有的虔诚和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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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一直,好想好想你
作者:
辞忱
本章字数:
8668
更新时间:
2024-11-19

两人恋情被发现那次,苏逸程也在第一时间从西班牙紧急赶回了国内。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次的舟车劳顿恐怕是他二十多年人生里最为波折的一次,从马德里出发,经罗马中转抵达西川国际机场,共计16小时45分钟,然后从机场出发去到西川东站,一路经过云城、江城、兖城······终于抵达了山水村所属县城郸城县,得益于祖国的基础建设发展,火车花费时间总共7小时15分,两段行程的时间加起来正好24小时。

可郸城县距离陈菘蓝的老家山水村还有八十多公里。

原本苏逸程到达西川机场的时候,陈菘蓝便让他不再往山水村赶,可他不听,他说哪怕被责备也应该是两人共同承担,他希望为她遮风挡雨。

陈菘蓝被说服了。

但当苏逸程在郸城满脸疲惫还强打精神给她报平安时,陈菘蓝终于忍无可忍。

最开始,陈菘蓝以分手为要挟,强制要求苏逸程留在县城,可苏逸程和她一样是固执的人,又怎么会听,所以,无奈之下,陈菘蓝只好将苏逸程从国外赶回的消息告知了父母,希望陈启光和田玉兰能够出面帮她劝阻男友继续赶路。

没想到,陈启光很爽快地答应,并且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件事也意外让两口子认可了苏逸程这个人,同意了二人的交往,也有了陈启光和苏逸程的第一次对话。

之后,两人的对话内容,陈菘蓝并不知晓,时至今日都是。

而等到她在郸城与苏逸程碰面时,在寒冷刺骨的冬日夜晚里,苏逸程第一次对她说:“老婆,我们结婚吧!”

“老婆,我们结婚。”

他连续低喃了两次。

前所未有的虔诚和炙热。

有时候,陈菘蓝希望自已生活在幸福的童话故事里,因为大多故事的结局都是主人公实现了所有的愿望,然后和所爱之人永永远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里的所爱之人指的是家人、爱人、友人。

她曾经也体验过这样的幸福生活,从18岁到21岁,三年有余,三五好友,恋人相爱,还有父母宠爱······

此生前所未有,让人沉醉到不可自拔。

可她终究生活在现实的世界。

而佛法有言,一切众生皆无差别。

她在故事结束前提前享受了剧终的美好,就得接受不可预见的坎坷。

——

陈菘蓝有时候觉得生活就像一块拼布,周一到周五是一块,周末是一块。

她与别人不同的是,她的周末是两块,一块是家人,一块是病人。

就如周六给老家去电话一样,周日去梅知行梅医生那里去报到,便是另一个固定安排。

这个人是苏云南爱人杜居安的朋友,也是西川城首屈一指的······心理医生。

两人第一次相见是在2011年,在他的诊所里。

这之前不久,陈菘蓝确诊了焦虑性抑郁症。

其实,最开始她并不知道自已生了病,她只是常常感觉到疲惫。

当然,也有无尽的痛苦。

失眠、多梦、焦虑、敏感等等等等。

2011年的7月21日,也就是她22岁生日的这一天,或许是终于忍受不了痛苦,也或许是恍惚造成了无心之失,她成功把自已送进了医院。

其实,原本这一天应该是人生中最值得庆祝的一天,因为不仅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和苏逸程原本约定好的,要去登记结婚的日子。

而之所以选在这天,是因为苏逸程说,这样以后每一年的7月21日,既是她的生日也是彼此的结婚纪念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虽未曾同年同月同日生,但白头偕老,共赴此生。以后每年的这个日期,他会准备两份礼物,一份给他的妻子,一份给他的爱人,而他只需要一份礼物,代表他是她的唯一。

她是散漫的巨蟹座,向来随遇而安,但她经不住双重浪漫和双份礼物的诱惑,所以松口答应了他的求婚。

所以,这原本是个值得庆贺的一天,就连星座配对的结语都说,散漫的巨蟹座和敏锐的天蝎座是完美的天生一对!

