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一个巨大的黑色罩子,万家灯火与满天繁星交相辉映。
飞机降落在潮江国际机场,楚钰背起行囊,进入这片血腥之地。接下来会有怎样的际遇?那要经历过后才知道。现在与未来之间,弥漫着看不穿的浓雾,或许这正是人生的精彩之处。
十点二十着陆,滑行,停稳,下机,走出机场时已经十一点了,楚钰随便找了家宾馆住下。潮江的廉价宾馆刷新了他对宾馆的认知,龙京一百五一晚的宾馆至少能走动,这里的只能挪动。房间的面积比一口棺材大不了多少,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开床,书桌,卫生间,还有冰箱,空调,电视,洗衣机,剩下的空间刚好够塞进去一个三百斤以内的人,超过三百斤估计够呛。除开小,它还有另外一个特点,吵,外头的市井声凌晨四五点才熄。
楚钰想起他和顾、骆二人去邻县旅游时住的那家酒店,两百一晚,面积够隔成十间这样的。楚钰又想起看过的一篇文章,说潮江很多鳏寡贫穷的老人住在“鸽子笼”里,所谓的鸽子笼,既不仅要竖着分隔,还要横着分层,每人一个笼,高一点的腿都伸不直,只能蜷缩着,真是不把人当人!由此可见,大都市对穷人是不友好的,它仅是富人的天堂,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但小地方缺少工作机会,于是人们不得不放弃做人,跑到大都市当牛做马,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半夜还有女生来敲门,问需不需要服务,不消想,定是旅店老板告诉她们哪些房间住着单身男性,交易做成后拿提成。楚钰果断拒绝,一来,他绝对不会去碰违法犯罪的事情;二来,她们绝对不会有顾小满漂亮,以前他还会幻想和骆雯雯腻歪,自从和顾小满确定关系,对骆雯雯的想法都收起来了,更别说其他;三来,他接受不了和一个滥交的人发生关系;四来,在如此逼仄的空间里,转个身都困难,要如何去进行?
“先生,能开一下门吗?让我进来详谈。”
楚钰知道,开门看一眼可以,但断然不能让他们进来。让他们进来,再将其赶走,有一些伤人,楚钰是一个很考虑别人感受的人,一旦让她们进来,即便不满意,出于礼貌,都得上。随即他意识到,看一眼也是不行的,那样说明心不干净,如果一个人的心不干净,会被这个充满诱惑的世界毁掉,保持心灵干净无比重要。
他再次拒绝。
“先生,我的服务一定能让您满意的。”外头的女人不肯放弃这单生意。
“不需要,谢谢。”
“先生,可以无套哦。”外头的女人祭出大招。
楚钰便有些头疼要如何才能让她走,随口道,“我是同性恋。”
“这样啊,我们这边也有男服务生哦,那请问您是攻,还是受呢?我给您联系。”
楚钰想到一个绝对有用的办法,“对不起,我没钱,并且有性病。”
女人便去敲其他房间的门了,楚钰听见她敲开一个房间的门,之后不可描述的叫了一阵。经常PC的朋友应该知道,她们会叫很凶,并非她们受不了,目的有二,其一是扰乱你的节奏,办那事最重要的就是节奏,如同行军打仗的阵脚,一旦乱了,极易溃败,她们就能尽快完成这单生意,其二是为了让客人有成就感,所以千万别误以为你征服了她们,你那几下攻击对她们来说不痛不痒。
很晚才睡着,睡醒已经十点半了,他平时一般七点不到就会起床,开启崭新的一天。坐地铁到潮江大学站,出站,看见潮江大学迎新的牌子,便走过去,突然一群女生涌上来将他围住。被女生围住对楚钰来说是经常的事,所以很淡然。
那真是一群热情如火的女生,明媚的阳光配上她们的烂漫与朝气,是一种很别致的存在,就像是在一个阳光灿烂、春风清爽的早上,遇见一窝毛茸茸、极是可爱的小鸟,叽叽叫着,会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一番。她们个个漂亮,多穿着短裙或短裤,大方露着白白嫩嫩的秀腿。
都争着要带楚钰去报到,这让负责人有些犯难,指派给谁,都有偏私之嫌,最后决定她亲自来带。负责人是一个高挑漂亮的女生,楚钰高一米七六,她只比楚钰稍矮一点,不胖不瘦,扎着一条马尾,穿着浅蓝色休闲牛仔裤和米色宽松衬衫。她有两个很特别的地方,一个是胸极其大,像两个哈密瓜,如果顾小满的是大杯,那么她的则是超大杯,楚钰拥有顾小满已经很知足了,没有多看一眼。另外则是她的鼻尖左侧有一颗淡淡的小痣,它的存在妙不可言,给她大模大样的五官增加了一抹秀气,塞上江南一般,让人眼前一亮,若没有这颗小痣,她的美丽会大打折扣。
