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林斯静:风,水,花,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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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感官追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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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致林斯静:风,水,花,月亮
作者:
观麟
本章字数:
7880
更新时间:
2024-11-19

封宇选的地方并不吵闹,客人寥寥,光线幽暗,他们坐在角落里,背景音乐是舒缓的蓝调爵士。

“你想喝什么?”

黑胡桃木招牌上刻着烫金的酒品名,可那字体却抽象得像天外文字,下面一串花体英文注释更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哲雅只看懂了最后的阿拉伯数字的标价,于是她说:“我不知道,你点吧。”

“那给你点一杯莫吉托,我还是长岛冰茶吧。”

“为什么不一样?”

封宇笑了笑给她解释:“莫吉托是朗姆调酒,酒精含量10%左右,口味清甜,比如提拉米苏里就会放朗姆酒,你不怎么喝酒的话适合尝尝这个。”

“那长岛冰茶呢?那是什么?”

“其实就是伏特加白兰地之类的烈酒兑可乐调出来的,但是度数特别高,得有四十多度了吧。”

哲雅点点头:“行,那我来一杯莫吉托。”

等待的时间里,封宇问哲雅有没有听出来背景放的是哪首老歌,哲雅摇摇头,封宇说:“这是Bill Labounty的《the night won't last forever》。”

“你怎么知道?”

封宇把手机递给她看,赫然是听歌识曲的结果。

哲雅一脸无语,封宇快乐地笑了起来。

那一杯莫吉托的味道苦涩而怪诞,混合丝丝难以捉摸的甜,烧得舌尖到喉头发烫,哲雅喝了一口咽不下去,于是又尽数吐回杯子里。

“还是难喝。”哲雅评价道。

“好好,那给你点一份甜品行不行,他们家的慕斯蛋糕还挺好吃的。”

蛋糕是挺好吃的,但也就一般的好吃,哲雅并没有觉得这和她在绿姿、欧文买的奶油蛋糕有什么显著不同。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林斯静从小是被扔给他爷爷奶奶带的?”

“嗯。”

“他是家里第二个小孩......“封宇说得很慢,好像终于做了某种决定,封宇说,“斯静和他大哥同父异母。”

哲雅很是疑惑:“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是私生子,这样够明白了吗?”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就在最近吗?”

封宇沉默。

“这就是他父母把他丢给爷爷奶奶带的原因,上次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个对他——”封宇斟酌了一下说,“另眼相看。”

“我不会的。”哲雅毫不在意地撤开了目光,剜了一勺蛋糕十分公正地判定,“他爸不是个东西。”

封宇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笑意渐止,他说:“你问林斯静爱是什么,他是无法回答你的。”

哲雅停了下来:“所以呢?”

“你在伤害他。”

“你还是想要我道歉?”

封宇摇了摇头对她说:“他无法回答你的,你为什么不问我?”

哲雅略带狐疑地发问:“你什么意思?”

“你谈过恋爱吗?”封宇稍微靠近了些,哲雅下意识地退后,他说话的气息很近,近到已经不是一个礼貌的社交距离了,他说,“你知道正常人是怎么谈的吗?”

哲雅回答:“不知道。”

“恋爱这东西就像两个人合伙造了个炸弹,砰地一声,炸弹爆炸,把所有东西,什么原则啊理智啊价值标准啊都炸得稀巴烂,两个人要在爆炸后的余温和崭新的废墟里才能谈得下去。”

哲雅冷哼了一声:“你是不是分不清激情和爱情?”

“你知道什么叫激情?你把概念抽离现实,追求形式上无懈可击的爱,你怎么证明你就是对的?”

全新的角度的诘问,哲雅的确听愣了,但在思辨这一块她从无对手,她立刻反问:“你怎么证明我是错的?”

封宇直视她的眼睛问:“你接过吻吗?要不要试试?”

不知是因为第一个提问过于冒犯还是因为第二个提议过于炸裂,哲雅一时说不出话来只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封宇,封宇笑了笑,语气挑衅:“你不敢吗?”