可惜,这一天还是毁了。

好在,最终她被赶来为她庆生的好友送到医院抢救,险险捡回一条小命。

其实,在陈菘蓝的成长道路上,不止铭记亲情和爱情,还有她的友谊。

夏微雨、苏云南还有林星这三个姑娘也是她人生中的重要角色。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从医院醒过来时看到的画面——三个姑娘在病床前抱着哭成一团,见到她醒来,各自乱七八糟抹干泪痕,争先恐后地嘘寒问暖。

这三个人是谁啊,是大名鼎鼎的西川双姝加核院小霸王!

她们各自有自已的闪光点和蔑视一切的实力,可她们呢,住院期间,怕照顾不好她,便一脸虚心地向护士姐姐请教护理知识,就算有看护,三个人也会轮流着守夜,就怕她再出意外。

三个人中,最先忍不住的是云南,她那么隐忍的一个人,却为了她,打破了性格的壁锁,鼓励她说:“菘蓝,若是觉得难过就说出来、哭出来,若是觉得累,就停下来休息,总之,想想我们好不好,我们都在的。”声音里是拼命抑制也化不开的哽咽。

为了不让好友们担心,陈菘蓝满口答应,可她毕竟生病了,被疾病占据的思想只会对所有的温情不闻不问。

陈菘蓝不止一次尝试过了断自已,有意无意,每次都被及时发现,不了了之。

也不知是第三次还是第五次时,平时最理智的微雨也被逼急了。

她二话不说给陈菘蓝了一耳光,冲着厕所墙角毫无生气的陈菘蓝大吼:“你特么是不是真是懦弱到了极点!不就是没了老爸吗?!我不是也一样吗?!男朋友是你自已要放弃的,在这寻死觅活的给谁看!”

微雨骂骂咧咧了大半个小时,一个字不带重复,但被云南和星星阻止,一度断断续续。

等到三人都精疲力尽的时候,微雨别过头眨掉眼中的泪意,冷然地说:“陈菘蓝,从前我们的友谊是无偿的,从今天起,你记得还!”

随即又恶形恶状地补充:“什么时候还完,我们说了算,你再累也要忍着,受着,挺着,知道吗!”

在之后的六年里,三人无时无刻挥舞着手里的“友谊”长鞭,督促着她上进,提醒着她对她们,和那个残破的家的责任,督促她成为了锦华最优秀的项目经理之一,还在寸土寸金的西川买了房,令她有了自主的动力。

她很庆幸,有这样的好姐妹在身边,同时也庆幸在微雨骂醒她时,她咽掉了嘴里的那句“微雨你忘了,你妈妈还有在身边,而我,我妈妈不要我了······”

那次出院不久后,陈菘蓝便被微雨强塞到了梅医生这里。

她反抗过,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后来为了让好友们省心些,于是也就半推半就地留了下来。

陈菘蓝是抗拒过梅医生的,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抗拒治疗。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其实当耳朵里钻进“抑郁症”这三个字确诊的时候,她甚至庆幸自已得了这个病,因为······她终于为年少轻狂买了单。

她应该受到惩罚。

所以,最初开始接受心理辅导时,她直接摆烂,在诊所里玩了一个多月,和梅医生除了见面和道别的问候,什么也不做,用梅医生的话来说就是,听话但不配合。

好在,梅医生也尊重她,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两个人就在诊室里各干各的,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医患关系“破冰”是有一天,长期的严重失眠令她不堪重负,使她不小心在诊室里华丽丽地睡着了。

事后,陈菘蓝小心翼翼的道歉,换来梅医生的玩笑——“谢谢你帮我多挣了两个小时的诊费”。

其实梅医生看起来是个有些距离感的人,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所以总是给人一种清冷,客观的感觉,像被雾气笼罩的毛月亮,有些让人看不清。

