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秃顶王的别墅前,我不禁感叹:穷人与富人的差距真是天壤之别啊!大门紧锁对我而言并不构成障碍,作为一只猫妖,这些难不倒我。我瞄准窗户的栏杆,一弯腰、双脚一蹬,便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栏杆。然而,当我爬上栏杆后却发现窗户四周都锁得严严实实。这可如何是好?我暗自焦急。正当我琢磨着如何破窗而入时,突然灵光一闪:何必如此费劲呢?我这辈子最不愿伤的就是财和脑筋——前者让我心痛后者让我神伤。于是我决定采取最直接的方式——砸窗!咣咣咣!我奋力砸击着玻璃但只是出现了几道裂痕。靠!这王贵还真是个胆小鬼,连窗户都装了防弹玻璃。看来王思梦想要报仇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就连我这妖怪也得费半天劲才能破窗而入。哗啦一声玻璃终于被我砸碎了我拍掉身上的玻璃碎片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房间。哇塞!这房间也太豪华了吧!上等的红木桌椅、璀璨的水晶灯饰、镀金的钟表滴答作响……我瞬间发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新途径!我在房间里四处转悠寻找着值钱的东西。这家伙的房间打扫得还挺干净连个口袋或塑料袋都找不到。不过没关系我灵机一动将窗帘扯了下来用它来装那些金光闪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物品。正当我准备离开时我的目光被那套超级豪华的家庭影院吸引住了。哇塞!这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宝贝啊!这个,我必须带上。然而,凝视着那比人还高的巨型屏幕,我不禁感到一阵眩晕,如此庞然大物,如何能够轻易搬动?苦恼片刻后,我下定决心,若必要,便连秃顶王那几扇窗户也一并拆除,以解燃眉之急。
“谁……谁在那里!”正当我思索对策时,王贵颤抖的声音突然响起,猛然间,我忆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并非为盗,而是为了制造一场惊心动魄的恶作剧。
我连忙整理头发,故意让发丝凌乱地遮挡住脸庞,营造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随后,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里面装满了鲜红的鸡血,毫不犹豫地将其倾洒全身,甚至故意让些许鸡血滑入口中,那浓烈的腥味让我几欲作呕,但想到即将上演的戏码,我忍了下来。如此装扮,我自信即便是最勇敢的人,也会心生畏惧。
我缓缓步入那间灯火通明的房间,目光刻意避开屋内奢华的装饰,以免分心。对我而言,金钱与美食始终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两样追求,但此刻,我需要的是专注与冷静。
站在房间门口,我犹豫了片刻,是像贞子般悄无声息地爬入,还是模仿僵尸般跳跃而进,亦或是轻盈地飘入?最终,我选择了最为符合“鬼”这一角色的方式——爬行。我趴在地上,一点点地向门口靠近,手缓缓探入半开的门缝中,同时发出低沉而诡异的呜鸣声,为这场恶作剧增添了几分真实感。
“王思梦,我知道是你!快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秃顶王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他的哭喊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意。从一开始,我就对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没有好感,如今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还我的命来,还我的命来……”我模仿着恐怖电影中的经典台词,但随即又感到一阵懊悔。如此老套的台词,万一被秃顶王识破怎么办?然而,他非但没有察觉异常,反而哭声更加凄厉,仿佛真的被鬼魂缠身一般。
我继续向前爬行,直到秃顶王突然用力推开门,我的手指几乎被门夹断,疼痛让我几乎失控。但我强忍住呼痛的冲动,因为我知道,一旦暴露,这场精心策划的恶作剧就将功亏一篑。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秃顶王的声音已经接近疯狂,他庞大的身躯全部压在了门上,我几乎能感受到手臂即将断裂的剧痛。但我没有退缩,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门终于被打开了。秃顶王因惯性撞在了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趁机冲到他面前,愤怒地挥出爪子,狠狠地抓向他的脸庞。曾经逃过一劫的半边脸,此刻也未能幸免。
“啊……啊……思梦……放过我吧!”秃顶王的哭喊声更加惨烈,他不断地求饶,甚至提到了我们曾经的“情谊”。然而,这并不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我架起脚,对他一阵猛踹,每一脚都凝聚着我对他深深的恨意。
“为什么害死我……为……什么?”我故意压低声音,让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幽怨与凄厉。秃顶王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他终于开口说出了原因:“你怀了姓杜的孩子……我是个男人啊……”他的话让我感到一阵恶心与不屑。我根本不想听他的辩解只想找到他杀人的证据。
“所以你就杀了我?你把那些东西藏在哪里了?”我紧追不舍地问道。秃顶王颤抖着回答:“在保险柜里……床头的保险柜里。”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果然留下了证据。
正当我准备继续逼问保险柜的密码时楼下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显然我的恶作剧已经引起了注意。时间紧迫我无暇再与秃顶王周旋。我毫不犹豫地扛起保险柜冲出卧室捡起窗帘包裹住它作为掩护。