静静想了一会,哲雅露出一个笑容:“你为什么认为我不敢?”

她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会怕这个?

封宇直接贴了过来在哲雅唇上碰了一下又拉开了距离望着她笑,很轻很快,如同一滴水滴入池中,只在一瞬却震荡起无限波纹。

哲雅睁大的眼睛,两个人近在咫尺。

“我草,封宇你他妈——”

爆出的粗口戛然而止,封宇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吻了过来,哲雅浑身僵住,是很认真的吻,柔软的唇瓣摩挲着,哲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挣扎起来,封宇却用了力气将她按到椅背上加深了那个吻。

漫长而细腻的吻一点点抽干了空气,让人如溺毙般丧失气力,哲雅尝到了更为怪诞的酒的气息,灼烫又苦涩的味道。他的确很懂接吻,追逐、交缠、摩挲、吮吸、舔舐,纯粹的感官刺激,无所不用其极,如同的蛇的交尾。这种成年人之间的性欲,是哲雅从未体验过、从未纳入思考范畴的东西,足够肮脏下流,足够意乱迷乱,足够颠倒神魂。

他的眼睛很漂亮,一泓白色盛着墨色,黑白分明,让哲雅想起许久之前选修人文学院的汉代辞赋课时读到司马相如的封禅名篇里的句子“白质黑章,其仪可嘉”,那整篇佶屈聱牙晦涩难懂,只这一句如电光火石般在她脑海里浮现,形容封宇的眼睛竟如此贴切。

很危险,直觉指挥着哲雅逃,封宇却钳制住她将她整个人锁在怀里,哲雅用力挣扎起来,却被完全地压制。这种被强迫被控制的感觉激怒了哲雅,她开始发疯般地反抗,男女天生的生理构造决定了体力上的绝对差距,封宇不肯放开她,被逼急了的哲雅狠狠地啮合牙关,淡淡的铁锈味溶在唾液中,是血,哲雅几乎是立刻松了口,她也害怕真的把封宇的舌头咬断。

舌头分布大量的感觉神经还有那么多动脉血管,咬断是会死人的吧,想到这个哲雅几乎快要被自已神经病一样发散的思维搞得崩溃到笑出来,可是她却先听到了封宇的轻笑——一个闷在胸腔里很是愉悦的轻笑。

他似乎并不怕疼,在血腥黏腻中继续着那个吻。

他的手很漂亮,匀称而修长,手指滑到哲雅的脖子,拇指贴在她颈侧微微发烫皮肤摩挲,哲雅本能地喉头滚动,不可避免咽下去他的血,她想这人才是真正的神经病,放弃挣扎。

分开的时候,哲雅靠在椅背上轻轻喘息,目光紧紧盯着封宇,复杂至极。

封宇的眼睛在暗处闪烁着晶莹的微光,他声音有些低哑地问她:“什么感觉?“

哲雅坐了起来,伸手擦了一下湿漉漉的唇,维持着镇定问:“你这样亲过多少人?”

封宇突然笑了说:“记不清了,很多吧。”

哲雅闻言狠狠把他推开,封宇顺势向旁边一倒,笑得眉眼弯弯:“你嫌弃我?”

“我怕你有HIV。”

封宇笑得更夸张了,连肩膀都在抖:“说不定呢。”

“神经病,你要敢传染给我,我一定杀了你。”

封宇笑着把杯底残留的长岛冰茶一饮而尽说:“行行,你明天去医院做血检,我给你报销。”

他们离开小酒馆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封宇问哲雅怎么回去,要不要自已开车送她回去,他喝下去的烈酒发散出来,眼睛里水色潋滟,酡红色在白皙的脸上晕开,如同丹砂化在生宣上,的确是一张好面皮。

哲雅的脸色煞白,心事重重,冷冷地说:“你要酒驾是不是?我现在就报警抓你。”

“那我不开车了,我们一起走吧。”

“走去哪?”