不过,从那之后,她也慢慢放下了警惕,六年来,治疗的时间从每周的一、三、六变成了如今的周日。

6月的最后一个周日,陈菘蓝如约来到梅知行的诊所。

这些年来,诊所没什么变化,诊室也是。

三十平米的诊室,装饰以白色为主,陈设简单,线条流畅的办公桌上,一台台式电脑,一个笔筒,一盏台灯,桌上几乎没有纸质文件。

房间的左边还有一个不大的置物架,上面摆了几件造型精巧,颇具科技感的小摆件,尽头是一整面的书墙,书籍类型琳琅满目,这也是诊室里最复杂的一角。

书墙的前方是一套素色真皮组合座椅,其中为一个贵妃躺椅造型,让人不难猜出它的用途。

陈菘蓝近两年的治疗几乎都在这张躺椅上度过,说句玩笑话,就是差点被她盘包浆了也不为过。

今天的流程没变,还是催眠治疗,所以寒暄后,两人直奔主题。

这次的催眠时间前后大概花费了一个半小时。

随着一个响指指令钻入耳中,陈菘蓝如同往常一样,半躺着,缓缓睁开眼睛。

由于暂时不适应光线,一秒之后,她又轻轻阖上眼皮,反复了两遍才适应过来。

她今天清醒的不是很顺利,梅知行尝试了两次才将她唤醒,所以,此时梅知行垂着眼皮,一边在病历夹上做评估报告,一边笑着打趣道:“你再不醒来,我就得掀你眼皮了。”

两人毕竟认识日久,已不像最初时那般生疏,偶尔也会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

此时,陈菘蓝的意识还有些迟钝,反应不过来,若是平时,她多半会回一句:“唉,梅医生,您的专业形象呢!”

见陈菘蓝没什么反应,梅知行也没多说,见陈菘蓝嘴皮有些发干,起身倒了杯水递到陈菘蓝的面前,“感觉如何?”他问。

“谢谢。”陈菘蓝抬手接过杯子,本能地礼貌道谢,接着抿了一口纸杯里的水,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轻松许多。”

梅知行点点头,又在病历夹上记了几笔。

其实梅知行察觉到了陈菘蓝潜意识里的抗拒,所以今日她进入状态难,清醒也颇费周折,但他没有点破。

每个人的潜意识都有一条警戒线,陈菘蓝的潜意识更是长期处于一种高度戒备状态,一直以来,梅知行从不强迫陈菘蓝对自已完全坦诚,他只是让陈菘蓝知道,她袒露的一切他毫无兴趣,一切目的只是为了帮她治病,慢慢的,两人之间便有了不成文的默契,就是哪怕她做不到全然坦诚,也不能对他说谎,所以,梅知行暂时相信陈菘蓝说的话。

休息够了的陈菘蓝慢慢从躺椅上坐起,梅知行见状开口提醒:“如果还是觉得四肢脱力就起来活动活动。”

陈菘蓝摇摇头,见梅知行在继续记病例没看她,才低声说:“没有,一切正常。”

“不错,有进步。”梅知行抬起眼皮,眼中带着鼓励说,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遥控器,打开了治疗期间关闭的百叶窗帘。

梅医生是个好人,总是各种鼓励陈菘蓝。

等到陈菘蓝精神好一些之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办公区这边,分坐于办公桌两端。

两人落座后,梅知行打开电脑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而陈菘蓝有些懒散的靠在椅背上。

今日阳光明媚,炙热的光线隔着玻璃并不刺眼,陈菘蓝的心里不由地涌进一股暖意。

“之前的药还剩多少?”梅知行问。

因工作性质时原因,陈菘蓝时常出差有时无法及时复诊,所以梅知行会习惯性地问药物余量,再根据实际的回诊和恢复情况做调整,多开或者少开一些,新药另当别论。

“快吃完了。”陈菘蓝答。

梅知行看了她一眼,“看来最近吃药比较乖。”

陈菘蓝有私自停药的不良记录,所以听到梅知行如此调侃就,只能心虚地摸摸鼻尖,咧了个还算得体的假笑。

“剩下的药可以继续吃,我再补开一个疗程的,用量还是和之前一样。”梅知行一边做着医嘱,一边继续打字。

陈菘蓝思考了几秒钟,乖巧回答:“好的。”

若不是有前科,她真是让医者最省心的那一类患者。

梅知行:“下周日记得要来复诊。”

梅知行每次都会说这句话,陈菘蓝已经习以为常,仍是顺从答好。

她答得干脆,却不知梅知行怎么瞧出了异样,他停下手里的动作,“陈小姐近两次都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啊。”陈菘蓝矢口否认。

“陈小姐忘了我是干嘛的了?”梅知行指了指胸前的铭牌说。

陈菘蓝顿时顿住了脸上的表情。

梅知行见状,心下有了几分了然,但他从不强人所难,所以立刻改口道:“还是说,陈小姐不愿意付费看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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