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南抬眼看向老权,示意他继续说:“徐州那边回了消息,苏夫人的母亲徐周氏确实定居徐州,但是近十年,徐周氏都是独居,没人见过苏禾苏小姐。”
老权说完没敢抬头,他太了解他家主子了,他一定会发火。
果然,王爷一怒,手里的青花瓷盖碗不知怎么就飞了出去。
“好啊,真是好啊!这个苏家可真是厉害,满嘴谎话。倒是本王小瞧他们了!”楚承南的心里拧巴得紧,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老权,不听话的丫鬟得多上上心,教规矩的时候不必手软!”
不安分的,就收拾到安分;不诚实的,就治到她不敢说谎。
说话间,他将苏禾的卖身契递给了老权。
五两银子就买了个姑娘回来?王爷果然有头脑,他要是经商,肯定是要富可敌国的。
是夜,苏禾就收到了好关照。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兜头一盆冷水就泼了下来:“苏姑娘,你衣服脏了,该好好洗洗了。”来人是一个中年嬷嬷,泼了一桶水便出去了。
可是这么冷的天气,湿了的衣衫立马就冻得发硬,苏禾打着哆嗦,又往草垛子里钻了钻。
一颤一抖间,腰间的铃铛又发出了脆响,不管去到哪里,她都会把这对铃铛带在身边。
之后的几日,苏禾每日只得一碗薄粥几片菜叶子,堪堪保证她不会饿死。
后来,那个嬷嬷又来过几次,第一次她拿来了几十斤长生果,命苏禾将这几十斤长生果全部剥出花生米,实在太多了,苏禾的十个手指头都磨出了血泡,还是没剥完。
于是,晚上的那碗薄粥作为惩罚,被取消了。
第二次她拿来了许多护院的破旧衣衫让苏禾缝补,苏禾不擅女工,嬷嬷很生气,于是被罚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宿,天寒地冻的一宿。
第三次,嬷嬷罚她给主子炖汤,苏禾心想着总算有一件她能干的事儿了,可是她没想到,厨房给她的都是受了潮的柴火,根本生不了火……为了生活,她又劈了好几个时辰的柴。
苏禾身上疼,心里更是酸楚,她长这么大哪里吃过这种苦!
嬷嬷端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抬着下巴说教:“苏丫头,能在定远王府当差你也算是走了狗屎运了,我们定远王府的奴才出门,腰杆子都是笔直的。我们王爷呢,也很好伺候,就喜欢听话的、安分的,别动不动就整些个有的没的,我们王爷最见不得事儿多的。”
定远王还好伺候,真是好笑,就没见过那么坏的人!
“还有,在我们定远王府当差,嘴巴得严实,少说多做。老古话说得好啊,言多必失,你可得警醒着点儿。”苏禾立在一边,低眉顺眼地听着。
“好了好了,说多了,你也不爱听,规矩也学得差不多了,明日就去上工吧。我们府里人少,所以什么都要干,明儿先跟着园丁修整修整花园吧,这园子里的花草都名贵,你可小心着点儿。”说完,嬷嬷便起身离开了。
苏禾也终于可以离开这间柴房了。