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言可畏,女儿家的名节是最重要的。苏夫人怕叫人看见,带着苏禾偷摸着从后门摸回的府。
苏夫人饶是脾气再好,这会也是真生气了:“阿禾真是莽撞了!这街头抓贼的事儿与你个姑娘家何干?怎么抓个贼还抓到悦红苑去了呢!”苏夫人得脸色煞白,到现在都没缓过来。“悦红苑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从悦红苑出来,这是要被人误会说闲话得呀!这事儿要是被你爹爹知道了,还不得气出病来!”苏夫人说得极小声,生怕被人偷听了去。
苏禾才回大诏没多久,自然是不知道悦红苑的。但是刚才那里女的穿着暴露,男的喝得迷糊,男男女女搂搂抱抱,大概是怎么回事,她心里也能明白个七八成。
“娘,我只是想帮一下那老婆婆,没想到竟着了那小贼的道!”苏禾愤恨地说道。
“你顾好你自已就行了,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苏夫人嘴里苛责着,手里却是半分没有停下,张罗着给苏禾重新换身衣裳。
徐夫人的寿宴很重要,要是没有缘由就缺席,说不准会被人拿了话柄,得快些了。
再次出发的苏禾,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连衫褂子,外面还搭配着一件绣着梅花的小马褂,不变的是腰间的白玉与脆响的铃铛,重新梳妆过的姑娘又恢复了水灵。
马车抵达徐府的时候,大部分宾客已经入了席。
苏夫人带着苏禾下了马车,又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衣衫,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迈着小步子进了徐府。
苏禾十分乖巧地垂首跟着母亲。
徐夫人是今日的主角,打扮上自然是稳重又华贵德。她端坐在主坐的太师椅上,双手叠放于膝,笑得和蔼可亲。一看便是礼数周全的讲究人。
苏夫人上前盈盈一拜,客气地向徐夫人道贺,又择了合适的时机朝苏禾摆了摆手。
苏禾会意,双手捧着一个精美的锦盒,迈着小碎步缓步上前,微一颔首一屈膝,贺道:“祝徐夫人福寿安康,顺心如意,一些薄礼不成敬意。”
徐夫人看着面容姣好的苏禾有些疑惑,这么俊俏的姑娘怎从未见过?
“这是小女苏禾,娘家母亲不堪寂寞。所以从小就把我这小女儿接去了徐州养在膝下,也是最近才回大诏的。”苏夫人款款回答。
把女儿送去天机谷寄养,想来也是让人费解的。所以苏夫人只道是寄养在了外祖母家。
“怪不得,来来来好姑娘,快走近些让我瞧瞧。”徐家子嗣兴旺,夫人和侍妾给徐老爷生了好几个儿子,都到了配婚的年纪。遇到适龄的小姑娘自然是要瞧仔细一点的。
“嗯,确实是个好颜色的小丫头呢。”
徐夫人慈爱地拍了拍苏禾的手,又转过头悄声地问向苏夫人:“可有许了人家?”
这话可就问到苏夫人心坎儿里了,苏夫人也悄声回答:“尚未婚配。”
两位母亲相视一笑,没说什么,但好像又说了什么。
宴席很快开始了,西楚地民风还是比较保守、的。
男宾和女宾需分席而坐的,中间用高低错落的花盆布了一条隔栏,两区宾客能互相望见,但又保持了距离,避免了过分亲近。
徐夫人开场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戏班子开始了表演,围坐在一起的夫人小姐们也都开始了推杯小酌。
喝酒吃菜是小事,夫人们参加宴席无非就两个目的,其一是替家里的公子小姐谋一门好亲事,其二便是拉拢些人际关系,替自家的夫君多一些筹谋。
苏家是经商的,虽然有些家产,但到底还是矮人一头的,也正因如此,苏家需要多结识一些权贵。所以苏夫人才特别看重徐夫人这次的寿宴。
宴席过半,徐夫人领着徐老爷和几个儿子来到女宾区敬酒。
徐家位高,徐家的公子自然也是大诏的香饽饽,要是能和徐家攀上亲戚自然是极好的,一时间,女宾席的目光都落到了徐家夫妇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