“你家啊?”封宇一脸理所当然,“这冰天雪地的你不收留我吗?”

哲雅又想骂他神经病了,但是她忍住了,她说:“我们一起走一段,你去林斯静家,我回家。”

“那斯静不就知道我们一起喝酒了吗?”

那家伙脸上的笑容轻浮而微妙,叫人看不穿他的意图,这令哲雅烦躁,她面不改色地丢了一个更棘手的问题回去,“你要不要再告诉他我们亲过了?”

封宇没有回答。

两个人在积雪覆盖的冷冷清清的街道上走着,突然封宇停了下来,他伸手指着旁边的水果店说:“你喜欢草莓吗?买点吧。”

不等哲雅作答,他径直走进了水果店里,哲雅站在外面等他,看着他弯腰挑拣,看着他结账,看着他提着一篮草莓回到她面前。

“给你。”

哲雅不接,封宇说:“你应该喜欢草莓吧,我看见你的垃圾桶里有草莓蒂叶。”

哲雅接过那草莓,默默盯着他。

“你在重新评估我是吗?”封宇盯着她深黑色不见底的眼睛,问道:“你有喜欢我的可能吗?”

哲雅回答:“以前没有。”

“别喜欢我,我有喜欢的人。”

“杜蘅是吗?”

“你怎么知道?”

“猜的,你说过你不喜欢林斯静,而我们共同认识的女性只有她。”

封宇说得诚心诚意:“陈哲雅,你真的是个很聪明的人。”

好吧,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一边放纵自我寻欢作乐,一边演感天动地情痴情种,哲雅试图说服自已这是人类物种的多样性,但她还是忍不住回敬:“封宇,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

封宇无所谓地笑了笑。

想到某种可能,哲雅的脸色更白,语气更冷:”你和林斯静是在耍我玩吗?“

“我说了,林斯静从没让我来找你或者跟你说什么,是我自已想来找你。”封宇说,“我想靠近你,我想和你说话。”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哲雅一向引以为傲的思维逻辑终于彻底混乱,她完全迷失在这些模棱两可、指向不明、暧昧矛盾的言行里,她说了一声“神经病”,转身离去。

随着门铃响起的是封宇的大喊“林斯静快来给我开门!”,都这个点了,他也不怕扰民,林斯静摘下耳机,下楼去给他开门。

“快伸手,我给你一个好东西。”

林斯静伸出手,一个圆滚滚冷冰冰的东西被放在他手里,他的手是温暖的,融化的冰水便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啪嗒啪嗒地打在地板上,他问:“一个雪球?”

“对,用你家台阶上的雪搓得,正圆形,喜欢吧?”

“好吧,谢谢。”

封宇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把那个雪球用保鲜膜包好放好放进冰箱冷冻层,封宇问:“斯静,你记不记得我们闹得最厉害那次,就是差点绝交那次?”

“有吗?”林斯静关上冰箱门转过身望着他,没有焦点的眼睛如同质地均匀的黑曜石。

“大概四年级?还是五年级?就是我和其他人一起捉弄你,把一只死青蛙放进你手里,你把那东西捏在手里问我那是什么,我告诉你之后你就哭了。”

“可是你跟我道歉了,后来你省了一周的早餐钱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给我买了一只发条青蛙。”林斯静的眼神温柔而沉静,他问:“怎么了?那个发条青蛙我应该没有扔,放在楼上的旧物堆里。”

沉默,长长的一声叹息,封宇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同情:“斯静,你总是这样......”

“我怎么了?”林斯静一头雾水。

“我去找陈哲雅了。”

林斯静轻轻地嗯了一下。

封宇说:“我亲了她。”

奇怪的主谓宾组合,好像输入了一条错误的无法执行的语句,林斯静愣了一会儿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亲了她。”

“为什么?”

没有震惊没有生气也没有谴责,林斯静就是在问为什么。

封宇回答:“你和她一样,所有的事都要问为什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可控制可理解的,真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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