“同学,你哪个专业的?”从地铁站到潮江大学还有半里路,要穿过一条很繁华的街,走在路上,负责人问道。
“计算机编程。”楚钰回答,选这个专业,谈不上喜欢,高考那段时间,他经常想起已经永逝的好友陆轻川,他曾和他说,“计算机是这个世界未来的运行方式,只要你能控制所有计算机,你就能控制这个世界,然后就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他想替他去完成这个梦,这个梦是大胆的,是疯狂的,甚至可以说是荒诞的,楚钰现在还没有太多去直面它,但它一直栖息在楚钰心里的某个角落,从来不曾离开。
经过一处,两个穿兔女郎服饰的女生上来给楚钰推销避孕套,“先生,试一下我们家的这款避孕套吧,超薄还戴颗粒,双方都会很舒服。”
楚钰没要。
负责人开玩笑道,“要一个吧,你长这么帅,很快就能用得到。”
楚钰没有因为言及男女之事打破他的淡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便用微笑来代替。这边和内地不同,“性”不是一个隐晦的话题,这是好事,因为有利于普及性知识,普及性知识是极重要的,比如,无套,安全期,最后拔出来,或最后再戴上,都可能怀孕,而打胎对女生的身体伤害极大,体质差可能导致从此不孕;吃避孕药对身体的伤害也极大,副作用很多;不洁性行为,和不确保干净的人发生关系,淫乱,极易滋生和传播极难根治的病毒,甚至染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会死掉的艾滋病。这样的知识,应该在适当的年龄让祖国的花朵知道,因为他们即将经过那条路,你得提早告诉他们那条路上的危险,务必小心谨慎。
“怎么,有讲究,从来不戴那玩意儿?”负责人的笑容没有很灿烂,但很大方。
“戴呢,哈哈。”
潮江大学占地面积不大,美自然是美的,像一座葱郁的花园,它最大的特点是历史气息浓厚,校园内很多大树是建校时栽下,迄今已逾百年。进校园,到报到处,再到男生宿舍,负责人一直陪着,简单给他讲解了一下校园各处,便于他尽快熟悉和适应。
“我还要继续去迎新,再见了同学!”
“再见,学姐,谢谢您!”
宿舍四人一间,和另外三人认识了,晚上一起出去吃了个饭。之后是为期半个月的军训,迎新晚会,开始上正课,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对于像蜂蝶一样追逐他的女生,楚钰应对得十分果断,一律婉言拒绝,这让舍友们很不能理解和深表遗憾,问他为何不策马奔腾一番?要是换作他们,一个也不会放过,只恨那些雌儿不来投怀!
楚钰回答已有恩爱女友,在国外留学。
“在国外留学?!那可就太危险了,一来,异地大半要分,二来,西方人那家伙普遍比我们的大,等她见识过后,你就满足不了她了,这就是为什么有过洋人男友的女人不能找的原因。”
“预备几个是有必要的,一来日常用,二来等分手的时候,能立刻换上替补,不至于失落和空寂。”
“你这样为她守着,不担心她会背叛你?”
舍友们开玩笑道。
“不会。”楚钰百分之百相信顾小满,即便她真的爱上了别人,他也会尊重她的选择。
当然,每天都会和大洋彼岸的顾小满聊聊日常,道道想念,有时候他会想起骆雯雯,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样?
他和几个这边的女生出去过,算不上约会,实在是因为拒绝不了,她们到宿舍来逮捕他。他从她们的眼睛里,看不见顾小满和骆雯雯的那种纯洁和真挚,所以不论她们打扮得再漂亮,勾引得再赤裸,他都不为所动。
学校有很多社团,五花八门,天天招新,楚钰心血来潮加入跆拳道社,在跆拳道社,再次见到那个鼻翼上有一颗淡淡小痣的女生,得知她是学生会主席兼跆拳道社社长,名字大众但不失好听——江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