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能有什么事呀!”艾芙睁开眼睛,跟爷爷撒娇。
爷爷听见艾芙的声音,急忙跑到床边。
“爷爷,你别再气着自已了,我没事。”
“还说没事,都闹到医院来了!何庄的事情我们不管了,违约金爷爷出。”艾老年纪大了,更是比谁都任性。
角落里的胡继业听到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本来想着自已晚到一会,让业主们给艾芙和下马威,没想到这下子玩儿大了,致物要不干了。
艾嘉国似乎察觉到了角落里胡继业的欲言又止,顺着艾老的话继续说:“艾芙,何庄的项目我们放弃吧,谁爱做谁做吧。”
艾芙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和爷爷突然都这么说,她并不想放弃。但爸爸也已眼神暗示,她读懂了,今天的事是有人故意安排。她依稀还记的人群里有人说“企业里管事的是个女的”,这明显就是有人给业主们上过眼药了。
“好,我听爷爷的。”艾芙后脑勺的纱布还渗着血迹,后背似乎也被人踢了几脚,她哪里挨过这么结实的打。
“醒了,先散了吧,剩下的事等我大孙好了再说。”爷爷遣散众人,只留下周洀桓在外面叙话。
第二天艾芙就收到街道办打来的电话,说业委会放弃了坚持的450元/㎡之前,愿意把价格提到600元/㎡。虽然离后期致物坚持的700元/㎡仍有差距,但总体来说是一个能接受的价格了。
艾芙挂断电话,对着爷爷说:“这顿打没白挨,还是我爷爷演技好呀!”
“我那可不是演技,我是真的担心你!”艾爷爷见艾芙没什么大碍就拉着艾父回家去了。“行了,我和你爸爸先走了,剩下还有什么事你们年轻人讨论吧。”
房间里只剩下周洀桓和艾芙,他拉住艾芙得手,关心终于可以表现出来。
“这个老胡,真坏。”艾芙忿忿的说。
“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多的是,今天你只见识了一种。”他很担心以后艾芙在工地上还会遇到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不必担心,今天我不是跟爷爷、爸爸配合的很好嘛,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我不愿意失这个东隅。”他低声道。
“放心,我这个东隅没那么容易失去。”艾芙能从他的神情里感受到自责和后怕,如果自已真的有什么事,他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对了,爷爷刚才跟你说了什么?”艾芙捏捏他的手,好奇的眨着眼。
“说了令姿的事。”
令姿,她的前妻叫侯令姿,艾芙从小白查到的资料上看到过。爷爷已经知道了吗?知道自已和周洀桓的事,也知道周洀桓和前妻的事情?
“令姿父亲出事了,爷爷提醒我要保住自已。”
“出事?”艾芙不知道他说和自已想的是不是一回事。
“嗯,今天上午被带走的,令姿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
资料上说,侯令姿的爸爸前两年从政法系统去了人大,按说应该是快要退休的年纪了,怎么会突然被带走?艾芙期待着周洀桓把事情说明白,但她也知道,他不方便再多讲了。
“那你?”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没事,你放心。”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吃进艾芙肚里。
致物建筑许久没有这样的景象了,整个3A层灯火通明的加班算数据、赶合同,大家都想着年关之前把何庄项目的合同签了,年后也好顺利开工。
合同里除了600元/㎡的收费标准和一些其他民建合同应履行的责任义务之外,还另外约定了两条。
一是600元/㎡可以选择一次性缴清,也可以选择三年内分期向致物缴清,不需向银行借贷,但如果出现违约,致物有权向法院申请冻结其名下资产。
二是腾出两栋人才公寓向何庄业主开放,收费标准按人才标准实行,业主需在动工日期前搬出何庄小区。
眼下只等合同签完,顺顺利利过个好年,艾芙在医院里吃着周洀桓带来的病号餐,瞬觉对这个新年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