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一应事宜完毕,玉轩便径直朝着御书房匆匆而去。
御书房内,玉乾已经规规矩矩的跪在了桌子前的地上,此刻他心中满是忐忑,老老实实地等着父王的到来,一直低垂着脑袋,跪姿却是极为标准,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玉轩走到玉乾面前,低头看着他,“哪只手放的烟花?”声音一如既往的严厉。
“回父王,两~两只手都放了。”颤抖的语调显示着玉乾内心的畏惧。
他缓缓地将跪在地上的身子挺得更直了些,然后平举了双手。
玉轩从桌上拿过戒尺站在他身侧,戒尺贴上玉乾双手时,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眼睫扑棱扑棱的已经被打湿,但眼泪却始终不敢掉出来。
戒尺离开双手,玉乾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啪!”的一声,双手一阵钝痛,从手心开始蔓延,一直传到手臂都开始痛。
玉轩没有再说任何话,戒尺一下一下用力抽在他双手上。
玉乾一直强忍着不让自已动。
二十下过后,他的双手已经红肿不堪,肿起来一指多高。
“啪!啪!啪!”连着三下都打在了左手手掌,那钻心的疼痛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玉乾的双手不受控地往后缩了一下,可仅仅是一瞬间,他便又赶忙咬着牙,强忍着剧痛把双手伸了回来,重新摆好了受罚的姿势。
眼尾已经泛红,他缓缓垂下眼睑,把在眼眶里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而站在一旁的玉轩,面色依旧冷峻得如同冬日里的寒霜,没有丝毫的心软。在他看来,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借口可言,更何况玉乾身为太子,日后是要肩负起整个国家的重任的,如今若是不能为自已的错误坦然接受惩罚,那又如何能在将来成为一个让臣民信服、能治理好国家的君上。
“啪!啪!啪!”不容玉乾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又是连着三下重重地打在了右手掌心。
双手疼得仿佛已经不属于他,玉乾努力不让自已再做出躲避的动作,任由那无尽的疼痛在身体里肆虐。
玉轩没留手,在他这里错了就是错了,作为太子更要为自已的错误接受惩罚。
当他看着玉乾那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高高肿起的双手,再打下去肯定是要破皮流血了,手中的戒尺这才稍稍停了下来。
“这双手可长记性了?”玉轩冷冷的问道。
玉乾强忍着双手上传来的剧痛,身子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懊悔与畏惧。
他缓缓抬起头,不敢有丝毫怠慢地回答道:“回父王,乾儿知错了!”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这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委屈,却又透着一股坚定。
玉轩静静地站在那儿,手中戒尺往上托了下玉乾有些下垂的双手。
“嗯!自已说,这次都犯了哪些错误?”比起说教,玉轩更愿意让他自已想明白。
玉乾跪在地上,红肿的双手平平举着,“回父王!乾儿不应该私自去内务府偷拿烟花,不该在没观察周围环境的情况下放烟花,导致了失火,更不应该连累殊影。乾儿真的知道错了,父王,您惩罚乾儿吧,乾儿甘愿受罚。”玉乾一想到这一次要连累殊影受罚,心里一阵难过,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玉轩手中紧握着的戒尺轻轻一抬,虚指了下一旁的椅子,缓缓开口道:“嗯,既然都想清楚了,自已趴过去吧。”那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极为平常的小事,可落在玉乾耳中,却好似一道沉重的宣判。
玉乾身子猛地一僵,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与不安。他微微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了眼玉轩,双腿忍不住有些发软。
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着牙,用那已经红肿不堪的双手艰难地撑起身子,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那把椅子挪去。
走到椅子旁,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了闭眼,过了片刻,他终是咬了咬牙,双手缓缓地将裤子向下拉到了膝盖处。身后的皮肤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他的身子不自觉地绷紧,做好了迎接戒尺落下的准备,心中满是对未知疼痛的恐惧。
玉轩见他摆好了姿势,挥动手臂,手中的戒尺带着凌厉的风声,“啪!啪!啪!……”地连着十下狠狠地抽了下来,玉乾趴在椅子上,身子因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剧烈颤抖着,每一下抽打都让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三十下过后,玉乾的身后已然红肿不堪,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他死死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已哭出声来,可那止不住的泪水还是浸湿了眼前的一小片地面。
“君上!王后娘娘求见!”内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玉乾慌张的想要起身拽裤子。
“啪!”的一声,玉轩用戒尺打在他的手上,低声喝斥,“让你动了?”
玉乾不敢再动,乖乖趴着,只是脸上除了眼泪不停的流下之外,面部的颜色也更红了些。
“最后30下,忍住了,敢动就重新来!如果想被你母后听见,尽管叫出声来!”玉轩不喜欢玉乾在受罚时乱动,乱叫。作为太子,他必须有一定的忍受痛苦的能力,更何况是他犯错在先。
“是!父王!”玉乾努力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既然说了数目,玉轩手起尺落,又是连着十下打了下来,那原本就红肿不堪的伤处,在这接连十下的抽打之后,更是渐渐泛起了青紫之色。
又接连打完20下后,有的地方开始破皮渗血,惨不忍睹。
玉乾疼得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双手紧紧地抓着椅子的边缘,指节都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此刻的他,再也趴不住了,身子一歪,从椅子上滑落下来,瘫倒在地上,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助,泪水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嘴里却只是虚弱地喊着:“父王,疼……”
玉轩看着玉乾那凄惨的模样,原本冷硬的心,不知怎的,某个地方开始松动起来。望着玉乾红肿青紫的伤处,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疼猛地涌上心头,瞬间就将那冷峻的神情冲淡了几分。
他俯下身,动作轻柔地抱起玉乾颤抖不已的身子。玉乾整个人虚弱又无助地靠在玉轩怀中,眼泪还在不断地从那紧闭的双眼滑落,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低低的抽噎声,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在痛苦地呜咽着。
玉轩抱着玉乾,眉头紧紧皱着,“玉乾,作为太子,切忌玩物丧志,做事不计后果,你今日可记下了?”
“是!父王!乾儿记下了!谢父王责罚!”玉轩见玉乾乖顺,扶着他帮他提上裤子,整理了下衣服,又用帕子擦干净了脸,“别哭了,一会儿你母后看了又要伤心。”
“是!父王!”玉乾抽抽搭搭的止了哭声。
“传!”
内侍听见通传之声赶紧请王后进来,萧然小跑着推门而入,她平日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在玉轩管教玉乾时出面阻止。可这次玉乾差点把御花园烧了,她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一得到消息就赶紧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