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万籁俱寂,月光如水般洒落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程锦月正沉浸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粗暴的喊声惊醒:“程涛浩出来!”这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地牢中回荡。
伴随着这声呼喊,只见司审所的侍卫冲进地牢,不由分说地将程将军从角落里拖了出来。程将军满脸惊恐与愤怒,但面对这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他却毫无反抗之力。
此时,程泽欣、程泽玦等兄弟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睡意全无,他们惊慌失措地喊道:“父亲,老爷,你们要带我父亲去哪儿?”然而,那些侍卫根本不理会他们的哭喊,只是冷冷地喝道:“闪开,司审所办案,难道还要向你们一一交代不成?”
说完,侍卫们便毫不留情地拉着程涛浩迅速消失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没过多久,程泽旭和二房的程泽广也相继被带出了牢房。林氏紧紧抓住牢房的柱子,哭得撕心裂肺:“儿啊,要是知道什么就都说了吧,这样至少能免受那皮肉之苦啊!”她的哭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凄惨。
整个牢房都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林氏的哭泣声和偶尔传来的儿子痛苦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每一声喊叫都像一把利剑,刺痛着在场每个人的心。二房的人们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临。
一柱香的时间匆匆而过,此时那被打得惨不忍睹、血肉模糊的程家父子正被司审所的侍卫像拖死狗一般拖拉着往回走。他们身上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程家父子终于被侍卫们粗暴地扔回牢房时,整个牢房里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老夫人听到动静后,心急如焚地从自已所在的牢房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过来,直到来到隔壁牢房的栅栏前才停下脚步。她紧紧抓住栅栏,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早已布满泪水,声音颤抖地喊道:“涛浩,我的儿啊,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躺在地上的程涛浩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强忍着剧痛安慰道:“母亲,您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挨了几鞭子而已……”然而他说话的声音却异常虚弱,仿佛每说一个字都会耗尽全身的力气。
与此同时,林氏也隔着牢房拉住了程泽旭的手,看到儿子遍体鳞伤的模样,她的心简直像是被千万把刀子同时割开一样疼痛难忍,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而程泽旭则一边哭喊着“母亲,我疼啊!”一边试图将受伤的身躯靠近母亲一些。
就在这时,程涛浩突然怒喝一声:“住嘴!你这个逆子,不仅连累了全家,如今受这点区区鞭伤竟然就这般哭天喊地,真是太不成器了!”他的吼声在狭小的牢房内回荡着,让所有人都不禁心头一颤。
然而林氏却丝毫不理会丈夫的责骂,反而更加用力地握紧程泽旭的手,朝着程涛浩怒吼道:“老爷,泽旭从小到大可是连一点皮都没有破过啊!如今被打成这样,怎么可能会不疼呢?”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痛苦的火焰,恨不得立刻冲过去保护自已心爱的儿子。
恰在此时,侍卫们再次传来传唤声。原来这次要审讯的对象变成了程泽旭和程泽广身边的小厮。没过多久,这些小厮便也被打得浑身是血地送了回来。他们一个个倒在地上呻吟着,那凄惨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由得心惊胆战。
紧接着,各个牢房里关押的犯人一个接一个地被带出去接受审讯。待他们返回之时,每个人身上皆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模样惨不忍睹。好在女司审所对女眷还算仁慈,并没有对她们动用酷刑,仅仅是将她们依次传唤过去逐一询问情况罢了。
终于,轮到了程锦月。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其中一间屋子。刚一踏入房门,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便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她定睛一看,只见四周摆放着各种沾满鲜血的刑具,而在不远处的一根柱子旁,还有一人正被紧紧捆绑在上面遭受着无情的鞭打,那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房间,听得人心惊胆战。饶是程锦月平日里有一身不俗的武艺,但此时此刻,面对这般场景,心中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尽管如此,程锦月深知自已此时身处险境,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双膝跪地,不敢有丝毫造次。
这时,一名站在旁边的侍卫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程家到底是小姐还是丫鬟?”听到这话,程锦月缓缓抬起头来准备作答。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发现战王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正直勾勾地喷火似地紧盯着她,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程锦月心中一惊,吓得赶紧又低下头去,不敢再与战王对视。
“回……回大人的话,小女子名叫程锦月,乃是程家大小姐。”程锦月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如实回答道。
“哼!听闻你和大皇子相识已久,而且还曾经对他倾心不已,与他交往甚密,可有此事?”侍卫继续追问。
程锦月听闻此言后,连忙慌乱地摇着头,面色苍白如纸,声音颤抖着说道:“大人,小女子从前年少无知、愚蠢至极,被那京城之中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所迷惑,心生爱慕之情。”她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迭,深知这京城里众人皆知自已曾犯下的糊涂之事。
此刻若是矢口否认,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但却又万万不能仅仅只承认与大皇子之间有瓜葛。思来想去,索性将所有相关之人一并承认下来,也好让旁人明白自已与他们不过都是一厢情愿罢了。想到此处,她不禁对自已曾经的轻狂和不成器感到无比悔恨。
程锦月一边回忆一边讲述,爱慕京城公子,把自已说成一个花心大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