在离开的那一刻我的目光被一件古董花瓶吸引——那是一件明朝时期的瓷器虽然我不知道它的具体名称但我能感受到它非凡的价值。秃顶王居然拥有如此珍贵的古董这更加坚定了我要拿走它的决心。我毫不犹豫地将它一同带走让秃顶王为他的恶行付出更大的代价。
回到家中我满心欢喜地看着手中的战利品——保险柜和古董花瓶。我为自已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首先卖掉这些宝贝雇佣常博做我的保姆并好好折磨他以解我心头之恨;其次我要用这笔钱大吃特吃好好享受一番。这场恶作剧不仅让我得到了应有的报复更让我收获了意想不到的财富。我期待着未来的生活将因此而变得更加美好。人生,这趟旅途,总是布满了未知与挑战,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薄冰之上,难以预料下一刻是风和日丽,还是风雨交加。正所谓“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即便是那偶尔闪烁的希望之光,也常常只是迷惑人心的幻象。
就在我不经意间触碰那古旧的瓷碗之时,四周骤然间被一种非比寻常的光芒所充盈。这并非寻常灯火所能及,而是源自古老符阵的金辉闪耀,仿佛沉睡的古老力量被瞬间唤醒。墙壁上,那些平日里隐形的符咒,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它们以符水为墨,无声地诉说着千年的秘密与力量。
记忆的闸门被猛然推开,我的思绪飘回了那个遥远而模糊的年代。那时,我还年轻,曾有一位来自茅山的道士,以类似的符阵将我困住,虽未致命,却也让我元气大伤。那份恐惧与无助,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我的灵魂深处,以至于今日再见此景,我的心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被毒蛇再次咬噬,对那未知的危险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畏惧。
然而,恐惧并未能阻止那金色光芒的侵袭,它如同烈焰般瞬间包裹了我的全身,五脏六腑仿佛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疼痛难忍。我咬紧牙关,心中暗自发誓,若能逃过此劫,定要让那秃顶王付出代价,让他也尝尝这烈火焚身的滋味。
在这一刻,我所有的欲望与执念都烟消云散,无论是那镀金的古钟,还是精美的青花瓷瓶,都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我深知,人生最痛苦之事,并非在于金钱的得失,而在于生命本身的脆弱与无常。然而,即便是在这绝望的深渊之中,我仍没有放弃对生存的渴望,因为我还抱着那个保险柜,那是我的任务,也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凭借着最后的意志力,强忍着剧痛,在模糊的意识中奔跑着。耳边的喧嚣逐渐远去,手脚虽已不听使唤,但我的心中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我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定要向那秃顶王讨回公道。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当我终于无力再跑,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已时,却发现前方竟是那片熟悉的坟地。月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阴森可怖,我仿佛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从一名扮鬼的盗贼,变成了被鬼缠身的猎物。
周围的气温骤降,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我抬头望去,只见一团黑气正缓缓向我逼近,从那黑气中伸出两条银色的丝线,如同毒蛇的信子般令人不寒而栗。我认出了那团黑气——正是那个未修成人性的鬼妖。真是冤家路窄,我心中暗自叫苦,却也明白此刻已无路可逃。
我颤抖着手撕下一块白布,高举过头顶以示投降。我呼喊着、乞求着,希望那鬼妖能念及旧情放过我一马。然而,那鬼妖却仿佛并不领情,它猛然扑向我,用那银线刺向我的脑门。幸运的是,这次它并未使出新招,只是故技重施。但不幸的是,我已无力反抗,只能任由那剧痛侵蚀着我的意识。
就在我即将陷入黑暗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束光芒。一个身影逆光而来,那轮廓、那气质仿佛天使降临人间。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呼喊着“救命啊!”然而当那身影走近时我却失望地发现他竟是常博。那一刻我的心沉入了谷底但一股莫名的安心感却油然而生。
在昏迷前的那一刻我带着对常博的复杂情感和对未来的迷茫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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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已已经修成了人形。然而作为一个人类的生活却远比我想象中的艰难。在这个世界里你若没有成就便会被人轻视;你若有了成就又会被人嫉妒和诽谤。而作为一个人妖的我更是处于夹缝之中既不被人类接纳也不被妖族认同。
因此我对于醒来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期待除非是因为饥饿难耐。但这次我却是在昏迷中被人强行唤醒的。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湿漉漉的被窝和端着脸盆的常博。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我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然而他却只是微笑着告诉我秃顶王来了他要见我。
听到秃顶王这个名字我的怒火更甚。这个混蛋昨晚还让我吃了那么多苦头现在竟然还敢找上门来。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依然虚弱无力。常博递给我一套衣服示意我换上并告诉我秃顶王正在楼上等我。
