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元春后续的施针用药,苏禾的疼痛缓解了许多,血也止住了,只是整个人还是处于高烧昏睡的状态。
“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楚承南的衣服被抓得皱皱巴巴,早就没了往日的尊贵与从容。
“小姐还留了一剂药,如果顺利,服下最后一剂药应该就算过关了。”元春回答道。声音虽然疲惫但却松泛了不少。
时间过得很慢,慢得让人觉得脱力。楚承南、元春二人寸步不离地在屋里守着,周野也一样,滴水未进地蹲守着屋外。
终于,在最后一剂汤药的作用下,苏禾逐渐安稳起来,体温也在渐渐降低,一众大夫直呼妙手回春。
元春的心也终于归位,天知道她有多害怕。
苏禾再度醒来,已是第二日。
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脸担忧楚承南。纵使疲累,他的身板依然是直挺挺的,好像扛得住一切。
“王爷,十日之期,我已找到解决瘟疫的法子。”苏禾的声音微弱沙哑,眼眸半开。
“先顾好你自已再说,天塌下来,也轮不到你个弱质女流去撑。”话虽苛刻,语气却是松软的。
“本王已经同一众大夫商量过了,虽然针方可以抑制翻涌的气血,但仍是不妥!你知不知道你服药后的情况有多凶险,本王...”楚承南的音量逐渐增大,但又突然顿住,没再往下说。
苏禾强撑起身子,艰难地低了低头,算是给王爷行了礼:“王爷,我亲身试药,就是为了找到降低风险的办法,我有把握的改良汤药与针方,我需要大量的止血药,比如:...”
“混账!这就是你坚持亲自试药的目的?元春医术浅薄,你怎敢把自已的命交到她的手上?”楚承南态度强硬,苏禾被他的咆哮惊得一个哆嗦。
他还有许多责备的话要说,但看到她虚弱的样子,还是忍了下来,别过头去重重地叹了口气。
见他不再责骂,苏禾再度开口:“王爷,我需要大量的茯苓、川贝和...药材太多了我还是写下来吧。”作势便要起身下床。
元春赶紧上前扶住,手心却是汗湿黏腻的:王爷再同小姐讲话,小姐怎么还是自顾自地讨要药材呢?本以为王爷会更生气,只是没想道...
楚承南冲气冲冲地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许大夫,照苏大夫的意思办!”
许大夫都没敢进门。直接在外头应了一声便去安排。
大量的草药早已调度到了城外,按着药方配便是了。
有了药方和针方,这场瘟疫算是解了,城西的百姓得救了。
只是这场疫症的源头并未查清,一切皆有可能。
善后工作还要持续好几天,因着苏禾也是病患,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楚承南先一步带走了苏禾,留下元春配合一众大夫诊治。当然,也包括周野。楚承南可不喜欢他在眼前蹦跶,但又不想太便宜他,暂且先留着吧。
两人一马,一路北上。马匹走得很慢,倒也不是很颠簸。
只是这孤男寡女,挨得那么近,真的也是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