我换上衣服后阴沉着脸走上二楼。秃顶王一见我便吓得一哆嗦他脸上的伤痕还未完全愈合此刻更是显得狼狈不堪。他对我点头哈腰地笑着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然而我却并不领情直接质问他找我有什么事。
秃顶王开始试探性地询问我是否认识昨晚潜入他家中的女贼以及是否有什么同门师兄弟。我自然知道他在怀疑我但我却故意装傻充愣甚至反讽他公安局里到处都是我的“同门师兄弟”。他被我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笑着转移话题。
最后他提到了昨晚失窃的财物和女贼的奇怪行为。我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但实际上却暗暗警惕起来。我知道这个秃顶王并不简单他一定在暗中调查昨晚的事情而我现在必须小心应对以免露出马脚。
然而就在我以为可以顺利脱身之时秃顶王却突然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要求——他希望我能帮他找回那些失窃的财物并找出那个女贼的真正身份。我愣住了看着他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睛我知道他这是在利用我但我却也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下来。
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我必须为了自已的利益而战斗哪怕前路再艰难再危险我也必须勇往直前。“拿走就拿走吧,只要你能归还我的保险柜,我再慷慨解囊,赠予江湖上的兄弟们个百八十万应急,也不在话下!”秃顶王这家伙,满嘴跑火车,谎话连篇。我何时动过他的财物?虽说我确有此意,但险些丧命,那些东西最终也被我遗弃了。他此番前来,纯属无稽之谈。
“还说什么行走江湖,你直接称我为女贼便是,我可不认识什么江湖人士。你若不信,大可去报警。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简直是猪鼻子插大葱——装相!”真是气煞我也,他竟敢如此诬陷我,我向来身家清白,身无分文,怎会窃取他的钱财?撒谎之人,必遭天谴!
“哈哈,玩笑而已,玩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常师傅还有些私事要谈,你请便吧。”秃顶王下了逐客令,我自然不能装聋作哑,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然而,我并未走远,而是悄悄趴在房门口,偷听里面的对话。
“常师傅,我觉得你的这位女助手有些不对劲。昨晚去我家的,十有八九就是她。”秃顶王这个蠢货,还以为常博与他同心同德,殊不知我正是受常博指使。若他知晓真相,怕是要气得吐血。
“不可能,我的女助手虽然性格直率,有时略显莽撞,但她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来。”常博这话,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我承认我性格直率,但何时变得如此愚蠢了?
“那你也看了刚才的录像吧?里面那个女人,那贪财的模样,简直和张小姐如出一辙……”秃顶王提到录像,我一时有些茫然,不知所云。
“那录像中的身影,倒是与我捉的那只鬼有几分相似,却与我的助手大相径庭。她可没那鬼长得标致,你也太抬举她了。”常博此言一出,我简直怒火中烧,恨不得破门而入,与他理论一番。
我猛地砸门,大声喊道:“常总,王先生,你们要不要喝茶?”随后,只听咕咚一声,常博压低声音笑道:“王先生,无需担心。我的女助手就是这样一惊一乍的,你尽管放心。”
“是是是,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们了。”秃顶王走出房间,见到我时尴尬一笑。我自然没给他好脸色看,而他临走时那诡异的笑容,更是让我心生厌恶。哼,就算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又能奈我何?我乃妖物,寿元悠长,你区区凡人,岂能与我相提并论?
常博送走秃顶王后,转身阴沉着脸看着我。我也同样以冷漠的目光回敬他。“跟我进来。”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悦和厌恶,仿佛我是一块难以咽下的苍蝇。
“进就进!”我毫不示弱地走进他的办公室。只见他正摆弄着电视和录像机,屏幕上正播放着我昨晚在王贵家窗前的情景——我奋力敲打着玻璃,又在屋内四处搜寻,最后惊慌失措地抱着保险柜逃离。
“有何感想?”常博的语气不冷不热。
“我的演技,堪称一流!”我仍沉浸在昨晚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中,对自已的表现颇为得意。
“哼,有你这么贪财的女鬼吗?王贵一眼就认出你来了。你装鬼都装得这么失败,还能干成什么事?”常博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
“嫌我无用?那你怎么不去?”我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动手打架或许不是我的强项,但翻白眼这种技能,你可行不通。
“我要是个女人,哪还用得着你?”常博一脸不悦地看着我。
“呵呵,你比女人还女人呢。你做事啊,只需要戴个假发套就行了。”我实话实说,毫不客气。
“你说什么?你竟敢说我像女人?”常博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我转身欲走,他却追了上来,继续追问不休。这不是明摆着找刺激吗?
刚走出常博的办公室,下到一楼就看见常乐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一大堆营养品。他见到我时惊讶得如同见到了恐龙复活一般。
“啊!小贝你怎么下床了?你应该多休息休息才是啊!”常乐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相比之下常博简直是冷漠至极如果他能有常乐十分之一的好就好了。
“还不是因为你哥?他居然往我被窝里泼了一盆水我不起床就得被淹死在里面了。”我略带委屈地抱怨道。常乐闻言更加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